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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们已经快到山脚,廖维信背着白既明跑到溪水边,弯腰去脱他的鞋袜。白既明一缩腿,说道:“不用不用了,我自己来。”

廖维信瞪他:“都什么时候了还逞能。”到底脱掉,撩起溪水冷敷白既明右足踝。一阵清凉逐去伤处的灼热,白既明不再说话,低头只看自己的脚。

杜子成跑上前:“没事吧?”

廖维信摇头:“不行,还得去医院。我开车送他去,你们俩自己玩吧。”和杜子成一起,扶着白既明走回车里。杜子成本想和廖维信一起去,眼珠一转又改了主意,说道:“好,你们先走,晚上给你打电话。”廖维信嗯了一声,没心思聊天,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足踝已经肿了,医生略微看了看,便说是扭伤,而且及时得到处理,并不严重。不过廖维信不放心,坚持拍个片子,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又去药房取了药,敷在伤处。

白既明一直低头不语,廖维信喝口水,对他说:“等咱们回S市,再找我朋友给你好好看看。”白既明摇摇头,低声说:“以前打篮球受过伤,我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廖维信太清楚他的性子,执拗劲一上来,只能给自己钉子碰。想了想说:“那去我那里好不好?你脚伤到了,一个人也不方便。”

白既明仍是摇头:“我回我那里。”

廖维信叹口气,扶着他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廖维信放了点音乐,是熊天平的专辑。自从上次听过白既明唱了《雪候鸟》,廖维信特意买张CD放在车子里翻来覆去地听。熟悉的旋律一起来,白既明一震,下意识地抓住安全带,脸偏向窗外。

廖维信知道他现在内心矛盾重重,恐怕不太好过。但是只要自己流露出一点靠近的意思,他会像只受惊的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戒备深深掩藏起来。

有些东西,除了自己,谁也强加不了,外因还得通过内因起作用。廖维信暗自一笑,没想到中学时那点哲学底子还能用在这里,可见学什么都不白学。耐心他廖维信有的是,咱们就慢慢磨吧。

如果不是这场大雨,廖维信的万里长征不知还要走多久。所以说,我是亲妈~~~~

咳咳,好吧,后面那句可以无视。

车子一上高速,这雨就下来了,持续近三个小时,居然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能见度极低,除了近处被路灯映射的密密麻麻的雨丝,和远处无边无际的黑暗,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廖维信不敢开得太快,进了S城,到处都在积水,到处都在堵车。等两个人浑身疲惫好不容易到了白既明家的楼下,正是半夜。

廖维信打开车门,顶着大雨打开后车厢,取出雨伞,然后再绕到另一边扶着白既明出来。楼道里很黑,这种没有物业的旧式小区,走廊里感应灯坏掉报修,怎么的也得拖上个俩三月。弄得居民们都不愿意麻烦了,反正大晚上的也没人出门。

真是伸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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