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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此时此刻,也担忧藏在湖底的魂灵被惊扰。楚怀存却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魏老先生这样的大儒仍旧能够悄无声息地死去,那么背后的人也就只能是那些连名字也不能提起的人了。况且,魏家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们的声音是被抑制住了,还是,他们早就知情?”
这件事细想下去令人不寒而栗。楚怀存清楚,他的手指终于顺着冰冷的湖水,触摸到了当年隐秘的一角。他再度转向梁客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因为心潮的起伏而变得不平稳。他飞快地定了定神,向他询问:
“这件事只有你知情么?——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口风紧,”梁客春苦笑了一下,“当时十几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又被魏老先生教着,又和朝政半点关系也没有,他只是思虑过重,需要找人倾诉。我明白先生的人品,他绝不会再把这些事和其他的外人说,也请楚相相信我的人品。”
楚怀存看着他,略微颔首。
梁客春盯着他看,半响没说话,直到他终于放弃般抓了抓衣角:
“楚相呢?楚相为什么会找人查探当年的事。我……若非我恰巧遇到,打探情报的时候隐约听说,我是绝对不会信的。抱歉,我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相信楚相。”
“请相信,”楚怀存无比郑重,“我比任何人都非要让当年的旧事重见天日。”
他说的肃然,腰间的佩剑也似乎嗡然颤动,似有所感。此时此地,仿佛故人新交一股脑地再现,在他的身后,湖水庄重地流动着,奏起一支怆然的乐章。梁客春意识到,他眼前的楚怀存褪去了残忍淡漠的权臣身份,他的那双眼眸冰雪微微闪动,像是一面倒映着过去的镜子。
“梁先生,”楚怀存恳切地说,“我需要你的助力。”
梁客春终于无可奈何地伸手挡住望向湖水的目光,嘴角却压抑着向上止不住扬了扬。他的心中显然也压抑着无数的情绪,最终却化作了一声长叹:
“愿为楚相马前卒。”
他摸索着,从袖子中掏出一些破碎的纸片,上面弯弯绕绕用炭笔勾勒了不少奇特的符号。梁客春终于说出了当年事情的全貌。
那天夜里,他没有立刻离开。
在那群人走后,藏在荒榛蔓草里的梁客春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向前走,一直走到湖边,踩着那些杂乱的脚印。乌鸦叫了一声,他吓得一动不动,生怕那群人回来。但他却强撑着没有逃走。
他俯下身看向那片碧绿的湖水。
湖水平静,不起涟漪,深不见底。
他什么也看不见。这里真的有个人曾经活着,随后被推了进去吗,倒不如说这一切更像是一个幻觉。他站在湖边的泥地上,感到一丝荒谬。他颤抖着声线,喊了一声“魏先生”,这声音在夜色里消散了,没有人听见。
他握住僵硬而冰冷的手,决心忘掉这一切。
但他却忽然注意到湖边的湿地上,在交错的脚印间,有几道常常的拖痕,像是有人用手指抠着湖岸的沙子,为了不被残忍的湖水卷走。梁客春无声地走近,无声地哭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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