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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闻声一顿,这才纷纷让开了,收起方才的好事模样,尴尬地拱了拱手说:“小姜大人来了。”
杜蔺宜趁机跑上前,重重呼了口气,低声道:“幸好容时兄来了,这些人真是……”
姜澜云笑了笑,“这几日辛苦你,前院备了茶,坐下歇一歇吧。”
杜蔺宜哪好意思,姜家人已经帮了他不少忙了,他摇头道:“我不辛苦,要是可以,我宁愿就在你家私塾给授学先生当个端茶倒水的小厮。”
他语调一变,蔫蔫儿地说:“也不愿回公主府吃白饭。”
姜澜云又笑,他停顿片刻道:“听说公主已经回府了,现下是个什么情况?她的伤情严重吗?”
杜蔺宜摇头说:“回是回了,但是如今公主府内外被禁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眼下出入小门都很不方便,更别说公主的主院了,根本瞧不见人,不过好像没有大碍,今早我出门还碰到那个叫红锦的侍女,说要去给公主买方糖糕呢。”
姜澜云悄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杜蔺宜略略有些察觉,侧头看他,尤为不解,“容时兄似乎很关心公主?”
“我与公主是旧识。”姜澜云提袍跨过门栏,说:“我知你对京中权贵有所不满,但天子脚下,许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你怨公主这次没将武德侯的案子往深里查,可我问你,倘若耽搁了抄没姚州私库,误了前线战况,连累的将士百姓,他们的命如何算?”
杜蔺宜皱眉,道:“可抄没侯府与追究武德侯的责任是两码事,武德侯那私库怎么来的他心知肚明,别说功过不相抵,他拿赃款充公根本也算不得功劳!谁知道他们里面还有什么勾当。”
姜澜云??却无法与他细说这里面的勾当,“事情不能单看眼前,也不能单看表面,你如今尚未入朝,不知宦海深浅,来日你就明白了。”
杜蔺宜不是很明白,怎么连姜澜云都要替公主说话,只能郁闷止步,“多谢容时兄开导我,今日就不品茶了,府上看得严,过了时辰怕又要一番周旋,便先走了。”
姜澜云知道他的直性子一时很难扭转,也没有强逼他立即接受,只将人送到门外,笑说:“你也别日日惦记着往外跑,纵然不喜欢公主府,但进都进去了,不仔细逛上一逛岂不是浪费?”
杜蔺宜又变成了那副垂头丧气的恹恹模样,“宅邸有什么好逛的。”
“公主刚开府时,我帮着士安……就是沈文芥,整理过公主府的藏书阁,里面收藏了不少名家名作,你在弘文馆没找到的那套绘本,公主那里应该有,还有好些已经绝版的书籍,不比翰林院的书阁差。”姜澜云玩笑似的说:“对了,若你得空也可以找找看公主早些年写的策论,说不准也不比你差呢。”
杜蔺宜张了张口,略带迟疑地回去了。
天色已晚,公主府的看守果真更严了。
杜蔺宜分明是早上才出来的,这几个禁军就像是又不认得他了似的,非要再细细盘查一遍,险些看走眼要将他拒之门外,费了一番口舌,总算是进了院子,杜蔺宜却并未如往常一样回到外廊,而是几经转悠,慢慢转到了主院旁边的一座阁楼。
然而人还没有靠近那道垂拱门,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守卫喊住了,“诶,诶诶!叫你呢,干什么你?”
周泯如今是都尉了,穿盔带甲,几步路走起来很有气势。待走到跟前,把人看清了说:“是你啊,琼林宴上那个榜尾,听说你前几日闹着要走,今日又是来讨文书的?”
他身后是程慕宁和一干侍女仆从缓缓走来,程慕宁亦询问似的看过来。
“我——”杜蔺宜眼皮一跳,那日他厉声质问公主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话都被堵死了,这会儿要是说自己想进藏书阁,岂不是很丢人,他抿了抿唇,僵着脖颈说:“我走错了。”
他说罢朝程慕宁拱了拱手,转头就离开。
程慕宁看向旁边偌大一座藏书阁,眉间一挑,进到院中,对银竹道:“明日让蔡姑姑把藏书阁的钥匙给杜蔺宜。”
银竹恍然大悟,点头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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