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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解锁了沈琢的手机, 打给了通讯录里备注为王管家和蔡医生的两个人, 简要地交代了情况，让他们速速过来。

何羡鱼将耳朵贴着浴室的门, 听了好一会儿,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有点担心, 敲了敲门。

久久没有得到回复, 何羡鱼又一次敲了门，询问道：“沈总, 你还好吗？”

“你说呢？”沈琢浑身湿透，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冷水澡并没有浇灭他的欲/火, 反而越演越烈。

热度无处不在, 挥之不去。

他已经分不清身上的到底是冷水还是汗水。

何羡鱼对霸总特有的遭遇深表同情，安慰道：“你再忍忍, 蔡医生再过十五分钟就到。”

“五分钟！”沈琢燥热难安，他的忍耐力快要到极限了。

何羡鱼忍不住吐槽：“沈总，他是开车不是开飞机。”

“何羡鱼，你在幸灾乐祸对不对？我一早就发现了，我越倒霉, 你越开心。”沈琢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天地良心, 我真的没有！”何羡鱼大呼冤枉，“我跟你又无冤无仇。”

隔着一道门，何羡鱼都能听到沈琢越发粗重的喘息声。他想尽快逃离这个让他尴尬万分的地方, “那个，沈总, 要不我先走吧。”

“你敢？唔——”沈琢发出了一声难耐的闷哼。他十指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手心，用力抵抗着体内的热潮，“你必须得留下来保证我的安全。我要是出事了，我就让你陪葬！”

何羡鱼彻底无语了，“现在危险的人是我，好吗？”

沈琢声音越发的低沉沙哑，“你想太多了吧？我可是堂堂总裁，怎么可能会饥不择食到要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绿晋江的霸总必须遵守严格的道德线：不可与未成年发生关系。

而且多金的霸总即便在外呼风唤雨，也必须对主角受情有独钟，给足对方安全感。即使身边莺莺燕燕，也绝不多看一眼。即使身处水深火热，也绝不碰他人一下。

毕竟贞操是绿晋江主角攻最好的聘礼。

呻吟声从沈琢紧咬的牙关逸了出来，他浑身越发燥热起来！身体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几乎要把他的理智都焚烧殆尽。

他觉得胸口发闷，像是被人剥夺了空气，又好像他的肺忽然衰竭，无论怎么用力吸气，还是无法缓解窒息感。

沈琢觉得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的肉/体，摧毁着自己的意志。疼痛可以忍耐，但这酥麻的感受却要比疼痛可怕的多。

这种感受，既痛苦，又亢奋。血液在剧烈跳动，沸腾着、叫嚣着，百爪挠心似的让他的身体深陷痛苦，精神却又亢奋地想要去索取、去发泄、去摧毁。

等压过这波汹涌的热潮后，沈琢已经气若游丝了：“何羡鱼，你说点什么，来分散下我的注意力。”

何羡鱼打开手机，播放一首肖邦的《夜曲》。曲子舒缓悠扬，寂静幽澜，旋律如诗如歌般的优美，在轻缓中还透着沉思，像是置身在美好的夜晚，抬头就能看到一片星空。

“我最喜欢的钢琴家是肖邦。”何羡鱼自顾自地讲下去，“肖邦是个天才，一生创作了许多杰作，可惜年纪轻轻就得了肺结核。在当时的医疗水平下，这是无法治疗的绝症。但是他没有放弃，继续创作。以前我觉得自己快熬不下去时，我就会听肖邦的这首《夜曲》，感受着他在绝境中对生命的热爱。我的心也能沉静下来。”

沉默了许久后，沈琢低哑的声音响起：“小小年纪，为什么熬不下去？”

“要不我跟你讲讲我朋友的故事吧。他可以说是天之骄子，家庭幸福，成绩优异，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他。可是，高考后，他被查出脑子长了东西。在同龄人上学玩耍的时候，他大半的时间呆在医院。手术前一天，他让家人推着他去看星空。他对家人说，如果万一他死了，他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想他的时候，就抬头看看星空。”

沈琢闷哼一声，“假的，人死了就会变成骨灰，什么都没有。”

“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浪漫呢？”何羡鱼继续道，“那时，我朋友想着，如果他有幸从手术中幸存下来，他就要跟他爱的人，去往世界的每个地方，看遍每个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