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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耳朵，心情雀跃羞涩，还有点不好意思，以及一丝丝隐秘的、蠢蠢欲动的期待——

叫云岚姐姐的话，她会答应吗？

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轻浮？

毕竟他们才认识。

可二哥说，她、她对自己……

李容青想东想西，不住偷瞄封云岚的侧脸，每看一次都要恍惚一阵，不知不觉间，眼睛就像被吸住了似的，脑子里纷纷乱乱的念头不见了，机械的迈着步子，盯着人家的脸发起痴。

这么直白的注视封云岚当然不可能感觉不到。

封云岚很习惯各种各样的目光，只要不凑上来，她就不会在意，心绪总能保持平静，该干嘛干嘛，既不会为不愉快的视线烦躁动怒，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欣赏赞叹骄傲自得。

这是在九曜宫的二十年练就的养气功夫和定力。

但此时，发觉李容青看着她的脸发起呆，封云岚竟然有些小小的愉悦。

李容青只顾着看人，没留意路上有坑，一脚踩空，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向前倾倒，惊慌的表情刚刚浮出，喉咙里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人稳稳的接住。

然而糟糕的是，他整张脸直接埋入一处极为柔软的部位。

贴着脸的布料丝滑冰凉，呼吸间，嗅到一股清清冷冷的气息，像是第一场雪落下时空气中冷冽但清新的味道。

他没能及时站起来，但对方的手很快将他扶起，推开安全距离。

李容青面红耳赤，但完全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更多的是尴尬、慌乱、无措，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羞耻和愧疚：“对不起。”他低着头道歉，不敢看封云岚是什么表情。

一定是生气的。

轻浮的盯着别人偷看就算了，还摔到那么尴尬的地方，即便江湖女侠不拘小节，也一定会因为他的冒犯而不悦，被当场打耳光都不奇怪。

要是她打我，我都受着，绝对不躲。

“你……”李容青心一横，抬头，“哎呀。”

封云岚屈指，对着他的脑门弹了一下。

李容青捂着额头，眼睛猫似的睁圆，惊讶、茫然，还有一丝被突然袭击的委屈……主动挨揍给别人出气是一回事，被动挨打是另外一回事。

好痛呜呜。

二哥一定搞错了，神仙姐姐弹他脑门儿可用力了，不可能对他有意。

李容青沮丧：“对不起……要不要再打一下？”

“不用，一下就够了。”封云岚忍笑，指着和他们拉开距离的李家护卫们，“走吧，掉队了。”

“噢。”

李容青垂头丧气，从“神仙姐姐也喜欢我”的美梦中醒过来。

大概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心态，言行举止反倒正常起来，不再总是一副傻兮兮犯花痴的模样。

“云姐姐。”李容青很自然的喊了一声。

他神态淡定，内心佛系，心里想的是，反正表现已经足够糟糕，再厚脸皮一点又能怎么样，左右神仙姐姐都不会看上自己。

“云姐姐，你是哪门哪派的呀？”

封云岚对“云姐姐”的称呼挺受用，嘴角上扬，分出三分注意力，转眸瞧着身旁的少年：“不算江湖门派，九曜宫。”

李容青问是哪几个字，封云岚与他说了。

“不是江湖门派，那是什么地方？”李容青最初疑惑，视线落在封云岚的佩剑上，眼眸一亮，兴奋道，“难道是隐世仙门吗？门内个个都是像云姐姐一样的神仙人物……啊，对了，云姐姐是剑仙吗？”

“哈哈，当然不是，哪儿来的神仙啊。九曜宫…算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你看我的佩剑……”封云岚笑容奇异，缓缓拔剑，“一钱银子买的工艺品。真的刀剑几斤重，我可拿不动。”

李容青……继“神仙姐姐不喜欢我”之后，再次被“神仙姐姐不是江湖女侠连佩剑都是木头做的玩具”打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