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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全都忘记了,她不记得从前的朝夕相伴,从前的细水长流,所以……她这样想?离开。
倘使她记起来了呢?
即墨煌心跳加快了些,踏出?栖凤阁,沿着长廊往爹爹的寝殿走。
廊外一勾明?月,银辉照着巍峨的宫城,影子参差,梧桐树上,桐叶在西风里飒飒地响。他愈想?愈觉得心跳如雷。
所有人都告诉他,爹爹深爱娘亲,娘亲也深爱爹爹——那么?只要?她记起来,记起来从前的爱,或许她不会这么?想?要?离开他和爹爹的。
她也许愿意再续前缘。
也许……
也许吧!
他很快从栖凤阁走到了爹爹的寝殿。
吴有禄示意他轻一些,陛下喝过药后,已经?歇下了。
但即墨浔却听到了脚步声,睡意本就浅,轻易地被惊醒。
意识尚不算清醒,第一反应却以为是?她来看他,惊喜不已,轻声地唤她:“……稚陵?”
听到响动,轻手轻脚推门进来的即墨煌见到爹爹病容憔悴的样子,不禁鼻尖一酸,低声说:“爹爹,是?我。”
爹爹这几日?,已经?屡次将他当成了娘亲。他暗自想?,爹爹一定很盼望着,娘亲能来看他……他嘴上丝毫不提,可每每唤她的名字,都饱含着欣喜期盼。
不过……她答应会来的,明?日?,明?日?爹爹就能见到了。
即墨浔睁开的眼,复又失落地垂下,眼里光顷刻消失,剧烈咳嗽了几声,苍白脸庞上,流露出?几分疲惫。
他试着不见她,却没想?到,听到任何脚步声,都会期望是?她。
他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病了。病来如山倒,这话诚然不错,太医总是?来诊,脉案记了又记,吃了许多药,没有丝毫的起色。
即墨浔其实心里明?白,这是?心病。心病心病,俗话说,心病只能心药医,可他的心药……他正试图戒了他的药。
即墨煌陪着爹爹陪到半夜,因为醒了,便不容易再睡下了,他有些懊悔自己贸然过来,反而吵醒了他。
即墨浔没有了睡意,便干脆地支起身子坐起来,和他说话,问了问他近日?的功课,也听即墨煌说一些公务上的琐事,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下去,渐渐的,仿佛又有了点困意了。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即墨煌只当是?吴有禄过来上茶来了,便说:“不用进来。”
这门却被人直直推开。
第90章
更深露重,秋天的月亮惨白一弯高挂在天穹,婆娑树影幢幢摇晃,廊下檐铃轻晃了两下,伶仃地响。
殿门大开?,来人一袭素衣,系着天青色的披风,身上素衣白衫在这样的夜风里,徐徐地飘摇着。
望着门中伫立着的女子,太子殿下只短暂地愣了一下,缓缓从床边起身,止不住地微微笑了笑,惊喜道:“……薛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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