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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揉得稀巴烂的信纸重新打开，又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读了一遍。

当第二遍读完，他才走到烛台前把信纸烧了。

火光将他阴沉的眼眸照得发亮, 萧珣嘴边是淡淡的冷笑。

焉知王奉容不是骗他的？

明婧柔和萧玧身边的人，一个都不可信。

入夜的时候，春桃终于被陈公公在宫里挖地三尺给找了出来。

先前萧珣让侍从去掖庭找，翻了个遍都说没有这个人了。

后来是陈公公从一个小贵人那里找到了春桃，果然人早已经从掖庭出去了，也改了名叫桂枝了, 若不留意权当这个人已经死了。

萧珣审桂枝时只留了陈公公在身边, 陈公公不知发生了何事，一开始只以为是萧珣看上了哪个宫女, 眼下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只好束手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萧珣多打量了面前的宫女两眼, 确认没有找错人，才道：“桂枝，名字倒比以前的好。”

桂枝一边磕头一边道：“贵人娘娘新给奴婢改的。”

陈公公便在萧珣耳边悄悄补充道：“那位贵人已经失宠多年了，偶然在掖庭遇见了桂枝，见她还伶俐，正好身边缺个伺候的，就把人要过去了。”

萧珣便对陈公公道：“问她明婧柔的事。”

陈公公哪里知道他想问什么，又不敢惹他不痛快，只好上前绞尽脑汁道：“还记得先前和你一起关到掖庭去的明姑娘吗？”

桂枝道：“记得。”

“你们二人何时分别的？”

“大概进了掖庭有一个多月，人都陆陆续续走了，”桂枝小心翼翼看了萧珣一眼，“越近主子身伺候的，便走得越迟，奴婢算走得晚的，但奴婢走的时候明姑娘还在那里，后面就不知道了。”

陈公公问完话，也算是能交差了，便回过身看看萧珣。

萧珣不语。

陈公公以为他不满意，正想着再东拉西扯问几句的时候，却听萧珣问道：“她在掖庭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了身孕？”

陈公公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后头差点龇牙咧嘴，听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赶紧默默退回来，缩在萧珣身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那时候明婧柔直接从承安王府进的掖庭，她要是有身孕，那会是谁的？

陈公公偷偷看了一眼萧珣。

难道是萧茂德？那也不像，先不说是的话明婧柔早就说了，萧玧当时怎么可能容忍她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

那难道是当时那个孩子被打了？

要是真的，陈公公只能说明婧柔可能要完蛋了。

桂枝咽了一口口水，先没有答，然后才抬头看看萧珣。

她摇了摇头。

萧珣的心一下子落了下去，掉到无底洞里一般没有着落，说不出的感觉。

“没有，她没有身孕。”

陈公公虽然怕祸及自身但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道：“说清楚点。”

桂枝道：“奴婢是一直贴身伺候明姑娘的，她的小日子奴婢一清二楚，明明到了掖庭之后，她还来过月信的，怎么可能有身孕？”

陈公公对萧珣道：“您看这……”

“先带下去，关起来。”

桂枝被带下去，陈公公额头上不觉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悄没声儿地又走过去，垂着手站在萧珣旁边。

隔了一会儿，陈公公才道：“殿下，其实不如去把绿歌姑娘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