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苦尽甜来(1 / 2)
“此后,三家流派合到一处,共同研究,彼此融合,从而促进医道发展。”
“而这新合的一派,全然奉行的也是孙老所秉持的医道理念。”
“薪火相传,代代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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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茶馆门前,平日里大大方方来去的茶客们,今日却犹犹豫豫,抬着衣袖左遮右挡,举止看上去显得鬼鬼祟祟的,反而更是引来过路行人的注意。
旁人的指指点点令这些茶客们更是闪躲,慌里慌张地捂着脸逃走。
路过的闲汉叼着根签子,歪着头问边上的小摊贩:“这里头不是喝茶听书的地儿嘛?咋回事儿啊那些个人?那么一副样,啧啧!”
小摊贩掸了掸摊子上的尘土,抬眼往茶馆门里头瞧眼:“谁知道呢,一个个的,看着都没脸见人似的。”
可不就没脸见人么?
也就是来听个书、放松下心情,谁能料到斗篷生一场说书把在场大多数客官都给整破心防了。
不说那些捂着口鼻只眼泪哗哗往下流的,就说剩下那些没掉下泪来的,那也是一个个都通红着眼睛,活脱脱一群赤眼兔子。
经过一番各种失态,许多客官要么眼睛肿得不成样子,要么鼻头红得有些滑稽,这么副模样出门只怕会被一路围观回去,谁好意思啊?
可茶馆要打烊,人总得要各回各家的。
于是城中各处街头,都出现了一批形迹可疑之人。
偶尔有几个倒霉蛋被巡逻的衙役逮到,强迫勒令放下遮掩。
——然后就会引发周遭一阵哄笑。
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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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内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有的还庆幸自己今日坐的马车来,不必面临大庭广众之下的窘境。
但还有一间的客人还没走。
兔牙伙计汇报:“去瞧好几回,那对夫妻客人都还在里头。郎君就一个姿势枯坐在那,好似就没动弹过。”
靠谱的领头二子:“那就先打理收拾别处吧。暂时别去打扰。最后再去那间雅室。”
正在等待张掌柜计算分赏的陆炤感慨:“二子真是变厉害了,越来越有能耐了。”
账房先生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行了!”
张掌柜取来一个大麻袋,把陆炤可分得的赏钱、珠宝字画都装进里头,交给陆炤。
陆炤气沉丹田,使劲提起鼓鼓囊囊的大麻袋,拎着往后一甩,就把它背在身后挂到肩上了。
嗨哟,沉甸甸的,可真是大丰收啊。
“等会儿,还有这个,别忘了带上。”张掌柜把一本古朴的书也拍在陆炤另一只空的手上。
陆炤反正是看不太懂这本书封面上奇奇怪怪的字体,就把书随手往陆小凤身上一拍:“你认得这个吗?”
陆小凤把拍在自己胸膛上的书拿下来看,几人都凑过来看这本书。
只有姬冰雁迟疑地道:“佛经?”他接过书翻
看里面的内容,
确定道,
“确实是佛经,还是前朝的抄本。原本找不到了,传闻大内可能收有。这抄本也算稀有罕见、价值不菲了。”
陆炤对佛经丝毫不感兴趣:“走走走,我们先回去。这么一大堆宝贝等着收起来呢!”
姬冰雁只好捏着那本据说有价无市的前朝佛经抄本跟上几人回去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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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去,陆小凤带的路,说是大道的路好走些。
这条大道上开的都是些大店铺,是以囊中羞涩的陆炤此前几乎没怎么来过。
头一回来,也是走到路口时,当时刚套上古怪大斗篷的他,就被一队豪奢马车跟着的随从警惕地盯退了。
陆小凤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对街两边的店铺指指点点给陆炤介绍:“这家是廖家布坊,名声遍传江南数座城池,先前你家那些姐姐们就来过这里,把人整家店铺现存的衣物一扫而空;那家是丰年酒家,就是特色鲜珍鸡汤还一般不给外带的那家,听说东家喜好听书,不知有没有听过你的书;对面那家是合芳斋,字号很老的糕饼店了,京城也有开,蜀中也有一家,比我们几个的年岁都大……”
陆炤听到“合芳斋”,目光立刻就随着陆小凤所指方向看去:“合芳斋!”
只见那家糕饼店有着四开间的门面,门上雕着极精致的花纹,金字招牌上写着斗大的字:“合芳斋”。
“你想吃糕饼?”姬冰雁道,“那合芳斋听起来确实不错,可惜在兰州并未有分店,我此前也没尝过。”
于是几人就进了那家号称老字号的糕饼店。
里头卖的糕饼果真花样繁多,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几人挑选的时候,还被推荐着试吃了几样。
“好吃!”
推荐的都打包了,还把每种感兴趣的各样糕饼都买了些许。
几人就大包小包地回到陆家。
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看到大门外停着一列马车,除了几个看守马车的人目不斜视的坐在车沿,再看不见别人。
进了门,没几步就到前院,入目的就是一群面容和善之人,有老有小,着装低调不显奢华,却可见个个气度不凡。
样貌还多少有点熟悉感。
然后就看到其中两位年纪大的长辈一边握住花满楼一只手,将花满楼团团围在最中间,面带疼惜爱怜地对他一阵嘘寒问暖。
花满楼面色有些无奈,有些欢喜,又有些对惊扰到长辈的不好意思:“爹,娘,哥,嫂,你们且放心,先前问过诊,我已无碍了。”
“瞧你这瘦的!一个人在外面住,也不是说就不行……”
一位嫂嫂道:“只怕就是这回遭的罪!地底下那样的蛇洞鼠穴哪里是人能呆的,没吃没喝的。七童这小脸,身上一点肉都看不见了。”
此次花家全家出行,整一大家子全赶来,就连事务繁忙的几位兄嫂也匆匆安排了一道跟来,就是想要当面来,好好看眼死里逃生的花满楼。
七童离家方才不满一年,就碰上这么多糟心事,一家人都心疼坏了。
七童先是被骗了感情,后又差点饿死在地底下,身心都遭罪,这让他们如何能忍受得了。
只恨罪魁祸首都已伏诛,不能叫他们也亲自出口气。
而今救命恩人回来,花家亲长便把刚进门来的陆炤也捉了过去,拥到花满楼身边。
二老一人握着七童的手,一人握着恩人的手,与兄嫂们夸夸起恩人来。
“名叫陆炤啊?七童可算是与陆姓有缘,两位挚友都是陆姓。”
“这回可真是太感激你了!不然七童……我们可怎么活啊……”
“这身子骨一看就健朗,壮实!”
说着说着,虽然花家这些长辈并没有对陆炤遮掩全身的斗篷表达什么意见,但他觉着面对长辈藏头不露脸是不是不太礼貌,就突然一把将斗篷帽子掀开了。
当即场面一静。
虽说花老伯提前给他们讲过陆炤不凡的样貌,但猛然间惊鸿一瞥,着实还是给惊到了。
这俊脸倒还好,西域人长相罢了。长长卷卷的银白长发也能理解,少白头也不是没见过。就是那双奇异的眼睛,还是金蓝异瞳,一边一个颜色的,这谁见过啊!
只有花六哥回想起以前看到的珍稀罕有瞳色的狸奴,价比千金。
“咳,”好在花家经商,也曾为谈生意跑遍大江南北,见多识广,很快就回过神来,“小陆、额,小炤这副神异面容,一看就绝非池中之物。迟早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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