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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湿冷,她打了个寒战,小步跑着,去买了醋回来,推开门,喜滋滋唤着娘亲。没?有人应。她定睛一看,却只?看到熊熊火光。
大火烧得屋舍房梁顷刻间焦黑颓倒,灰烬在狂风中乱舞,眼前的世界像被烧融,模糊得看不清了。
不知几时?,飘起了茫茫大雪。火光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放眼无垠的雪花,掩埋了所有大火肆虐过?的地方。
她从梦里惊醒,又怔了好一会儿。那是她十五岁,和爹爹娘亲哥哥过?的最后一个除夕。
她轻轻摩挲着娘亲留下的白?玉钗,再?睡不下,索性起身?,点了烛,坐在绣架边,又绣了一会儿,心?里才安定了些。
至少她现在,不是无家可归的……未来的日子?,也会慢慢变好。等即墨浔真的出兵南下,收复了河山,她一定要去宜陵,将?这个好消息,祭告他们……
月光已淡隐云层,今日大约有雪,但风声小,不会下太大。
送行长公?主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了禁宫。稚陵悄悄望着即墨浔,即墨浔的目光却只?追着那浩荡的车队,目光眷恋不舍。刚刚饯行时?,他端了酒,递给?长公?主时?,摸着杯盏,觉得凉了,便立即叫人重新烫来。
稚陵心?里也有些羡慕长公?主了。
他一定是将?长公?主当成真正的家人,才有这样深厚的亲情;那么何时?……何时?他也会将?她当成真正的家人呢?
这两日,听说平西将?军递来了贺岁的折子?,程绣便跟着水涨船高,连着两日侍奉了晚膳。臧夏在她跟前嘀咕说,有个厉害的父亲,果然就不同?。
泓绿笑说:“谢小姐也有个厉害的父亲,可陛下就不想纳她呢。”
稚陵闻言,手中的针不小心?刺破了指尖。沁出一颗细小的血珠,沾到绣袍上。她轻呼一声,却看血已凝在了刺绣上。
她只?好拆了这一段,重新换了新线绣上。
她想,有个厉害的父亲固然重要,但这个父亲的想法也一样重要。平西将?军,是即墨浔想要笼络之人,可利用?的价值更高;谢老将?军,是一贯追随即墨浔的人,却想与他争权,他自不想让权柄旁落。
等候这许久,未见他来,看来下午即墨浔不会过?来了,稚陵便放下绣针,起身?换了衣裳,打算去竹林深处无名小亭里练琴。
臧夏见状,说:“娘娘,万一陛下过?来呢?”
她是不肯让稚陵冒着雪自己?出门才这么说,稚陵只?笑着摇摇头,穿好了鹤氅,背着琴出门了。盖因她这几日发觉抱着琴太沉了,便抽空缝了一只?琴袋,可以背着,减轻负担。
她背了琴轻车熟路出了承明殿,外头偶尔飘着零星雪花,才过?未时?,天色尚明。路过?二十三孔望仙桥时?,却见谢疏云又在此处练剑。
稚陵驻足悄悄望了一会儿,挪不动脚步,暗自想着,不知她练的这一支剑舞叫什么,虽想去问,可又怕唐突了她,便站在原地,努力记下了几个招式,想等得空时?,找宫中教坊司的姑姑询问一二。
这几日,谢疏云在这望仙桥上练剑一事?,阖宫上下都?有所知,说她立于桥上舞剑,翩然若仙,稚陵觉得,这传言不假。
等她练了两三遍,稚陵想,自己?或许没?什么舞剑的天分,她的招式,只?能记一两个动作。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寻到竹林深处小亭里,擦拭石台石凳,将?雉尾琴放在石台面上,取了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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