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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的原因,卦上写八字命硬,克父克母克夫克妻,一笔一画却好像在说:
求你了,你去死吧。
“洛肴?”
洛肴猝然回神,胳膊一紧,发觉沈珺拽住了他右臂,用手背贴了下他的额头,“怎么回事,你身上很烫。”
他偏过头去,隔着滑落到眼前的汗望了望身侧人,显得如蒙了氤氲水雾,看不甚清晰,指缝薄刃转了两转,刃尖压在食指第一节关节,是方才触碰到油膏的那根指,在他与沈珺笑称“有点疼”的时候猛地扎进去。
“怎么了。”
沈珺扼住他再用力些能齐根割断食指的手,声调像石头砸进古潭里,沉甸甸的一响。
眼前人如今与不周山月下结界内恍然相似,彼时他似对自己的影子情有独钟,五指张开又合拢、合拢又张开,像试图抓住些穿流而过的什么,衣袂翩如冯虚御风,在汹涌寂寥内脉脉流动。
直到忽然抬起眼,才能从孤峯中突显出来。
洛肴动了下被扣紧的手腕,眼眶被水雾迷得酸胀,掌心的汗渍似乎干涸,分明刃片被半路阻劫,却依然变成难看的黑红色。
他又有那种液体漫过鼻腔的,濒临死亡的感受,仿若面皮下的脂肪流动着堵住了呼吸,因而连喘息都变得极度费力。
但他却很轻地将嘴角弯了个上扬的弧度。
也许沈珺骂得对,他可能真的有——
“没事的。”
灵息自肌肤接触处汩汩涌入,似暮雨清除燥尘,雨珠连成丝将他裹挟,飞鸢的线一般紧紧缠覆,可怎么让人觉得落了地。
沈珺替景祁平息不适时,大半柱香才不过有些气急,眼下几乎是一瞬唇上便血色褪尽,但依旧没放开手,重复道:“雕虫小技罢了。”
洛肴腕上施了些力道,示意自己无碍,奈何对方无动于衷,浩荡灵力充盈四肢百骸,就好像金元宝不是钱般乱撒,撒得看客心疼。他竭力从喉根底挤出几个音节,避重就轻道:“与你无关,是我一时疏忽。”
“既然是道侣。”沈珺不容分说,“那你所有的事,都与我有关。”
洛肴无言半晌,难免心旌波荡,可转念思来,话到嘴边仍是变了调,仅仅道:“我碰了那些珠子,现在大概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不过我怀疑...”
“有人。”
景宁忽然喊了一声,引二人齐齐移目望去,沈珺五指仍玉镯子似的抓在他腕间,颦眉对他道:“别管了,交给我。”
他有些情难自抑的游神,看见几个括苍山打扮的弟子,正要前来与他三人交涉,其中一位或许亦是被这光珠汇聚成河的异状吸引,沈珺还没来得及制止,那人就已伸臂一触,当即“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师弟!”
“烫!好烫...水!”
紧接嘭的落地声响,那人倒地姿势堪称兔起鹘落,一刹不停地来回翻滚,“水、水!”
括苍山四名弟子都摁他不住,只听嘶吼一声干过一声,裂出铁锈剐搔的异响,他尖叫道:“水在哪里...这是水吗?”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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