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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青一直有一个猜想，认为自己的时空穿越研究或许可以在“蓝色物质”上得到突破进展。

但因为现实原因无法继续研究下去。

直到岚带着“另一个博士”的记忆出现，李容青怀疑，在“希望”启动的另一个世界，“自己”以某种特殊的方式获得了成功。

可他并没有从“另一个博士”的记忆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李容青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但随着和穆兰思定下的日期临近，越是靠近自由城，他内心的忧虑就越重。

岚也是机器人，一旦“希望”启动，她会和世上无数的AI一样，步入名为永眠实为死亡的结局。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救她。

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慢慢研究，最关键的是，没有足够的蓝色物质。

如果换一个更强壮的人类，或者更加强大的其他生物，比如大象，甚至是巨鲸，都可以提供更多的生物能量供蓝色物质成长。

只是穆兰思认为，参与幽灵计划的人越少，不确定的因素越少，成功的几率才越高。

岚换了现在的身体后，李容青脑子里偶尔会闪过，如果把蓝色物质和岚的身体结合，是不是可以产出更多的量？

那时候李容青只是想一想，毕竟没有时间和条件，根本实现不了。

直到确认绍恩背叛，而自由城恰好有一位可信的医生，李容青才下定决心，按照自己的想法，取出蓝色物质。

过程非常顺利，蓝色物质转移到岚的身体后，如同干渴已久的小树苗终于能够饱饱的喝个够，精神奕奕，茁壮成长，速度惊人。

李容青要岚来顶楼，是想让岚试一试能不能直接利用蓝色物质，以及蓝色物质是否还会对她造成影响……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为什么？”李容青不能理解，茫然无措。

“AI之梦，博士。”岚望着环绕自己和博士的蓝光，眼中有明悟，显得十分平静，“整个世界都是数据。”

岚不是第一次提起AI之梦。

此时此刻李容青才意识到岚的“梦”和自己理解的人类梦境恐怕有着极大的差距。

“如果这里是数据的世界，那么搭载它的‘服务器’呢？”

“没有服务器，博士。AI之梦是另一个世界，它和你认知的‘现实世界’一样，不依托任何外物而客观存在。”周围数据化后，岚似乎就获知了世界的真相，“和真实世界相比，它有边界，并且诞生时日短暂。”

李容青捂着脑袋，缓缓地蹲下。

岚言明的真相太过颠覆，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对世界、对自己的认知，他双目发直，木然的盯着虚空，喃喃自语：

“如果世界是数据？我又是什么？我为什么没有变成数据的样子？‘人类’不是人类，人类和AI之间的战争，整个末日，还有我和穆兰思的幽灵计划，它们真的发生过吗？还是‘世界’编造的‘数据’？”

“博士。”岚单膝跪在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轻柔的唤道，“博士，请抬头，看着我。”

李容青抬起头，呼吸逐渐失去平稳的节奏：“我爱你，也是世界写下的‘数据’吗？”他说着，眼泪已经落下来，难以接受这种可能的真相，“还有你，你说我是唯一的，如果你的爱也是写好的数据，那么即便不是我，也能成为你的唯一。”

“你怎么控制？怎么抵抗？”

“你抵抗不了。”

“你只能接受‘世界’的安排。”

青年呼吸困难，抓紧恋人的手臂，盯着她的脸，注视着她含着深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