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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烧,再然后就是针扎一样的疼,疼得整个胃都抽搐起来,想把里面的东西往外倒。
阮文谊捂着肚子半蹲下去,做了几个深呼吸,心道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胃确实经常难受,可也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疼过了。
他用手紧紧压着肚子,揉了几下,却怎么样都不得劲,反而压得他自己干呕一声,生理性泪水就涌了上来。
阮文谊被自己蠢得苦笑,心想要是查槐在就好了,他以前有段时间对按摩感兴趣,天天在阮文谊身上练手,练的还颇有成效。不管是久坐、批改作业导致的腰酸胳膊疼,还是阴魂不散常来侵扰的胃痛,都像是被查槐驯服的猛兽,总会迅速偃旗息鼓,消停下来。
他想到此刻,忽然发觉——若是还像以前那样,他根本不会疼到这个地步。查槐天天盯他吃饭盯得很紧,他根本没办法把自己作得疼成这样。
真是被惯出毛病了,阮文谊唾弃自己,同时又不可避免的想,如果查槐要离开……
比一直没有得到更痛苦的,永远是得到又失去。阮文谊发现自己竟没办法幻想那样的场景。
他咬咬牙,扶着墙站起来,继续沿着走廊找去。
大概是不得不走慢的缘故,这次阮文谊得以认真观察周围的环境。这边离病房区比较远,大多是堆放器材和杂物的屋子,平时很少有人来,微小的声音也就得以放大。
阮文谊扶着墙慢慢走着,忽然听到轻微的说话声。他强撑起精神,寻找声音的源头,很快找到了一扇紧闭着的门前。
方才还能隐约听见的谈话声现在却没了声响,阮文谊贴得近了些,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他心下一紧,扶着门把手的手便不自觉用力,下一刻,他就带着门一起摔了进去。
房间里的阮善扶着杂物柜,正弯着腰咳得撕心裂肺。而查槐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大拇指压着他的颈侧,似乎稍一用力,就能彻底让阮善停止呼吸。
查槐的目光黑沉沉的,他注视着阮善,像是在看什么死物。阮文谊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心头一紧,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便高声喊道:
“查槐!”
查槐闻声回头,他的目光与跪在地上的阮文谊相撞,眼珠一颤,原本黑沉沉的眼睛里多了一分情绪,僵硬地面部也再次生动起来。他下意识地想往阮文谊的方向靠近。
可阮善反应更快些。原本在查槐面前一直瑟缩着肩膀的阮善,在听到阮文谊声音的瞬间,那副一直被标记着窝囊的躯壳里忽地生出一股勇气,让他挣开查槐,先查槐一步朝阮文谊扑过去。
他半个身子遮挡在查槐前,还在咳嗽,说话都不清不楚,只使劲把阮文谊往外扯:“你来干什么,回去陪你妈去!”
他很明显不想让阮文谊和现在的查槐接触,可惜阮文谊完全没有体会到老父亲对他难得的关照,一只手扶住阮善,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往查槐看去。
“你的手——”
他本就不算响亮的声音淹没在了阮善的咳嗽里。
阮善的身体忽然往下一沉,刚扶着墙站起来的阮文谊被他一压,差点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爸?你没事吧?”
“咳得太厉害,有点犯晕,”阮善喘着气站稳,还想把阮文谊往外推:“是不是又胃疼了?去找你妈吃饭,这边的事我们心里有数,你个小孩子家,别乱参与。”
查槐看着这一切,觉着有些刺眼。
阮文谊确实是不缺爱他的人。
所以,他想,被局势凑在一起的婚姻,就算真的日久生情,又怎么敢要求抵得过生养三十多年的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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