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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你和那个百里燃的婚事作罢了,也不必伤神,大哥会替你找回公道。”
许晏表现得十分大方,真心实意道:“不必,堂兄也姓许,都是自家人,嫁谁都一样。”
两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两位哥哥表情有点奇怪。
还没等他多想,许安进了正题:“三弟,昨日明秀派的小姑娘把敕勒鞭给你时,说了一句话。”
“她说‘物归原主’。”他观察着许晏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精明的眼睛眯起,缓缓道:“这是何意?”
许晏:“……”
许无归妻妾成群,只有三个儿子,许平和许安的娘是正室,生下两人便撒手人寰。
许晏的娘是妾室,曾经只是个粗使丫鬟,是许无归喝醉酒时犯下的错。虽说生了个儿子,可身份低贱,人人见了都踩一脚,更别提能对她的孩子有什么好脸色了,于是许晏是个自小常受白眼的小可怜。
许无归更是厌恶她,视她为自己的耻辱史,稍不顺心就会想起她。许晏小时候的记忆只有躲在角落里,亲眼看着亲娘被许无归暴戾殴打,他想去护着她,可亲娘不许,她说,许晏若是出来,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许晏六岁那年,亲娘果然就不要他了,他眼睁睁看着亲娘在自己面前被打死,自己躲在柜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等许无归走了,他爬出去,轻轻摇晃她,亲娘没像往常一样起来抱他。
那之后,许晏便行事更加小心,可也免不了被人推下池塘、在饭菜里下药的倒霉事儿。
外人只看他锦衣玉食,整日无忧无虑,其实过得很谨慎。
许翀静静听着,开口道:“若是当年没上飞来峰,我大约也是在这藏剑山庄长大。”
下午阴天了,似乎要下雨,天气很闷,让人透不过气,连池塘里的鱼都探出头来换气。
一只蜻蜓落在荷叶上,百里燃忽然道:“许无归丢得稀奇。”
许翀没答话。
百里燃转头看他,却见他坐在身旁,提笔画着丹青。
他凑过去看,是自己的小相。
功底深厚,栩栩如生。百里燃记起,许翀的师父尤擅丹青。
他来了兴致,躺倒在塌上,摆了个姿势,眨眨眼道:“接着画。”
许翀浅笑了声,沾墨勾勒线条,说:“飞来峰有许多幅你的画像,从小到大,我闲来无事就会画。”
百里燃挑眉:“你又没见过我长大的模样。”
许翀:“我知道你的骨相,想着你长大的模样作画,那日见了你,和我画中的你像极了。”
百里燃心里一烫,垂眸说:“我就手笨,除了那个牌子什么也没有。”
许翀放下笔,温和望着他,向他伸出手:“过来,我教你。”
百里燃眼尾微扬,应了声,牵住了他的手。
一滴雨砸在了池中,院中起了薄雾,绿意葱茏。
许晏过来,正撞见两人拥在一处,手交叠着作画。
百里燃很少做事这样认真,他印象里的师兄总是漫不经心的,而此时他唇角轻轻扬着,眉眼舒展,明澈的眸子盯着面前的画纸,动作小心再小心。
还是画错了。
他转头看身后的人,低声抱怨,被哄了两句,又接着落笔。
这一幕当真赏心悦目,他烦闷的心情也稍缓,在廊下找了个地方坐下,观赏盛夏雨落。
天色渐渐暗下,许晏冒雨跑了进来,说道:“我买了烧鸡。”
百里燃兴致勃勃地拿了张纸过来,递给许晏:“我给你画了小相。”
许晏一愣,接着,浓密的感动涌上心头,鼻子也酸了。
燃儿真好,与情郎在一起时还想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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