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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开夜灯的话就是一片死寂的黑。
幸好, 玄关处留了一盏暗黄色夜灯在散发微弱的光芒。
不叫理智在黑暗中迷路。
徐纠的视线下移,落到床头柜上。
不是钱包,而是钱, 红色的百元纸币平整叠在一起, 用一杯温温的水压住, 大概是两千块左右。
“哥。”
“徐熠程。”
“曹卫东。”
徐纠的视线不安地扫射房间内的种种,酒店房间很小, 看个一遍就足够全部看清, 甚至连浴室的门与墙都是磨砂的半透明,藏不了人。
徐纠深吸一口气, 颤抖地排出。
最终徐纠被迫把手放在一旁压钱的水杯上。
最痛苦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徐熠程存在过,陪伴过,最后也不是消失, 而是——他不要自己了。
当初徐纠在热夏的雨夜里抓住徐熠程的衣角问他:两千块一晚约不约。
于是这一夜,徐熠程与他共枕过后,留下两千块离开。
徐纠总能在徐熠程身上找到他的报应。
徐纠双手掩面,忽然眼睛里空落落的,哭不出来,也哭不出声,双手捂着脸,眼神空虚地陷入长久昏暗中。
思绪就像将死之人病床边微弱的心电仪曲线,一点一点平缓,一点一点的变成一条笔直的线,无任何波澜起伏。
原来难过到极致是流不出任何泪水。
心脏里长出了一个黑洞,把所有的情绪与感官吞噬,只剩下一圈黑色在无限扩张,任何感情都填不满它。
徐纠的嘴唇在发麻,无法克制地战栗,尖牙抵着下嘴唇擦出一条条血线。
嘎吱——
徐熠程推门而入。
他眼中的徐纠魂魄都飞掉了,只剩一具空皮囊被骨架撑在那里保持着掩面的动作。
呆呆的,木讷的,哪怕是听到开门的动静,视线却也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移过来。
直到视线里装下完整的徐熠程,魂魄才随着一阵强烈的吸气被抓了回来,强行塞进身体里,把身体撑得涨涨的。
“你、你回来了啊……”
徐纠用力地抹着脸,试图把脸上的狼狈失神抹走,手掌心干巴巴地擦在赤裸的上半身。
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徐熠程提着一袋早餐,走到徐纠的床边,递过去。
室外冷涩的秋意贴着徐熠程伸过来的手灌进徐纠的鼻子。
不光是寒风,还有香烟。
干燥的寒意混着浓烈的香烟味道强迫徐纠下咽,又冷又烫还发苦,燎得徐纠耳鼻喉发痛。
徐纠接过早餐,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徐纠问他:“现在几点了?”
“早上七点。”徐熠程的手按在徐纠的发顶,帮他往两边拨了拨糟糕的乱发,“你要剪头发了。”
徐纠很久没有进过理发店,额前的碎发早就长到打眼睛,经常性要和眼睫毛纠缠在一起,强迫眼睛眨个不停。
他讷讷说好。
徐纠没吃包子,而是伸手去找徐熠程要烟。
烟瘾在嗅到烟味的一瞬间被勾出来,喉咙跟长了刺一样,一刻不停刮挠,催促徐纠赶紧搞一根来。
“我要抽烟。”徐纠直白地提出要求。
徐熠程扫了他一眼。
徐纠见他没动作,过了一晚上好日子,小性子按耐不住地冒出来,又拿自己做筹码去威胁徐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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