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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齐无奈地耸耸肩:“所以说,谁能考验得了他啊。”
“纳言哥有这样的毅力,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带着你的破梗去休息,再见。”
在生地方多少害怕,庄齐不敢黑咕隆咚的睡觉,她留了最远的一盏灯。
可就这么一点亮,也让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庄齐拿被子蒙着自己,没多久就因为透不过气醒来,可全掀开以后,又无法在有光的地方睡觉。
折腾到半夜,她实在受不了了,从床上坐起来,披头散发地像个女鬼,手插进发间薅了一把。
只琢磨了一小会儿,庄齐就穿好拖鞋,拿上手机,到斜对面去敲门。
洗漱完以后,唐纳言也睡不着,哪怕他已经很困了,但脑子停不下来。
他走到露台上去抽烟,反复考虑着将来,一段困难重重的将来。
主要是家里,唐伯平知道以后,免不了要大发一番雷霆,承受他的怒气没什么,只是不晓得,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夜太静了,绿油油的松柏在月色里矗立,墙角是已经变得青黄的杂草。
唐纳言想了很多种可能,想得脑袋发胀。
不过他相信,无论发生哪一种情形,只要庄齐和他站一边,他都可以解决。想到这里,唐纳言把唇边的烟摘下,吐出白雾时,在风里轻轻地笑了下。
按小齐说得那么样爱他,她一定会的。
人生不过是取舍,要了妹妹,别的东西丢也就丢了,他没那么贪心。
忽然听见门铃响,唐纳言扭过头,总不会是庄齐吧?
他摁灭了烟,快步走到门边,打开。
一个白肤红唇的小姑娘站在面前,身上的衣裙轻薄性感,柔软的黑纱裹着一具雪白身体,娇艳地盛放出一个笑。
没等唐纳言回神,皱着眉说出一句胡闹,庄齐先钻了进来。
她在走廊里待了会儿,手脚都打哆嗦,一来就钻到了被子里。
唐纳言关上门,扶着冰凉的金属把手,做了三个深呼吸。
他垂头合目,在心里默念几声——温良恭俭让,温良恭俭让。
庄齐捂了一会儿,才软绵绵地叫他:“哥,我一个人睡不着。”
唐纳言没理,小姑娘有点太恣意妄为,他要她静一静。
他进了浴室清理自己,摁出一团绵密的泡沫,反复搓洗夹了烟的手指。刷完牙后,又捧着凉水往脸上扑。
唐纳言看了眼镜子的自己,面上虽然纹丝不动,但成串的水滴从下巴流下,滴滴答答地掉在台面上,像绵延不绝的欲望。
他飞快地擦干,把毛巾重重掷下去,不知是生了谁的气。
见哥哥出来,庄齐拥着被子又讨好地叫他:“哥,怎么那么久啊?”
唐纳言身上一套浅灰睡衣,他就站在床沿冷冷看着她。他答非所问:“为什么会睡不着?哪里吵到你了吗?”
“灯,是那些灯,每一盏灯都很亮。”庄齐详详细细地跟他抱怨,“你知道的,我有一点光都睡不着,但这是外面呀,哪里敢把灯全都关掉。你就让我在这儿睡吧,好不好?”
他听完这些理由,眉头越皱越深。
小时候她就难伺候,越大名堂还越多了。
怎么,女孩子最难养的年纪,难道是在十八九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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