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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玉如何想早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知晓了江奉容的答案是什么。
谢行玉越是抓着那些久远的过去不放,越是显得极为可笑。
而谢行玉见他要离开,神?色中却?多了些慌乱,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隋止,道:“殿下总该让我再见一见她?的!”
隋止停下脚步,道:“她?不会?想见你。”
“她?会?的。”可谢行玉的语气却?极为坚定,“她?一定还会?想见我一面的,我们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就算……就算是最?后一面也好?。”
见隋止依旧不曾答应,谢行玉又嘲讽道:“殿下不是很笃定如今的阿容心里唯有你一人么,既然?如此?,为何又这样害怕她?见我,难道是担心她?见了我之后会?变了心思吗?”
隋止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会?告诉阿容你想见她?,只是她?是否愿意见你,便要看她?的心思了。”
说完这话,隋止便转身踏出了阴冷潮湿的牢狱。
而谢行玉听得他如此?说,眼底却?仿佛有了几?分希望,因为他始终觉得,江奉容会?愿意见他的。
***
几?日之间,宫中的变故已经是尘埃落定。
圣人驾崩,新君登基的消息也早已在上京传遍了。
这消息似乎并不令人意外,毕竟隋止在储君的位置上稳稳坐了这样多年,不仅不曾犯过什么错,甚至还颇有建树。
圣人驾崩,他继位似乎是理所应当之事,自然?不会?有什么质疑。
而一切了结之后的几?日,隋止似乎比往常的任何时?候都要忙碌许多。
圣人病重时?积压的许多政务他得着手去处理,再加之圣人的丧事又是不能耽误的要紧事。
若是想展现自个的孝悌之心,那这丧事说不定比旁的事务还要更要紧些。
隋止虽然?无?心借着这机会?来做出一副多么孝顺的模样,可却?也不会?想因着这事被人挑了刺,所以一切皆是依着祖制来办的。
不至于太过铺张浪费,亦是不会?落人口实。
等前边几?日将繁杂的礼节尽数做齐了,最?后一日便是下葬的时?候了。
赵文婴与隋止一早将已经被折磨得浑浑噩噩的圣人送入了棺椁中。
这副棺椁是圣人几?年前吩咐工匠建造皇陵时?一同打造的,皇陵建成的那一日,这副棺椁也正好?造成。
彼时?圣人将整座皇陵里里外外参观了一番,最?终将目光放在了那副棺椁上,他见那副棺椁上边雕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黑龙,这黑龙将身子盘在了整副棺椁上,龙头微微昂起,却?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据说当初圣人见了这副棺椁之后很是满意,不仅大肆称赞了那几?个工匠一番,甚至还给了他们颇为丰厚的赏赐。
只是给帝王建造皇陵,打造棺椁的工匠大多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即便是拿了再多的赏赐,最?终也只能与那些东西一起被埋进土里罢了。
而圣人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棺椁,浑浊的眼神?终于稍稍恢复了清明,他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不,朕不要被关进去,你们不能这样做……”
他明白,倘若被关入了这棺椁之中,而后彻底钉死了便再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在没有一点光亮的狭隘的棺椁中一点点被耗尽生气,绝望而孤独的死去,应当是最?为恐怖的死法了吧。
精神?上的折磨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远超□□上的折磨的。
圣人到底是怕死的,更怕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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