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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宴也牵着一匹白马过来。

他望见稚陵,唇角含起一弯笑意,牵马走近了些,微微低头:“快要下雨了,还?要去跑马么?”

稚陵仰起头看了看天上浓云滚滚,复又看向他,问他:“你也牵了马,——”

钟宴说:“迎风纵马,最是快意。”

稚陵笑了笑,稍微侧头,抚了抚枣红马的鬃毛:“我?的本事,还?称不上‘纵马’,只能叫做‘走马’。”

钟宴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向她身后不远处,半山坡野草茫茫间立着?的身影,敛下了眼?中情绪,温声同?她说:“慢慢来。”

“阿清哥哥,这几日没看到你,你去哪里了?”

跨上骏马,两?骑闲庭散步一般在草野上并行,天风浩荡,吹得人鬓发胡乱拂着?脸颊,衣袖袍摆盈满了风,猎猎飘舞。

钟宴的声音顺着?风声一并传来:“去灵水关大营巡查了。”

这本是即墨浔的公事,他打发他去,不过是想叫他离她远点。按时间的话,还?要到后日才回,但他格外勤快,不分昼夜地处理完公务,立即赶回来,无论怎样?,也要陪她过生辰。

稚陵没有应声,心里闷闷地想起些不愉快的往事来,呼出一口浊气来,望着?前方,山势绵延起伏,阴沉沉的天色笼罩四野,远处仿佛都陷在一片灰蒙蒙中,看不到灵水关的所在。

她说:“若过了灵水关,……”

正说着?,稚陵直觉有直勾勾的视线落在后背,回头一看,百十步开外,却见跨坐在黑马上,不远不近跟着?他们俩的即墨浔。他神情莫辨,但想也知道,脸色一定不好看。

他怎么跟来了?

以她的骑术,甩开他自然不可能了,稚陵想了想,望着?秋叶山林,指了指那?儿,说:“我?想出关看看。”

钟宴微微犹豫了一下:“出关?”他侧过脸看她,迟疑续道,“离得倒是不远。关外……没什么好看的风景。”

稚陵期盼地望着?他,说:“只是想看看。我?又不是要去军营重地。”

钟宴微垂眼?睫,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说:“怕要下雨,得快去快回。”

从?这里去灵水关,骑马要小半个时辰。

稚陵没有和钟宴共乘一骑,坚信自己现?在已可以骑马上路。事实证明,还?不够熟练,每逢不好走的路段,便会让后边悄悄跟着?的即墨浔父子俩捏一把汗。

即墨浔恨不得化身她座下的马来载她,每每心惊胆战,冷汗直流,唯恐她要摔下马,可又毫无办法。

磕磕绊绊到了灵水关时,天色愈发阴沉,钟宴率先拉停了马,稚陵跟着?停下,一并抬眼?看去,只见巍峨关隘耸立,冷峻之气扑面而来。

她笑着?看他说:“可以出去么?钟大将军?处处都要令牌,我?可没有令牌。”

钟宴轻笑着?说:“我?有。”

这一点上,他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顺利出了灵水关,关外如钟宴所言,并无什么很好看的风景。不过是看也看不尽的山,以及蜿蜒曲折不知流向哪里的河。

河水湍急,水声浩大,滚滚急流,稚陵说:“你说,我?们要是就这么走了,会怎么样??”

钟宴无奈叹息,心想,会像上次一样?狼狈落网。那?一回,明明筹划得很好——可是即墨浔养在宫中的禁卫却不是吃素的,他势单力孤,寡不敌众,所以失败了。

不过据他所知,此次秋狩,即墨浔只带了龙骧卫出来,也并非时时跟在身边,那?支凶狠的麒麟卫,似乎留在宫中。

他见稚陵眼?眸晶亮,神情不像是玩笑,他默了一默,说:“羁鸟投林,天高海阔。”

稚陵何尝不知道,若是没有即墨浔的准许,出了灵水关也照样?会被逮回去——他有通天的本事,别的不说,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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