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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5 章 番外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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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的门从外面被拧开,陆与庭没从浴缸边沿起来,还坐在那,只是收起了没来得及检查的申请报告。

“你在里面干嘛?”陈子轻站在门口往里伸头,他眼珠转动着扫一圈卫生间,没发现什么异常,也没闻到檀腥或烟味。

“想事情。”陆与庭说。

陈子轻问他想什么事情需要躲卫生间。

“不是躲。”陆与庭澄清。

“噢……”陈子轻意味深长地拖了拖声调,“那我都开门了,你还坐那干什么,不过来啊?”

陆与庭没动弹。

多新鲜。陈子轻古怪地瞅他几眼:“我数到三。”

“呵。”

陆与庭低笑一声,“拿你男人当小孩子。”

“一,”

陈子轻刚开了个头,陆与庭的面色就沉了沉,起身朝他走去,握住他后颈亲他。

陆与庭喜欢这种唇齿相依唾液相融,沉迷于此,他一亲就停不下来,每次都要陈子轻缺氧地把他推开。

这次也不例外。

陈子轻推开他,腿软地扶着门框,舔||舔有些红的嘴巴,紊乱地喘气:“不等我数完二跟三?”

“我哪敢有叛逆期。”陆与庭自我调侃了一句,只手老婆细窄的腰让人站稳,只手擦掉他嘴上的湿||润,“你跟你家人聊完了吗。”

陈子轻惊讶陆与庭怎么知道,他那会儿的动静可小了。

陆与庭两指并拢,不轻不重地在他眉心点了下:“轻轻,你什么都瞒不过我。”

“看把你神气的。”陈子轻撇着嘴抱他胳膊,“聊完了,没啥事。”

“我也没什么事。”陆与庭把卫生间的门带上,和他回房间。

陈子轻没在陆与庭躲卫生间偷偷摸摸这一行为上过多纠结:“我们回来了的事,要不要给谭队跟陆总说一声。”

陆与庭漫不经心:“不用说,他们知道。“

陈子轻茫然:“知道什么?”

陆与庭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知道我们当时在旁边隔间。”

陈子轻脚步一停:“不会吧,知道还……”

陆与庭在沙发上坐下来,抱着他的腰,将脸蹭上他肚子:“箭在弦上,谁还管的了不相干的人。”

陈子轻的肚子被蹭得痒痒的,他拽了拽陆与庭的短发:“我不能理解。”

陆与庭轻笑:“你在做||爱这件事上的态度是,做行,不做也行。”

“又不能当饭吃。”

“怎么不能。”陆与庭将他一块T恤布料叼||住|濡||湿,吐出来,去咬他肚子上的软||肉,“比饭重要。”

陈子轻还没说话呢,陆与庭周身气息忽然就丧了下去。

“说道理还是我的问题,不能让你食髓知味,恨不得挂在我皮带上。”陆与庭掀起眼皮从下到上地凝视他,面露思索,“不过我没必要气馁,事在人为,你说是吗,老婆。”

陈子轻:“呵呵呵。”

“怎么笑得这么可爱。”陆与庭拿出手机对着他拍照。

他马上伸手去挡镜头,急乎乎地跳脚道:“你别这么都记录,我刚才笑得一点都不可爱,我是在表达无语!”

陆与庭诧异:“无语?”

下一瞬便疑惑道:“你为什么对我无语?”

陈子轻脑子嗡嗡的,感觉自己今晚要完,他吞吞吐吐:“我……我是因为……”

“那一定是我的错。”陆与庭抿了抿唇,眼眸垂下去,“我这就去写检讨。”

陈子轻呆滞地看他站起来背过身去,下意识地从后面勒他脖子:“我是看你发神经,一时没忍住才……”

陆与庭蹙眉偏头:“我发神经了吗?”

陈子轻大声:“没有!”

陆与庭点了下头,他转过身坐回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撩起眼前人的T恤,吻了吻自己刚才隔着布料|咬||出的浅红印记:“那是你冤枉我了,检讨我不写了,你补偿我。”

陈子轻稀里糊涂地被办了又办。

.

相爱的人睡前难免要温存一番,这城市多的是大同小异的美景。

陆家

陆慎行给谭奕吹干头发,理顺后和他一起靠在床头。

卧室里亮着一盏壁灯,陆慎行指间夹着一支烟,不时吸一口,自从做完任务回来后,他就没再联系过222,今晚试着在心里联系,没想到竟然会收到回应。

谭奕察觉出陆慎行的不寻常,问是怎么了?

“没什么。”陆慎行拍了拍他的发顶,捋了一把,“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外地。”

将没抽完的烟摁进床头的烟灰缸里,陆慎行说:“我去书房把剩下的公务处理一下。”

谭奕有些疲乏:“你不用陪我去。”

陆慎行用带有烟味的手指摸他唇上伤口:“明天的行程我已经往后延了。”

谭奕无奈:“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可以处理。”

陆慎行不认为是小事,爱人的心结他再清楚不过,他希望事情有个结果的时候,自己能在爱人身边。

“我想陪你。”陆慎行说。

既强势又不缺温柔。

谭奕习惯并沉迷在这样的情感里,他闭上眼睛:“那好,你陪我。”

陆慎行亲亲他的睫毛,下床往外走,并在心里咨询不一定能有回应的系统:“222,他们是我怀疑的那类身份吗?”

毫无动静。

陆慎行没失望,他不过是随便一提。就在他忙到深夜回房时,脑中倏然响起一道机械声。

222:“是也不是。”

陆慎行挑动眉毛:“你的同事?”

222:“不全是。”

陆慎行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摸了摸爱人熟睡的面颊,陆慎行说:“我不会当面试探他们,就当作不知情。”

222:“我已经告

诉他,你起了疑心。”

陆慎行没问“他”指的是两人里的谁,只道:“我想他应该也不会试探我,双方都避开这个话题。”

222:“尽量少和他接触,那是个神经病。”

陆慎行已经确定222口中的“他”是哪位,没丝毫意外,尽在意料之中,他说:“你的提醒我收到了,多谢,祝工作顺利,家庭幸福。”

.

水涟小港

陈子轻把头上的渔夫帽压了压,望向港口大片停靠的船只。

风里有咸腥的味道,陈子轻吹着风想到了义庄那世界,镇上的江水,外出捞尸的小船。

陆与庭的目光透过他表情看见他记忆,触摸他灵魂,内心对虚拟世界自己的嫉妒难得地被其他情绪压制,陆与庭幼稚地在他老婆耳边喊了声,吓得他老婆原地蹦得老高。

“你干嘛吓我!”陈子轻恼怒地瞪过去,发现陆与庭眉眼染笑,是那么的有少年气,他怔了几秒,把埋怨咽下去,也跟着笑。

陆与庭捏他脸:“傻子。”

陈子轻佯装生气地还击:“你也是傻子。”

陆与庭挠他下巴:“你是傻子。”

“好好好,都是傻子行了吧。”

陆与庭双手插在黑色休闲裤的口袋里:“我不傻,你傻。”

陈子轻脚步轻快地走在他旁边:“过了啊,我都当傻子了,你怎么不能当,你必须跟我一块儿当。”

陆与庭不快不慢:“威胁我。”

“哼,就是威胁。”

陆与庭将下巴磕在他渔夫帽的大帽檐上,懒懒地笑:“那你算是威胁对人了。”

风把他们的说话声吹散,走在前面的三人表情各异。

谭奕主要心思在接下来的正事上,但愿一切顺利,不要失望而归,身后两人的感情不会让他羡慕,他也有。

陆慎行戴着墨镜,唇冷薄地扯着,他想,222形容陆家家主是神经病,确实有点神经。

陆总又想,他跟爱人在任务世界做过师生,也算是见过爱人的青春年少。

格格不入的老蒋则跟他们不在一个频道,满脑子都是对陆家家主的敬佩,这都入港了,那少年还能这么放松,必定是没把招鬼问话当回事,不认为有任何难度。

.

谭奕告诉死者家属,让他们家里今天上午留个人,不要都出门,别的他没说。

死者一家人都在家门口张望,谭大队长往年总会不定时地来小港看看他们,不留下来吃饭,不让他们去港口接。

他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茶叶早就拿出来了,水也烧好了,只等着给谭大队长泡茶。

意外的是,今天来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其他人。

谭奕向紧张的张家人一一介绍,他没透露陆家家主的身份,只说是个大师。

张家人不敢抱有期望。即便他们知道谭奕是个稳重信得过的刑警人员,不会没点把握就把人带来。

一行人的目的不是慰问,进门就做准备。

如今国内道观的道士人手一证,持证上岗,大家都是正规道士,能力够不够的另说,反正是合法部门。

今天这事儿老蒋没说出去,他没带局里的人过来参观,也没给手机上的几个合法部门的道士打电话,约他们前来。

陆家家主想必是忌讳这点。

有些人开场做法是要清场的,道术上的东西,岂能随便让人看。这会儿陆家家主没提这要求,待会正式开始了,肯定是会提的。

老蒋没指望能一饱眼福,能看多少是多少。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要招鬼的竟然是那主播。

老蒋忍不住问道:“陆先生,您不出手?”

陆与庭吃着糖:“不用。”

然后在场的人,无一不清晰地听见他说:“我老婆可以。”

……

陈子轻跟张家人要了张木椅子,强调一定要木制的,他把木椅放在客厅的中央,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香炉。

点了一柱香,轻烟袅袅,墙壁的四周都贴了符,这样只要鬼魂进来,就不可能出得出了。

“阳路有门阴路开!”陈子轻手指掐诀,“回魂!”

老蒋既震惊又平静,小主播果然是会的,不然陆家家主不会那么说。

陆家家主在看他老婆,那眼神十分专注且复杂,似乎本人都没意识到,自己眼里浮现出师傅对徒弟的欣慰与自豪,以及信任。

他教的。

教自己老婆道术。

老蒋再去看那小主播,青年一做法就像是变了个人,身上有股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坦然和松弛。

老蒋不合时宜地想,陆家家主是把老婆当继承人培养的吧。

就他老婆这风范这起势,他哪天要是遭遇不测,陆家在他老婆手上照样能活。

谭奕面容严肃地看着这一幕。

陆慎行把手放在他紧绷的背部,安抚地拍了几下。

“呜呜——”

客厅里无端刮起了一股阴风,屋内家具震动作响,就在这一线线腾绕的淡薄青烟中,一个人影渐渐地显现出来。

“成功了!”

一旁的老蒋有些激动,尽管他已经能想到小主播能把杀人犯的鬼魂找出来,真到了这一刻,他依然发出惊叹。

而一旁的张家人却是一脸颓然,因为同样的场景他们已经见过好几回了,之前特殊研究所,自然局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画面,最难的地方从现在才开始。

“你!谁!啊?!”烟雾中鬼影微微颤动,“把!本!尊!叫!来!有!何!事?!”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啧啧啧,这么嚣张的鬼魂他还是第一次碰到,竟然自称本尊。

不爽归不爽,陈子轻表面上倒是客气,这是他的战术。

毕竟这跟普通的招魂没关系,凶犯的鬼魂不是招不出来,这不棘手,棘手的是,它的鬼魂出来了又能怎样

,它不配合的话,那就完全拿它没办法。

这也是谭奕找过的各方人马均都失败的原因。

“这位老哥,让您跑这一趟。真是受累了。”陈子轻说,“当年您在阳间杀了个孩子,尸体在哪您还记得吗?可否告诉我一下?”

“你是问尸体位置吗?”鬼影问道。

陈子轻连忙点头:“嗯嗯嗯。”

鬼影戏谑:“不好意思啊,埋得人太多了,忘记了。”

陈子轻有心理准备,还是失去表情管理,也顾不上什么战术,生气地骂道:“你个下三滥的杀人犯,都到了阴间了还死不悔改。”

“阳间事都跟你无关了,你竟然还不肯说!别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你是下了地狱还不掉泪!”陈子轻咬牙,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怎么样!老子就是不说!他妈的,那些个玩意儿都问多少回了,老子要是想说还轮得到你来问?”鬼魂恶劣道,“小屁孩,想打我啊?来啊,你打啊,不过很抱歉,老子已经死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哈哈哈——”

一场好好的招魂仪式,已经快演变成陈子轻和恶鬼的双方骂战了,一旁的张家人看了,一边摇头一边流下心酸的眼泪。

老蒋想上前拉小主播,示意他别太较真了,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反正他前面有一茬茬的人栽在了这里,他失败也正常,不丢人。

这是个恶鬼,生前难抓,死后难搞。

老蒋往前走了几步,发现陆家家主没动,谭奕跟陆氏那位也没什么反应。

他只好搓着手观望。

“行!行!”陈子轻连说两声,猛地一拍椅子背,“你说你不怕是吧!”

“无阴散去聚真火!”

陈子轻两手不断掐诀,最后两掌一合,掌中那道他出发前所画的符纸发出“嗤”的一声,升起一股蓝色火焰。

“阴火掌!”陈子轻以拍掌的方式将燃烧的符纸拍到鬼魂身上,整个鬼魂顿时剧烈的燃烧了起来。

“啊——”杀人犯的鬼影发出痛苦的惨叫,他整个人都被蓝火给包围。

陈子轻凶巴巴的:“怎么样!你说不说!”

“啊——我不说!老子就是不说!啊啊啊——”鬼魂凄厉地哀嚎。

“还不说?”

陈子轻睁大眼睛,被阴火燃烧的鬼魂应该十分痛苦才对啊。他拧紧眉心再次掐诀加大火量,蓝火顿时燃烧的更猛烈了,可鬼魂仍旧什么都不说。

鬼魂就要在阴火的燃烧中彻底消散,也就是形神俱灭。

一旁的张家人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连忙惊慌无措地阻拦陈子轻。

“大,大师,你……你不能杀他啊!他要没了,那我孩子就真的永远都找不到了!”

张家人阻拦陈子轻,张母摇晃着跪下来向鬼魂哀求,“求求你了!你就告诉我们,我家孩子的位置吧!我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说了,我张家每年清明都会给你烧纸钱!”

“哈哈……求……

再多求本尊!”鬼魂很享受他人对他的哀求吗,“哈!本……本尊,心……心情好……说不定就告诉你们了——”()

看着不断哭求的张家人,陈子轻心神遭触动,受害者向凶手下跪哀求,说出去都没人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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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陈子轻用力抿嘴,他想对张家人说些什么,却“我”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道法高深,但跟平常人比起来,他自认为还是有点手段的,哪怕对付一般怨鬼,他都是手到擒来。

这是他头一回他面对一个恶鬼时没招儿,他掌握的所有法术在这时,全都失去了作用。

哪怕是最高深的道术,也只能对付恶鬼,对付不了人心。

张家人怎会不知道求恶鬼没用呢。他们还是求了,求了不知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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