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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直接喝。”
蒋洁哎了声,水喝下去热热的,一路熨帖到心里。
因为不放心家里的伤员,庄齐把电脑端出来,就坐在她旁边修改论文,“你别乱动,有事就叫我帮你。”
“好,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蒋洁忙道。
庄齐从电脑里抬头,“这不叫麻烦,你躺下睡会儿吧。”
“嗯,我不吵你。”
庄齐在地毯上坐久了,盘在一起的腿已经有了麻感,她扶着茶几站了起来。
她倒了杯水,走到落地窗边,乳白的纱帘紧闭着,朦胧了窗外的常青树,已经又是春天了呢。
庄齐在用功时,总喜欢把自己关在密封的环境里,不能被任何事打扰。
就像唐纳言在书房的时候,那扇门一定是关着的,连窗帘也要紧紧拉上,一盏台灯不分日夜地点着,他也不喜欢被人打搅,除了她。
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任何时候吵到他的人。
这是唐纳言给她的爱,藏在俯首可见的细节里,像润物无声的春雨,偏心偏上了天。
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庄齐曾幻想过要嫁给他,考虑过将来生几个孩子,长得像谁比较好,还很多余地担心,等她读完书,他会不会年纪已经大了,生育功能不太好了,是不是要早一点结婚?
她那时的确天真得可笑,可当世界的真相血淋淋地放到面前,任凭谁都天真不起来了。
庄齐盯着面前的白帘看了很久,还是没有拉开。
她越来越像哥哥了,保持规律的作息,每天固定时间起床,坚持晨跑,大口地喝鲜奶,在学院里维持客套的关系,逢人就亲切地打招呼。
她身上流淌着唐纳言的影子。
虽然她不会再回去,但他以这样的方式陪着她,变成一种习惯活在她身边。
庄齐回过头,看见蒋洁已经睡熟了,身上的毯子掉了下来。
她放下手里的杯子,走过去,弯腰捡起毯子,帮她重新盖好了。
没多久,蒋洁也醒了,挣扎着要去给她做饭。
庄齐跟过去扶她,“你这样还做什么饭啊?再摔一跤怎么办?”
蒋洁笑,跛着脚要去厨房,“哪里有那么不小心,我不做饭你吃什么,一会儿我还要收衣服。”
庄齐急得语速都变快了,“衣服我自己会收的,你别瞎忙了,坐下来休息好不好?”
“我没关系,你看,你不扶我也能自己走。”蒋洁推开了她,试着自己往前走了两步。
在她还要去系围裙的时候,庄齐喊了一声,“你就过来坐着吧,妈!”
蒋洁往后系带子的手顿了一下,她又惊又喜地抬起头,“叫我什么?”
庄齐走过来,生气地把她的围裙取掉了,把她扶回了客厅。
她让蒋洁坐着,自己慢慢地蹲下去,“我叫你妈,难道你不是我妈妈?”
“我是,我当然是。”蒋洁语言紊乱地,边哭边说:“我就是太意外了。齐齐,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庄齐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了,你可是资历最老的美人,哭起来不好看了。”
蒋洁笑了下,“你也学酒桌上那些人胡说。”
“好了,你在这里坐着,晚饭我会做的。”庄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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