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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任何想要的,我也会想尽办法,给你最好。”
林鸢盯着他,继续问:“那你的身份,就算是我见不得光的情人,对吧?那以后,我不允许你像从前一样再交女朋友,不允许你结婚,更不允许你和别人有孩子。但我和顾淮,总会有的。这样也可以,是吗?”
林鸢这些话,让江随脑子有片刻空白。
仿佛鱼缸里那条抽干水,奄奄一息的鱼,终于被人发现。却是个只当残忍为有
趣的小孩,伸手将他捞起来,嬉笑着扬起胳膊,狠狠将他掼在地上。疼得他四肢百骸都失去知觉。
可他已经踏在一条千刀万刃的绝路上,除了答应,似乎别无他法。
“可以。”于是他麻木地弯唇,极尽艰难,哽哑开口,“只要你别不见我,别推开我,别放弃我。”
“我都可以。”
林鸢眯了瞬眼睛,仿佛有细细密密的,深藏在软壳里的痛楚从心口蔓延。
她忍不住问:“你还是江随吗?”
还是那个穿着白衬衣,坐在马背上,站在阳光下,笑意恣肆,仿佛无所不能的少年吗?
林鸢这话,似乎让江随终于感知到了秋夜的凉意,整个人微微轻颤起来。
他明白,她在问他:这还是,我曾经喜欢的江随吗。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这份心意,他面对地太迟,勇敢得太晚。
但偏偏,从蕃息的伊始,就从未想过要放弃。
他不明白这份感情,早就是一条布满梗刺的荆棘吗?他明白,可他依旧只能紧紧攥住,毫无退路。
林鸢看着他,看着他极尽克制,却依旧藏不住的脆弱和仓皇。
对她来说,一份感情再重,她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拿自己的尊严和人格去交换、去抵偿。
她不明白,江随为什么要这样。
过去的那么多年,即便江随从未仗势压人,可也从来都是天之骄子,从来都没给任何人低过头。
她从未见过他,委曲求全成这副姿态。
他难道听不出来……她是在羞辱他吗?
林鸢看着萧瑟的夜色里,他难过的模样,一点没觉得爽快,反而被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和酸楚淹没。
她甚至开始有些相信,或许,他真的喜欢她。
可这些,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就像她小时候最爱玩的积木,就算此刻有谁捧了一盒最新的,最漂亮的在她面前,她也早就失去了那份渴求和欣喜。
她不需要了。
所以她开口,郑重地向他说:“但江随,我不愿意。不管你是何想法,是何选择,我不愿意。”
江随几乎绝望,焦灼而痛苦地问她:“可是阿鸢,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他们明明近乎朝夕共处地相伴了七年,明明每一次站在选择的岔路口,只要他伸出手,甚至只需要一个鼓励的笑意,她便能义无反顾地靠近他,走向他。
为什么这次,他如何努力,她都视而不见了。
林鸢压着胸腔,深深地呼吸,无视他摇摇欲坠的克制与惶惑,字句清晰地对他说:“对,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动了动唇,他挣扎着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这次,不可以?”
林鸢有片刻滞顿。
“江随,你是想问,”她看着他,“为什么这次,我不能像我们毕业时那样,不能像我订婚时那样原谅你。为什么这次,我不能再给你一个机会,是吗?”
江随沉默地盯着她。
深吸一口气,林鸢道:“因为这次不一样。”
“为什么?”腿骨骨缝里,叠来隐隐的酸痛,叫他有些站不稳。可他依旧不死心般,红着眼,执拗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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