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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戾气横生凶神恶煞的鬼魂中,很难得见到这样傻乎乎的小鬼。谢无相唇边也有被逗笑的浅淡笑容。在郁危望着发呆的时候,他忽然若有所觉地往这边看过来,把前者抓了个正着。
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隔着一线光暗的交界。谢无相问:“怎么了?发这么久的呆。”
郁危的视线定在他的唇角,片刻后收回,道:“没事。”
他转过身,往供台边走去。孟凛还伏在一旁的地面上,苟延残喘满口鲜血的样子看上去比他更像一只厉鬼。
孟白一直守在他身前,看见郁危走过来,便自觉地让开了位置。
忍了忍,他还是问:“你要杀了他吗?”
郁危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道:“不想脏了手。”
他连看都懒得再看孟凛一眼,孟白在他身后,憋红了脸,忽地喊道:“对不起!”
郁危终于有了反应,脚步顿了下。他侧过身,冷淡道:“这句话留着出去再说。”
“我想自己待着。”郁危有些厌倦地开口,“你们都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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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三千院内倚在树下的人轻笑了一声,“又掉了一根白发。”
郁危正坐在茶案边一板一眼地练字,闻言头也不抬地道:“你本来就是白发。”
白玉京的古神也会掉头发。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感兴趣,终于抬了下眼,问:“你以前也掉过吗?”
明如晦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有笑意:“当然。”
“有的小孩睡觉很不老实,”他悠悠道,“做着梦,也要揪我几根头发。”
“……”郁危完全不记得有这样的事。他看着那缕银白色的发丝,在春日暖洋洋的光下,折出奇异的、绮丽的色彩,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很珍贵吗?”他问。
明如晦说:“和骨肉一样,都是不能轻易给人的东西。”
郁危终于从那根银丝上移开视线,看向对方,问:“给了会怎样?”
云淡风也招摇,那人垂下手腕,发丝飘摇着落入桃花溪水中,随潺潺流水远去。
他说:“会万劫不复。”
……
望着石墙安静出神了一会儿,郁危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地抵在了上面。没有预料中的阻力,神识畅通无阻地穿透墙壁,堪称欢快地钻进了缠绕在神骨外的识海,像一块融化在温水中的冰块,水乳交融,彼此纠葛。
毕竟他的灵识有一部分来自对方,算是同根同源,不被排斥也是正常。
明如晦在留下这片识海的时候,有没有算到百年后的某一天,他无意中收留的徒弟会回来。
指尖传来熟悉又安心的感觉,他忽然有点想回昆仑山了。
郁危短暂地放空了一阵,指尖动了动。下一秒,他听见身后,有人忽然开口:“歪歪。”
声音与记忆深处的某处缓缓重叠,一近一远,仿佛有人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郁危神色微微发愣,再去找寻时,那种异样的感觉却散了。
他回过头。空荡荡的祠堂里,谢无相不知何时又回来了,神情有些奇怪,目光停留在他的手指上,微妙地定格了许久。
郁危觉得识海似乎轻轻荡了一下,如同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很快顺着神识传递到他的指尖,惹起一阵发麻发痒,紧接着,被触碰的地方开始毫无预兆地发热。
从没遇到过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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