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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敦眨眨眼睛，开口道：“想看——”

“不给——”

“诶——”

“敦，坐好了。”国木田独步用后视镜扫了他一眼，“你靠力气强行凑到前面来，系安全带的意义是什么。”

“啊，抱歉。”中岛敦乖乖地坐回去，任凭安全带把他好好地拴着，“说来我们就这么直接回横滨没关系吗？市场的大家怎么办呢？”

“没有那么难解决。”太宰治笑着回过头说，“大概小老板今晚就能解决了。”

中岛敦感慨道：“年纪轻轻的，业务水平这么高啊……”

“不如说，他不得不这么快解决这件事情。”太宰治抬起手指晃了晃，“敦君，市场一方是给我们提供了金钱报酬的，这件事万事屋自然也知道，可我让你去写的报酬是什么？”

“是情报。”

“对。那我再问你，当我提到你的身价70亿的时候，小老板做出了什么样的反应？”

“嗯——想拿我的头发……”中岛敦说到这里眼前一亮，“我懂了！是不是缺钱？”

“但他在知道报酬是情报之后，却没有提出任何意见，更是一下子就猜出了是我让你这么写的。”太宰治放下手，“这一切都能证实我的猜想。第一，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财奴，而应该是因为什么经历过贫困时期。哪怕现在万事屋大抵脱离了财政困难，他还是想多攒一点以防万一。也就是说，他可能需要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十分昂贵。第二，在这样一个前提下，这条情报对他来讲，价值胜过金钱。”

国木田独步看到前方的红灯便将车辆缓停，侧眸看向副驾驶的青年：“这些都是后来证实的吧，那你怎么知道他会需要这条情报呢。”

太宰治浅笑，没有直接回答问题：“早上，新闻提到的旧式居民楼爆炸事件，周围居民都提前得到了疏散通知。因而无人伤亡，舆论便在借机称赞东京市政府的先见之明。但是，那可是整个大楼被夷为平地的程度，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听到爆炸声呢？”

“这种事件放到横滨不能这么分析，但放到东京就很明显了——肯定是高专出了手，且布下了帐并封锁了真实消息。”他说着看向前方过马路的行人，“而高专向来人手不足，能主导这么大规模事情的人员非常有限。但无论是谁主导的，他们唯独不可能把情报透露给某一方群体。敦君，你觉得会是哪一方？”

“嗯——”中岛敦困扰地挠了挠头，“警方？”

“卜卜——答错了——”太宰治说，“警方和他们更多时候是处在一个合作但尽量互不干涉的立场。”

“原来如此，是咒灵啊。”国木田独步蹙眉说，“无论高专信任哪一方，都不可能信任诅咒，至少明面上绝对不行。”

太宰治点点头：“对。能够理智对待诅咒的咒术师非常少。当然，诅咒是否能够以理智对待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辩题。知道吗？网上匿名论坛，有人上传了「咒灵万事屋」的相关消息。除了一个楼主提到的黑曜事件偏向负面，大多数人都说的是万事屋帮忙找到了家养的猫狗，评价正面且神秘。而这时间段和你们两个人去东京出差的时间是重合的。不仅如此，黑曜中学的传闻传得越来越凶，周围的怪异事件却是呈现了大幅度的减少。而众所周知咒灵万事屋就在黑曜中学……总之，信息简直是要多少有多少，他们没有去封锁，大概是觉得能有广告效应吧。”

他顿了顿，说：“但无论如何，他的性格和决策标准就过分明显了。”

国木田独步看着对方运筹帷幄的神情，叹息道：“你可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一般会有人提前搜索这么多情报吗。”

“情报可是无价之宝啊，国木田君。小老板虽然性格跳脱，但人不笨，心中应该也大致有数了。”太宰治撑着下巴，看向红灯转黄再转绿，低声道，“可惜太年轻，且太重感情。而在感性面前，「聪明」和「理智」往往都派不上用场，因为心会动摇。”——“所以人啊，越重感情，越容易翻车，明知道是陷阱也只能咬着牙往下跳。”

国木田独步踩下油门，不语。

“不过，我还挺喜欢这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