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昨天晚上虽然操劳的很晚,不过平时晨跑的生物钟一到,六点过,江觅便睁开了双眼。
他侧眸看了看躺在自己身侧,睡得香沉的梁锦奕,放弃了去晨跑的习惯。
直到察觉到时间快八点了,江觅坐直身体,掀开被褥下床。
双腿刚一触地,陌生的酸疼感从下半身席来,江觅原地忍耐了片刻,脚步缓慢地走向卫生间。
几分钟后,他洗漱结束,推开浴室门走了出来,梁锦奕正准备推门的动作僵在空中,他打了个呵欠,脑袋靠在江觅肩膀上,晨起的声音有些干哑,“哥哥,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不早了。”江觅幅度很轻地推了推梁锦奕,嗓音同样干哑,他的干哑和梁锦奕不同,是被过度使用后的干哑,江觅往衣帽间走,“上班都快迟到了。”
听到了这句话,意识浑噩的梁锦奕猛然睁大了眼睛,“哥哥,你还有力气去上班?”
江觅沉默了一瞬,骂道:“我怎么没力气去上班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梁锦奕走到江觅身后,大掌贴在他的后腰,逐渐往下,他关心道:“你不疼吗?”
江觅从衣柜里找出一身干净的衬衫西裤,面色镇定:“不疼。”
说完,他扭头看向梁锦奕,示意他可以滚了,他要换衣服了。
梁锦奕当然不会滚,他后背斜靠烟灰色衣柜,兴致昂扬盯着江觅。
江觅深吸了口气,转过头,解开身上浅灰色睡袍的衣带,睡袍滚落脚边,江觅抬起手臂,穿上纯白色的衬衣,一颗一颗扣上纽扣后,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装裤,弯腰穿裤子。
腰弯下的时候,江觅没忍住,轻嘶一声。
江觅闭了下眼,犹豫了两秒后,还是用力将西装裤扔到一边,打开衣柜,选了条纯棉睡裤。
梁锦奕凑过去问:“哥哥,你怎么不穿西裤了?”
江觅神色镇定:“罢了,今天也不是很忙,去不去公司都无所谓。”
梁锦奕轻笑了一声。
江觅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梁锦奕举手告饶,他亲了亲江觅的侧颊,哑着嗓子问:“哥哥,早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昨天晚上好长时间的体力运动,江觅现在的确腹中空空,他想了一下,“拐角那家的土鸡米线。”
“那哥哥等我一会儿。”梁锦奕脱下睡衣,换上短T运动裤出了门。
江觅其实还有些困的,毕竟体力消耗太大,睡得太晚,今早又被生物钟叫醒了,他给顾远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今天有事不能去公司后,又站在卧室等了梁锦奕十来分钟,最后躺在了床上等。
梁锦奕拎着三份土鸡米线回家,早餐放在餐桌上,他叫哥哥,屋子里没有传来任何应答。
梁锦奕皱了皱眉,阔步走进主卧,在看见侧躺在床上的青年后,梁锦奕放轻了脚步。
江觅只打算小憩一会儿,但是再睁开眼时候,耀眼的阳光都从没有
拉紧的窗帘撒了进来,江觅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江觅穿上拖鞋走进客厅,梁锦奕穿着两人半月前在超市里买的蘑菇围裙,手上端着一碗汤,看见江觅眼睛一亮,“哥哥,我刚刚把午饭做好,准备叫你起床吃饭,你就起来了。”
“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心有灵犀?”梁锦奕问。
客厅的落地窗太大了,所以照进餐厅里的光是那么耀眼。
江觅看着穿着围裙,沐浴在金光下的少年,一个念头猝不及防地涌了出来。
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就好了。
想到这儿,江觅摇了摇头,锦奕才十八岁,不用急着规划一辈子的事。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往餐桌走去,刚准备在自己常做的位置坐下,梁锦奕急切地说了声哥哥等等。
随后他阔步跑到了沙发前,拿起刚刚去超市买菜,刻意买的两个软垫。
他把一个铺在江觅的椅子上,另外一个铺在自己常做的椅子上,脸色一本正经地道:“最近还是挺凉的,我们坐软一点。”
江觅安静了两秒钟,面色沉静,不曾拒绝。
吃过午饭,梁锦奕在厨房里洗碗,江觅则来到了书房,书房里的办公椅和餐厅里的椅子不一样,偏柔软舒适,江觅直接坐了上去,伸长手臂挑了一本书架上的书,江觅翻开书。
梁锦奕收拾干净厨房,走到书房,见江觅坐在办公桌前看书,梁锦奕靠过去问:“哥哥,你在看什么?”
江觅把带着书名的封面给他看了看,是一本讲国内旅游地点的图书,随后他又道:“还没问你,高考考的怎么样?”
这个问题江觅的确还没来得及问,毕竟考试的时候过问太多,他怕给家里的小朋友增添压力。
梁锦奕把自己的学习椅挪到了江觅身边,和江觅手臂碰着手臂坐着,回答:“我昨天早上对过答案了,挺好的,应该能上京大。”
江觅闻言放了心,又说:“那你这段时间去想想要读哪个专业。”
梁锦奕眼睛一亮,张口就想滔滔不绝。
江觅先说道:“别说什么药学药剂学。”
他上下打量梁锦奕一番:“首先,你那个想法就是不切实际的,不可能实现的,再者说,弟弟,你要搞药物研究,你有耐心从本科读到研究生再去读博士吗?”
“当然,如果你是真的对这方面感兴趣,能够忍受它的枯燥,察觉到它的兴趣,也能静下心来,我不反对你。”
梁锦奕其实对学什么不太感兴趣,其实准确的说,除了江觅,其他所有东西都不是那么感兴趣。
他喜欢拳击散打篮球,也有些喜欢游戏,不过是努力在平淡的人生里增添快乐,作为一个看似健康的正常人正常地活下去。
听到江觅这样说,他问:“哥哥,学这个是不是会忙?”
“当然,有几个研究员不忙。”江觅道。
梁锦奕叹了口气,“那我再研究一下吧。”
说完,他拿起江觅常用的笔记本,上网搜索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侧过头,又叫了一声哥哥,皱眉道:“哥哥,你说为什么没有一个专业,可以是教人怎么牢牢抓住另外一个人的心?”
江觅:“……你给我正经点。”
梁锦奕委屈道:“我就是很正经的。”
“那我也可以很正经的告诉你,你不用学了,你……”江觅忽然顿住。
“你什么?”梁锦奕问。
你已经抓到了,江觅眼睫轻颤,下意识在心里回答。
“你一点都不正经。”江觅抬起头,用书拍了下梁锦奕的肩膀,“行了,给我好好思考这个问题,成绩下来的时候,我要得到一个合理可行的答案。”
半个月后,高考成绩出炉,梁锦奕考的的确很不错,全市第三,此外他的朋友朱玉睿和霍然也很不错,因为北市的录取比例本来就比很多地方高,朱玉睿的分数线超过了一本线六七十分,霍然也只比梁锦奕低二十分。
梁锦奕甚至还提前收到了几个学校的offer,他一心想读江觅曾经读过的大学,最后自然选择了京大。
至于专业,经过半个月的衡量,他选择了金融学。
江觅拥有法学和金融的双学位,学金融,其实也离哥哥很近,而且和江觅现在的职业有一定的关联性,当然还有其他重要的原因,比起具象的专业,他更喜欢稍微抽象一个专业。
而且梁鸿也很支持他学这个专业。
选择完学校专业,梁锦奕又解决了一件事,接下来暑假生活又回到了前半个月。
周一到周五给江觅做饭,周六两人各自回父母家,周日则去约会。
这天晚上,江觅吃过晚饭,坐在客厅里看法制频道,梁锦奕洗完碗后,在江觅身旁坐下,掏出手机看朱玉睿刚刚发来的消息。
江觅侧头,看见朱玉睿发来的各式各样的旅游照片,看似不经意地问道:“高考完的暑假,你好多同学都出门去玩了,你……天天陪我待在家里,不觉得无聊吗?”
“哪里有天天陪哥哥待在家里,哥哥周末回家,不都是不带我去吗?”梁锦奕委屈道。
“你每周也应该回家看看你爸。”江觅头疼地道,说完他又问,“所以你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满意的?”
“当然很满意。”梁锦奕扔掉手机,脑袋贴在江觅的脖颈上,“我巴不得一直这样过下去。”
“一直这样过下去?”江觅笑着问,“所以也不想和我出门旅游了?”
“和哥哥出门旅游?”梁锦奕微微松开了一点江觅。
江觅看似平淡地说:“月底可以休几天年假。”
几乎是话音刚落,江觅的脖颈又被梁锦奕不轻不重地咬了下,江觅这个月已经贴了两次创可贴上班了,转过头就想斥责梁锦奕。
梁锦奕双眼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地问,“哥哥想去哪儿?”
江觅满腔的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问:“你想去哪儿?”
两人选择了距离北市很遥远的一座热闹的热带边陲小城。
飞机停在西市机场,梁锦奕和江觅走下飞机,先看到了碧空如洗的蓝天。
接机车从机场开往酒店的路途中,道路两旁望天树和铁力木枝叶丰厚宽大,穿着民族服饰的游客和当地人漫步在街头,是和京市截然不同的一种感觉。
大半个小时后,梁锦奕和江觅在酒店前台办理好入住,两人拿着房卡上楼,江觅察觉到身后有人盯着自己,他转过头,在他们身后排队办理入住手续的两个小姑娘赶紧转过了头。
“哥哥,看什么?”
“没什么。”江觅收回了视线。
办完入住手续,已经四点过了,这个点自然不可能跑去很远的地方玩,两人休息了一会儿,七点出门,吃了一顿当地特色晚餐后,便步行往西市赫赫有名的繁星夜市走去。
繁星夜市久负盛名,而抵达目的地之后,江觅发现也的确漂亮,旁边是碧波荡漾的蜿蜒河流,河道一侧,是璀璨繁华的各式摊贩。
江觅刚刚出酒店的时候,穿了件暗红色绣扶桑花的短袖衬衫,下面是一条五分短裤,脚上踩着一双黑色拖鞋,是难得的略有些花哨的打扮。
梁锦奕同样,他穿了件蓝底带缅桂花的短袖衬衫,和江觅同款不同色的短裤,褐色凉拖。
他们两人本来容貌出众,一路走来,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江觅习惯了其他人的注视,梁锦奕则是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注视。
两人饶有兴致地逛着夜市上的小摊位。
“哥哥,小菠萝,我想吃一个。”经过一个水果摊前,梁锦奕指着小菠萝道。
江觅掏出手机,又问:“还想吃什么?”
老板笑呵呵的推荐道:“要不买个椰子吧,我们这儿的椰子可甜了。”
梁锦奕说:“那就再拿一个椰子。”
“就一个吗?”老板确认。
“一个。”
“好嘞。”老板确认完毕,利落地给椰子开洞,插上吸管。
梁锦奕接过椰子和小菠萝,他先低头吸了一口椰汁,眼睛一亮,把吸管怼到江觅面前。
江觅便也低头吸了一口。
梁锦奕问:“哥哥,是不是很甜?”
“是很甜。”
梁锦奕又把小菠萝怼到江觅唇边,说:“哥哥尝尝这个。”
江觅便微微低头又咬了一口,忽然,身旁响起一个女孩子略微有些紧张的声音,“那什么,打扰一下,你们俩长的好帅,能合影吗?”
小姑娘就是今天被他撞见过一次,在酒店大堂偷瞧他和梁锦奕的人,她年龄并不大,和梁锦奕差不多得样子,她应该不常做这种事,有些忐忑。
江觅爽快道:“可以。”
小姑娘眼睛一亮,赶紧拉着朋友过来和江觅梁锦奕合照,合完照,小姑娘欣赏了一下照片,抬起头,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你们俩是情侣吗?”
梁锦奕整天的心情都很好,包括刚刚和两个他自己并不会搭理的小姑娘合影,此时听到这话,他的脸色一下子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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