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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很远。”

回答他的却是祈本里香。

“里香？！你出来了——”乙骨忧太意外地惊叹一声，话未说完, 语气又染上担忧，伸手顺了顺对方的头, “不如说怎么了？我刚才感受到你状态不太对。”

咒灵用庞大的身躯罩住乙骨忧太, 略显瘆人的面庞上凝结着孩童般的委屈：“里香、不喜欢他。”

乙骨忧太问：“夏油杰？”

“不是。”祈本里香顿了顿, “是那个小的。”

“啊——那个短袖咒灵。”禅院真希单手叉腰, 困惑道，“为什么？同类相斥？他还好吧，虽然看着有点疯疯癫癫的, 实力也很强, 但他自身看起来并没什么危险性啊。”

“他身上, 有奇怪的气息。”祈本里香想了想，又看向五条悟, “也有你的咒力，虽然有点不一样。”

五条悟侧头：“我的咒力？是不是因为早上我和他过了招？不过按理来讲我的咒力不至于留这么久啊。”

“不是，是从内部发散出来的，就像是——”祈本里香顿了顿，又抱紧了一点乙骨忧太。——“就像是什么庞大的咒力在吞噬着他, 而五条悟也被那个存在吃掉了。”——“里香, 毛骨悚然。”

五条悟听了眉头紧蹙, 将视线转向一方——夏油杰和那个咒灵前往的方向。二者并没有收敛咒力的意思, 大大咧咧地像是从高专一路互殴到了八百里外。

正如他俩的高中时期，无拘无束，逍遥快活。

五条悟想，学生们没事，夏油杰的百鬼夜行也微妙地泡了汤，破碎的大街也好、学校也罢，说白了都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还有少年身上轻微的既视感，和唯独对他保持的躲避状态。

他略显思忖，说：“我还是得追上去看看。”

“别了。”陌生的青年露出身形，单手叉腰，叼着烟斗吐出一口白雾，朝五条悟戏谑道，“死缠烂打可不好。”

五条悟也不惊讶，对方也没有故意躲藏的意思，他也有注意到踪迹。于是他拖着长腔问道：“你是诅咒师？”

“不是。”穿着黑色长大衣的青年耸了耸肩，被裹于暗红色皮质手套之下的修长手指夹住细长的烟管，慢慢地取下来。

他的视线扫过祈本里香，夸张地叹了口气，呢喃道：“所以我说不能让雷和大空两个人行动。”

五条悟嗤笑着向前一步，自然地挡到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身前：“都哪个年代了，还用烟管呢？”

青年看起来心情不错，轻笑说：“这你就不懂了，雅致和风流是很重要的。复古风嘛。”

五条悟问：“雷和大空是谁？”

青年无辜道：“很遗憾，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五条悟转了转肩关节，“我以为你是故意嘀咕给我听的。”

青年假惺惺地低笑两声：“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但既然你已经听到了，也就方便我做自我介绍了。”

“我是雾——虚幻之幻影[1]。”他将手轻轻地覆到胸前，宛如舞台剧演员一般优雅欠身，“一般负责给我家大空查漏补缺，顺便——”

他笑着站直，重新叼住烟嘴，弯起靛蓝色的细长双眸，毫无良心地吞云吐雾道：“再给他补几口二手烟。”

如月时雨手腕一扭，将妖刀奋力甩出。太刀铮地一声穿透一级咒灵头颅将其钉到草地上，少年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好了好了，打到这里吧，别把人招过来了。”

夏油杰挑眉，须臾才收了手中凝缩的咒灵。

他有些气喘地看向接过和泉纱夜手中羽绒服的少年，后者笑得开怀。夏油杰想，这次因为如月时雨这个意外的伏兵确实是耗费了较多的咒灵。但其实相较于与高专全面开战的预期，算是省下了不少成本。

他俩自然是毫发无伤，只是……

他缓了一下呼吸，双眸沉沉地扫视如月时雨——头发虽然凌乱，却不显丝毫疲态。

咒力量的差距有差这么大吗？今早应该还不至于。

思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