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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惊得低呼一声,薛崇简怒喝道:“出去!”阿萝垂首快步退出,将门带上。薛崇简低头时,却又换上了笑容,他红润的唇从李成器的耳垂、腮边、颈子上一路轻轻地触碰而下,他捉起李成器软弱无力的手,让那手入了自己的胸怀,从他光洁的胸膛一直滑下去,滑至那处。李成器的手一颤,想要夺回,薛崇简却骤然加力,他倒抽一口冷气,只觉那只手几乎要捏碎了他的骨头,便是当日在推事院中受拶刑,他的身躯,他的心中,也无这般惊心动魄的痛楚。
他昏沉中听见薛崇简低声笑道:“表哥,你知道我哪里不好过。”
李成器背脊上霎时渗出冷汗,他颤声道:“花奴,不行……今晚不行……”薛崇简的唇还贴在李成器的腮边,低低一笑,笑声却甚是柔靡,低声道:“为什么不行?因为今晚是你的佳期良辰,因为你要和新妇子胶漆不离么?”他的手摸索到李成器腰间的革带,轻轻一按,便将机括弹开,他笑道:“表哥,你把我送你的带钩弄到哪里去了?你把我们的胶漆不离,弄到哪里去了?”
李成器只觉在新房中饮得那几盏酒,这时刻才蓬蓬勃勃发作起来,他四肢百骸皆似被人抽了筋一般酸软,眼睁睁看着薛崇简抽出他腰间革带,将那带子狠狠掷在地上,九块白玉銙登时碎了一地,便如湖上起了涟漪,摇碎了一片月光般。李成器感到那只手又在解他中衣的汗巾,他反抗不得,只能凄然哀求道:“花奴!今晚不行,今晚真的不行……同是被逼迫,君尔我亦然,你知道我的心!”
薛崇简五脏六腑如被熊熊烈火燃烧,心中的狂躁再无法抑制,喝道:“知道有什么用,我知道了,还是要看你走到旁人的榻上去!”他的手向下一扯,便将李成器的中衣扯了下去,那两条白皙的大腿赫然暴漏在满室灯火之下,李成器的臀上腿上还有几块青肿痕迹,便是今日在元府所得的伤痕。薛崇简呆了一呆,他眯着眼睛,看见那洁白的身躯,横陈在铺了文采鸳鸯绮罗绣褥的床上。身周的云屏锦帐,燃着一点微光的镂花金香薰,皆闪动着如梦如幻的光彩。
这青紫的伤痕,这袅袅的麝香,这纸醉金迷的绮丽,模糊了时间,要将他拉入曾经最繁华的梦境中去。在梦里没有那为他血溅华堂的女子,也没有那守着一室灯火,等着夫君归来的王妃。梦里柔情似水,蜜意如酒,梦里唱的是钱塘歌,吟的是高唐赋,这金屋华堂,三星在户,文采双鸳鸯,裁为合欢被,都只为了两情相悦的绸缪。他缓缓倒在李成器的身侧,揽着他的身子,带着迷离的神情,用手轻轻抚摸那肌肤上的青紫伤痕,低声道:“表哥,你身上还疼么?我给你揉揉吧?”
李成器被他拥在怀中的身子轻颤了一下,他望着薛崇简的双眼,慢慢浮上了泪水。薛崇简凑上去,用舌尖将那泪水沾下来,咸涩之味让他心中涌出无限怜惜。他知道,李成器是甘愿与他同梦的,哪怕这一梦醒来,等待他们的便是一夕如年的折磨,是一寸相思一寸刀锋的煎熬。
李成器放弃了挣扎,在薛崇简进入他身体的时候,他曾有一刻痛的险些惊呼起来。他们从前的数次的欢好,薛崇简皆是温柔细心到极处,原来离了那药膏,竟是如此痛得不可思议。只是他们顾不得了,这一月来的隔绝如火一般,快要烧死了他们。无论花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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