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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已?有八十岁高龄,在桐山乡一带颇是德高望重,冬日里来观中求药的人少,师父每日多在打坐修行?。
师父听了他的描述后,徐徐睁开眼睛,不置可否地叹息了一声。
即墨浔焦灼在堂中等着,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蹙起眉,长长望着稚陵的容颜,替她仔细围了围厚重氅衣。
桐山观主?缓缓驻足在了门外,向他微微颔首:“施主?,请随贫道来。”
即墨浔望着那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人,心?想,他一定就是传说之中桐山观主?,是能医百病、通阴阳的得道高人,他一定有办法……有办法唤醒她的……他心?里充盈起了希望,殷切地三两?步踏出了堂门,跟上?观主?脚步。
天?阴雨湿,桐山上?雨雾弥漫,将山形掩得似现非现,虚无?缥缈。
绕过几重梧桐树,遥遥只见一线攀峰的窄阶,直插云霄般矗立眼前,似一柄锋利的剑。
桐山观主?先上?了窄阶,即墨浔跟在他的身后。身体里仿佛绷着一根弦,支撑他最后一口气,让他忽视掉这一路风尘仆仆腥风血雨的疲倦,让他能撑到这里。
仰头看去,天?高云沉,乌压压的云,飘洒着潇潇冷雨。山高寂寥,山鸟飞绝,只有山风浩荡,刮过满山松柏,瑟瑟作?响。
这道高峰上?,筑了一座宝塔,观主?推开塔门,登上?高塔,直到顶层。即墨浔只见这正中设了一副香案,竖了一面镜子,一台七弦琴。
他望见镜中自己的模样,血色淋漓,狼狈得不像样,呆了呆,却见镜中只有他自己,照不出怀中抱着的稚陵。
观主?正在摆弄香烛与琴,他不可置信地绕去镜子背面,背面依然是一面镜,但?却只有稚陵,没有他了。
他不知缘故,疑惑焦急:“这镜子,……”
观主?声音沉稳,悠悠道:“此镜是阴阳之镜。”
“做什么用?”
观主?微微摇头:“阳镜看生,阴镜看死。”
即墨浔不语。阴镜那一面,仍只照出她的模样,安静地闭着眼睛。
观主?点上?一盏金烛,顷刻光满斗室,他不看即墨浔,只坐到了琴前,并不言语,信手弹起了琴来。
琴音铮铮中,镜面逐渐像涟漪一般晃开,即墨浔惊异望着镜中之景,袅袅雾色掩着森森幽暗的长路,长路尽头是一座雪白高台,旁有篆文?刻字:望乡台。
他浑身浸透冷汗,嘴唇动了动。
他在那“望乡台”侧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虽被雾气模糊,可依然认得出来,她纤长的影子。
他顷刻间心?头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镜中。她的身影在望乡台上?徘徊了一阵,似极目去望,之后,忽然叹息,渐渐走远。
他眼前逐渐朦胧。
琴声息去,桐山观主?一语点破他最后的幻想:“施主?,令夫人已?死。”
温热液体再也忍不住,滚落眼眶,啪嗒滴在了怀中人的脸颊上?,他探手胡乱擦拭,她脸颊冰凉,只被这几颗泪染上?些温度,却极快冷去。
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啪的断裂,随后,被他刻意忽视的记忆,潮水般纷至沓来。
那日在密雪纷纷中,他赶到承明殿时,四下是一片哭声。
臧夏说,娘娘难产,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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