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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张画里就有一张带梅花的,那个丑呀……
只有老太太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说那年梅花开得不好,就是那么稀疏难看。
沈青越和姜竹坐在一旁听一家人怀念过去,一边用自制的炭笔在稍硬的纸上打草稿。
曾经的韶老爷子到底长什么模样,其实他们自己记忆也不是那么清晰。
一个去世十多年的人,再怎么记,相貌也会在记忆里逐渐模糊淡去。
沈青越根据他们描述的,参考着韶家人画了十几张,让他们选出一张最像的,再继续修细节。
你一句,我一句中,午夜梦回都看不清的脸重新清晰起来。
如今的韶老爷,从前和老爷子关系最差。
他不如老三聪明,不如老二能干,虽然是长子,却总被嫌弃,连这份家业都像是三弟在外为官不要,二弟早逝争不了,他捡漏捡来的。
二弟英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爹常常想。
三弟在外为官几年见不到一面,他爹也总惦记。
他呢,在家守着家门,父子俩总要吵架。
宝峰有很多人说老爷子从前卖了所有铺子不再做买卖,不是因为他怕老三年轻性情不稳贪玩不走正道,而是怕老大守不住这份家产。
他心里一直是有怨的,也有恨,但突然看见被画出来的父亲,还是壮年时的父亲,他忽然就落下泪来。
失态的韶老爷掩面大哭。
经年尘封的回忆也随着画清晰起来,从前背着他看花灯,买糖人,举着他折花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他的母亲也病重时日无多了。
他马上就没爹没娘了。
韶老爷哭得有点儿停不下来,一屋子人全吓了一跳,总是挨骂的韶少爷都看呆了,眼里的严父形象轰然崩塌。
他有些惊恐地喊了声“爹?”
韶老爷自知失态,摆摆手出去了,几人面面相觑,韶三爷道:“我去看看大哥。”也抬脚出去了。
屋子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老太太穿戴好了,朝惊呆了的大孙子招招手,“你爹想你爷爷了,没事,过来扶奶奶一下。”
“哦!”韶少爷赶忙过来,有外人在,还是忍不住道:“我爹和爷爷不是关系不好吗?”
老太太呵呵笑道:“胡说,他们俩最像了,一样的嘴硬心软,你可别学他们。”
韶少爷和赵福丫一起扶着老太太看看沈青越画的那些草稿,“像,真像,你爷爷可没画上这么好看。”
沈青越失笑,瞧见她头上戴的石榴金钗,认出来这是画里常出现的那一款。
只是颜色鲜艳,她上了年纪后的画像里已经不怎么能见到了。
老太太低头有些费力地看完,问道:“我就坐这儿吧?”
沈青越:“好,您和姜竹聊聊天?”
老太太咯咯笑起来,“好孩子,你来挨着奶奶……该叫外婆是吧?”
姜竹:“老夫人。”
老太太:“你娘从前是我送出嫁的,你能叫外婆。”
不过她也没强求,扶了扶钗子,问道:“这么戴像不像是个老妖精?”
赵福丫:“怎么会?好看着呢!”
韶少爷也道:“您戴最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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