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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为什么我的眼睛会生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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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不质疑自己的居心?!限你们三日之内,查出凶手,不然,提头来见!”

顷刻间,寝殿的官员都退得一干一净,润和帝气喘吁吁地闭上眼睛……愤怒以后,就是深深的无力感。

候在一旁的婢女和内侍,赶紧围到床边,把地上的药盏碎片和汤药渍都清理干净。

内侍官赶紧躬身到床头,替润和帝拍背、顺胸口:“陛下,您注意身体。”

“是啊,”润和帝终于顺过气来,“一日不如一日了。”

“陛下……”明镜下意识出声,许多话要说,最后只剩一句,“您要保重身体。”

润和帝笑了,声音很低沉,仿佛从胸膛深处传出来,脸上的表情逐渐明朗:“好一手连环计,每一环都扣在最薄弱的地方。”

张天师被抓,锦王逼宫失败,党羽们哪能轻易树倒猢狲散?都是抢大功立自己威望的时候。

用强弩机伏击太子,能击中最好,击不中也能加重太子病情,也许他还没上飞来峰就死了;或者等太子到了飞来医馆心疾发作而亡。

这时,润和帝就被扔进圈套里,痛失太子只会让自己更加体力不支,或者干脆昏迷不醒;太子死后,其他皇子没有当储君的能力,如果自己扛不住,就只能把幽闭的锦王放出来。

锦王又与张天师过从甚密,必定将他释放。

可惜,铁骑保护及时有力,将他们送上飞来峰,上山不易,他们还算安全。

这群人见太子逃脱,一计不成,继续用计……个个贼心不死,却不知还能看见几个明日?

偏偏正在这时,润和帝收到了旅贲军队正急送的太子书信,打开一看,鼻子都要气歪了,竟然要把风水宝地飞来峰归为飞来医馆地界?还让工部上山建造?

太子这是喝了飞来医馆的什么迷魂汤?

润和帝气得肝疼,命明镜磨墨,拿起笔写满两张纸,随便拿信封装好,扔给旅贲军队正。

等太子回国都城再一并算帐!

等润和帝气顺了以后,又琢磨:飞来医馆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

飞来医馆下午一点半,门诊上班,眼科门诊里,正紧张地进行各项后续检查。

罗绢看完女病人和盲童,就被花主任支去临时女病房,因为里面有一个磕头磕太狠的胡姬,还有一位又聋又盲的老媪,都是让人既心疼又同情的患者。

走进病房,就看到胡姬的额头青红一大片,罗绢转身找来了冰袋,外面裹了棉布,放在她的额头上冷敷。

胡姬下意识起身想行礼,被罗绢摁在病床上。

罗绢耐心地解释:“躺好,你伤到眼睛,不要再行礼磕头,免得伤上加伤,当个听话的病人才能尽快好起来。”

胡姬点了点头,又不甘心地问:“为什么我的眼睛会生病?

() ”

罗绢反问:“在你发现眼睛有变化前,有没有大哭过,突然的眼睛疼,或者眼前的事物变模糊?”

胡姬沉默,不敢看罗绢。

罗绢立刻猜出,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但她不愿意说。

于是,病房里又恢复安静,静得可怕。

好半晌,胡姬才开口:“奴叫古丽,是平康坊的一名胡旋舞姬,独舞,群舞里的领舞都是我……龟兹琵琶和竖箜篌都弹得很好,每晚都有许多客人来看奴。”

罗绢的大郢语范围仅限于医学相关,交流很容易超纲,楞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正在这时,崔五娘在外面敲门:“罗医仙,奴可以进吗?”

罗绢像见到了大救星,赶紧开门把崔五娘迎进来:“你来得正好,她说什么我听不懂。”

崔五娘拿的也是冷敷袋,见胡姬已经敷上了,就搁在床头柜,然后对她说:“你再说一遍,女医仙没听懂。”

胡姬虽然不认识崔五娘,但从她的发髻和华丽的服饰就知道身份不低,自然不敢违逆,又说了一遍。

崔五娘充当翻译,也为了以后考虑,再加上对罗医仙的感激,先翻译一遍,然后教她新词汇和释义,并解释平康坊是什么样的地方。

罗绢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大郢词汇本,边听边记,认真而专注,完全记住并听懂后,不由地暗暗感叹,古丽这样的,放在现代,高低也是舞团台柱子或者乐团首席。

可是在大郢,却是供人取乐、陪酒的胡姬,而且大郢人有强国的主人翁意识,看不起这些蛮夷,也没什么尊重平等可言。

胡姬是美丽的玩物,只有人起歪念,却不会有人娶回家,能被某位达官显贵或富商看中带回家当小妾,就算是很幸运的事情。

胡姬作为声色犬马的从业者,年轻与美貌流逝得更快,陪酒价也只有大郢本地的八折。

胡姬古丽见罗绢记录得这么认真,内心不免更加感激,也有许多困惑,大郢男子只想占自己便宜,女子厌弃自己总是招惹自家郎君,罗医仙却这样认真地对待。

罗绢记录完毕,又看向崔五娘:“她一个人怎么能做得舞跳好,乐器还弹奏得非常好?”

崔五娘问了古丽,转述:“古丽说,从小挨的鞭子和板子多,就学得快记得牢。”

罗绢的心情更沉重了。

古丽忽然想到一桩事情:“五日前,我练舞时不小心摔倒……当时觉得眼睛酸疼……”

罗绢点头:“确实,你这种瞳孔变形很大概率是外伤引起的,应该是练舞时摔倒受伤冲击了眼球睫肌。”

古丽的心结就这样意外解开,顿时如释重负,长叹一口气,这下不会再害怕了。

胡姬古丽的睫状肌修补手术定在三天后,只希望到时一切顺利,能让她的右眼尽可能恢复。

……

即使罗绢崔五娘和古丽交谈甚欢,那位完全听不见的瞽者白发老媪,连在床边的坐姿都没调整过,这样的状态没来由地让

罗绢联想到了专用名词“木僵”。

于是,罗绢对崔五娘说了稍等,直接到了一楼的心理咨询室里,也挺巧,女心理医生莫然在。

罗绢和莫然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甚至好到穿越都在医院。

如果说医院目前的冷门科室,莫然可以报出不少;但是,如果说以后仍然是冷门科室,还是特别寒冷的,非心理咨询莫属。

哪个大郢人会赶到飞来医馆来,只为了看个心理门诊,这不科学!

所以,对于罗绢突然造访,莫然有些诧异,非常纳闷:“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吗?连你这种乐天派都受不了?一次五百,不能再少了。”

“不是我,是我今天上午刚遇到的一位白发老媪病患,坐着一动不动,我都要把指尖戳进她的眼睛,她都一动不动。”

罗绢把白发老媪的检查结果和临床表现都细说了一遍:“检查都没问题,她就是既看不到也听不到。刚才我们在女病房聊了不少时间,她都一动不动。”

莫然陷入沉思,回过神以后:“带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三楼眼科门诊的临时女病房,女子越聚虎多。

莫然先把白发老媪身体各部分的神经反射都试了了下,就遇到了与眼科儿鼻喉科一样的问题,什么试验结果都正常,但她就是对外界的刺激没有半点反应。

罗绢小心翼翼地问:“莫医生,这就是传说中的木僵状态?”

莫医生点了点头:“非常相似,尤其是各种神经反射都存在,却对外界刺激没有反应或者反应很弱,与木僵状态相似。想来,她受到了不小的恶性刺激。”

“场面特别惨烈,身体为了保护大脑,处于高抑制状态;但是等他们脱离了木僵状态,大多数可以回忆起来。”

罗绢喜出望外:“莫医生你打算怎么治疗?”

罗医生也非常被动:“因为只有她能正常交流,我们才能知道更多关于她的眼睛与身体状况的事情……现在是完全沟通不了。”

莫医生加上一句补充:“我去取药,但这种高难度喂药,你们自己解决。”木僵病人们的一大特色就是不吃不喝,完全被动。

很可能喂了四分之一粒的小药,这位病人不知道大口吞咽,而是搁在嘴里,粘得满嘴都是药,这足够让罗医生也非常不好办。

莫医生转身就走,没多久就被罗医生叫住:“你现在去哪儿?”

“去取药,如果口服药还是不行,到时会采取更激烈的医疗手段,我要准备评估表格。”

罗医生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去瞧瞧,于是跟到门诊一楼的取药区域。

药房的药剂士们看着她俩有些乐:“取个药,需要你们亲自来吗?”

然后她俩看到了取药小框里的药物,竟然这么小一盒,打开看时,里面是很小的一粒药片。

莫医生拿起口袋里的笔,在药盒上写明详细的服药方法,然后塞给罗医生:“先吃两个整天,如果没有好转的话,再检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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