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树开花啦!(1 / 2)
沈潮上挑的丹凤眼一眨不眨地盯了顾西野几秒, 而后缓缓点了点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相信你, 但你如果敢对不起我哥,我一定会狠狠揍你。”
没等顾西野回答,沈潮伸了个懒腰,蹦进了厨房里,“哥哥哥,你在做什么?”
“你想吃的糖醋鱼。”齐楚这条鱼是早市上捞的, 特意让人帮忙清理了一下, 回来做菜就省了不少功夫。
“哥, 你最近看起来过的还不错,那我就放心了。”沈潮一副老妈妈嫁女儿的语重心长, 目光‘慈爱地’盯着他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挣得来钱哄的了人的全能老哥。
“你眼睛生病了?”齐楚给鱼改完花刀,准备起锅烧油,正对上沈潮‘令人恶寒’的视线, 满脑袋黑线。
沈潮‘慈爱’笑笑。
看看, 这是多么好的人呐!
他哥就是配天仙都绰绰有余好嘛!
外头那顾西野长的是帅, 但除了帅,感觉也没啥可取之处了,又年轻又傻的, 啧啧。
难不成是那方面特长?
沈潮摸摸下巴, 偷偷打量他哥, 是有点太清瘦了, 和那小伙站一起真是上下立现。
“哥, 你注意节制啊, 男人到了三十, 就得好好保养了,胡来是不可取的。”万万不能因为那个年轻的小妖精器大活好就被吸干精气啊。
“节制什么?”齐楚不解,沈潮是拍了什么戏还没从剧里走出来吗?今天说的话和看他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沈潮小脸一红,“你懂的。”
“?”我不懂。
“对了哥,把代言给我吧,正好我这一阵都留在A市,歇一个月才进组。”沈潮伸出小手手,“给你兄弟价,市场价的80%怎么样?人家现在的身价又涨了两百呢!”
“恭喜了,但是这个事情,可能要等一阵,因为我最近准备去京市一趟。”
“去京市干什么?”沈潮是个狠心又决绝的离家出走少年,他和自己的亲爹亲妈一年也联系不上两次,加上齐楚确诊的时候他又在拍戏,于是对齐楚的病浑然不知。
“没什么。”像是不准备让小顾担心一样,齐楚也没告诉沈潮,在他眼里,这俩都是小孩,小孩是没必要知道这种事情的,“出差。”
“出差啊,那要去多久啊,我刚回来你就走呜呜。”沈潮流泪。
“不知道,大概一两个月?”听说徐笠找的那个大夫排期很满,齐楚现在的情况还得到时候具体分析,两个月内能做上手术都算快的了。
“那好吧。”沈潮的肩膀塌下来了。
“不过,你要是想尽快拍,过一阵去公司签个合同就行,你今天早上加微信的人就可以负责,他叫——”
“蒋为宁。”沈潮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是,他是——”
“你们公司副总,今年27,单身,未婚,带一猫。”
“你怎么知道?”
沈潮掏出自己的手机,把名为[辣么大一朵娇花备注: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粉丝]的聊天页面举到了齐楚眼前。
蒋为宁给沈潮发了一篇自我介绍的小作文,其中涵盖从大学时期的竞赛奖项到工作之后的个人荣誉,以及个人私生活的各个方面阐述包括个人身高、体重、三围、甚至是寄几长度值等堪称性骚扰的信息。
并以一句【沈潮,你艹粉吗?】做了结束语。
而沈潮吓的没敢回。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饥渴追人的直球,脸呢?脸皮真一点不要了?!
齐楚的表情也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他最近有点发疯,但平时工作的时候还是比较正常的,应该。”
“哥,我还是等你和徐笠哥回来吧,我怕。”沈潮怕他去公司撞见这个蒋为宁会遭遇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进而成为他一生的创伤。
工事的谈话告一段落,沈潮自告奋勇帮齐楚切菜,结果切出来的土豆丝有筷子那么粗,刀工比顾西野的还差劲,简直糟蹋了这颗土豆。
齐楚实在是看不下去沈潮浪费食物,将人赶出去了。
被赶出来的沈潮看到客厅里的顾西野问:“哥们,你玩游戏吗?”
“玩。”了解齐楚在做饭的时候需要个人空间的顾西野识相地没去添乱。
“那咱俩开一局?”沈潮掏出手机,略带嘚瑟道:“我是荣耀王者,你什么段位呐?”段位低的话,哥可以带你。
而后,顾西野那全皮肤的V8账号闪瞎了沈潮的眼,连抽奖、限定的皮肤,顾西野都一个不差。
沈潮:……这就是尊贵的人民币玩家吗?
年轻人的爱好大多相近,顾西野不是网瘾少年,只是偶尔玩两盘,智商不低的人,游戏一般也不会打的太差。
而沈潮在进入娱乐圈前是个彻头彻尾的不良,他曾经的梦想就是去打电竞,为此还离家出走,准备南下去参加什么训练营,结果刚上火车就被传、销组织骗进了山窝窝里。
成功被解救后,还想离家出走实现梦想的沈潮,直接被齐楚拎进网吧连着不合眼打了三天三夜游戏,直到老眼昏花,看见键盘上二十六个字母就想吐后,才再也不提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当然了,打手游他还是一把好手。
在发现顾西野不是个纯靠氪金的头脑型玩家后,沈潮和他‘哥夫’的深情厚谊又更进了一步。
“天哪,兄弟,我们加个好友吧,有空一起开黑。”
“好啊。”顾西野点头,然后抛下笨狗诱饵,“你有什么想要的皮肤吗?我送你,已经绝版的也可以,我认识几个朋友是这家公司的。”
沈潮:!!!好人呐!我哥和他真是再配不过啦!
就这样,齐楚几道菜做完,满意欣赏面前艺术品摆盘的时候,客厅里的两条小狗已经打成一片,从游戏聊到了最喜欢的球队再到平时运动的小习惯,相似度极高,因此分外投缘。
“哥,顾哥人真是太好了。”沈潮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跟齐楚竖大拇指,“有眼光。”
“你叫他哥?”齐楚注意到了盲点。
沈潮点头,相处下来他觉得顾西野懂的很多,而且人很不错,对自己也好,有种长辈的关怀,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应该也二十五六了吧,总不会比他还小,那和他哥差的也太多了吧?
顾西野望天,他只是没说自己多大,是沈潮非要叫他哥的,跟他没关系。
“他今年才二十一,比你小三岁。”齐楚把炖鸡汤里的小鸡腿卸下来,给顾西野和沈潮碗里一人放了一个,分的相当平均。
沈潮木了脸,“多大?”
“二十一。”顾西野抿唇,然后把自己面前的嫩嫩的鸡腿肉剃下来,夹回了齐楚的碟子里,低头啃了啃剩下的骨头。
沈潮浅算了一下顾西野的年纪,不得了啊,“哥,你十八的时候他才十岁啊!!”这不纯纯老牛吃嫩草吗?
“有什么问题吗?”就算顾西野十岁的时候他八十又咋了?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顾西野的青春靓丽碍着他变老了吗?没有啊!
人到三十对年龄出奇焦虑的齐老板给了自己弟弟一锤,“好好吃饭!”
沈潮顿时鹌鹑,不敢再叭叭。
三人吃过午饭,顾西野收拾厨房外加洗碗,沈潮继续吃零食,坐在沙发上跟齐楚唠家长里短。
“你不减肥了?”
“不了,这次拍戏瘦了十五斤,但是等宣传和上综艺的时候,还是胖点上镜更合适,所以这一阵我可以想吃啥吃啥。”沈潮美滋滋。
“我说,”齐楚靠到沙发上,拿出了长辈的架势,“你有空就联系一下三婶,她总找我打听你现在怎么样,时不时,也可以回去看看她吧?”
“小时候他们把我打的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我干嘛要回去看他们,现在指望我养老了?”沈潮翻了个白眼,“哥,你就是太心软了,像我一样,固定给他们点生活费,没有必要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联系。”
沈潮和齐楚两个人的心肠如果中和一下,大约就都是正常人的水平了。
“他们最近没来烦你吧?”
“没有。”齐楚摇摇头,这才想起来,除了齐志成那一闹,基本上他那些亲戚们都绝迹了。
“这样的日子舒服不?”“挺好的。”齐楚实话实说,最重要的是有顾西野在身边,所以根本没心思想那些亲戚。
“那就这样呗,人才活多少年,做事自己舒服最重要,在意那些别人干什么?”沈潮抓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一点明星的样子都没有。
“吃你的吧。”齐楚拍拍他领子上的渣子。
下午的时候,沈潮接到一通电话,好像是临时有什么活动,经纪人正满世界找他,没办法只能跟齐楚和顾西野告别,临走还拉着顾西野约空闲时间玩游戏。
“哥,你弟弟人很好。”小顾低头,伸手揽住齐楚单薄的肩膀。
“他小时候可叛逆了,经常打架,还不好好上学,”齐楚摇头,“我三叔年轻时候脾气很暴,沈潮又皮,经常就挨揍,有时候喝多了控制不住,还会把他打出血,最严重的一次,大年三十把他打的骨折,整个正月都是我给他喂饭。”
也是因此,沈潮格外羡慕齐楚没爹没妈,没人管束的日子,也格外记恨自己父母的狠手。
但其实他们那地方的孩子都是这样教育出来的,因为他们父母也是这样长大的,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恶心至极的话至今还有人奉为圭臬。
沈潮心狠,但齐楚这边也架不住上了年纪总来哀求他说好话的三婶和前些年摔断了腿、脾气柔和下来的三叔。
其实齐楚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三叔那点守财又贪婪的抠搜,都是在给沈潮攒老婆本。
人真的是很复杂的动物,在你眼前时你不珍惜,等到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你又醒悟了,反过头来追悔莫及,可这时候的深情除了感动自己还能感动谁?说出去都像是笑话似的。
齐楚会劝沈潮,也是怕沈潮上了年纪,后悔现在的绝情。
毕竟,年轻时候信誓旦旦绝不后悔绝不食言的东西,实际上没有几个能坚持到老的。
爱是,恨也是。
因为就连银行里的钱,放十年都会贬值。
“哥,你不相信永远?”顾西野沉默听完齐楚的话,总觉得他哥的世界观相当悲哀。
“不相信。”齐楚露出成年人看破红尘的沧桑,仰头抿了一口可乐。
顾小狗骄傲挺胸,“我喜欢一个人的真心是永远不会变的。”
“我在你这个年纪也这样想。”齐楚摸摸小顾头。
年轻真好啊,还天真呢。
顾西野却道:“哥,我见过我父母的感情,所以我其实对自己的感情充满了恐惧,迄今为止我只喜欢过一个人,因为在此之前,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纯粹的爱。”
“人最珍贵的情绪包括爱情和亲情,我的亲情里充满恶心,我的爱情里或许也会满是钻营,这些都让我抵触,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所接受教育里传达的美好,现实竟然这样面目可憎。”
“但直到有了喜欢的人,我才发现,喜欢一个人其实是不受控制的情绪,看到他就会心跳,就会紧张,就会期待他的目光落向我。”期待是爱发生的开始。
“因为没有这种经历,这样怪异又甜蜜的情绪我好一阵才弄明白到底为什么,我只是看着他,都□□满身。”
“那时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而这之后看到他的每分每秒我都希望时间能够停驻,因为他出现在我视线里的那一瞬,就是我的一生。”
顾西野突然笑了,“如果他能够说爱我,我想,即使要我在那一刻去死,我也愿意。”
小狗说爱的时候昂首挺胸,士气高昂。
小狗永远会为一生坚定一个主人而自豪。
小狗的爱,是最拿的出手的爱。
顾西野的眼睛深邃又明亮,好似含着一池看不到底的深潭,被那专注炽烈视线裹挟住的齐楚蓦然有种窒息和心慌,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面对顾西野这番长篇大论一个字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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