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说书6·洛阳图12·尾(1 / 2)
“这些公子姑娘家都死死盯着格致,说要将这个可恨的杀人凶手抓起来!”
“坐在轮椅上的格致显得很不舒服的样子,许是被手上身上地上满目的嫣红鲜血刺激到了,紧紧皱着眉,神情痛苦,摇摇欲坠,好似还头晕目眩的。”
伯安道:“他这么见不得血,却还是肯为真相破案奔波。”
燕南天道:“就如陆小兄弟曾言,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为友为邻。格致又何尝不是位侠义之士呢?”
许多学子都记下了这句话,细细咀嚼。
倘若将之换作“君子”,又何尝不也是贴切的一句呢。
“沈素扑过去挡在格致身前,不让他们越过自己去伤害格致。”
“他焦急不已,却不能大声为自己敬重的挚友辩驳什么,此时此刻面临千夫所指、百口莫辩的局面,他无比痛恨自己为何天生口不能言。”
“两个公子冲过来压制住他,剩下的人也逐渐逼近他试图护住的身后人,而廊道的另一头又有其他人往这边过来了。”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裹住他,一瞬间都要绝望了。”
“千钧一发之际,被牢牢钳制住的沈素看到格致不知做了什么,自轮椅中飞出几样机关,这是他从未在人前动用过的。”
嚯!
轮椅中的机关!
燕南天眼中异彩连连:“这轮椅该不会是出自那些机关大师之手吧?亦或者唐门等暗器世家所做?”
存中激动万分:“早听说江湖武林人士可飞檐走壁,暗器出手则天女散花,上刀山下火海都轻而易举!”
燕南天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略略抽搐:“武功……并非仙术,没有那么夸张、额,大多数人都达不到沈兄所讲述的程度。”
沈兄这话就好比一个文人,幻想武将全体都该必备七进七出技能。
可他刚想否定,却又真的想到能够与沈兄话中对应的武功。
轻功是大多数江湖人都学过的,但大多数江湖人也就是腿脚快些罢了。
而有些武林中人却以轻功高超闻名,比如盗帅与偷王,再比如——
居然能在天上飞的陆小兄弟!
这或许就是沈兄以为的,有如神仙之法术一般的武功吧……
“机关卷落水榭围在四面悬挂起的缠绵轻纱,掀飞屋顶上成片成片的瓦。正当众人被如此惊变转移注意之时,便听扑通一声落水声,水花四溅。”
“再往水中看去时,水面碧波荡漾,涟漪层层,逐渐平静。”
“格致连人带轮椅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错愕过后,在场的人慌作一团。”
“俯在恶少身上的一个公子起身喝道:‘那恶徒畏罪潜逃了!’”
“可另外几人却不这么认为:‘四肢健全的人都不一定学过凫水,他一个腿脚不良于行的残废跳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他这只怕是见无可逃,自寻死
路自我了断了!’”
“于是当即遣人在湖中打捞,整整数个时辰,却也不见预想中应当见到的那具尸首。”
这是怎么回事?
格致怎么不见了?
“会不会是有人在水下接应,将他救走了?”义博这样猜测。
有道理,有可能。
不然好端端那么大一个人,下了水又不会融化,怎么就找不着了呢?
“跟随格致一行人来此的沈素也遭到盘问。”
“他指着自己的嗓子先是摇头。”
“对面问话的人低着头边问话,边执笔要做记录,根本没看到他的动作:‘快说话,老实点!’”
“沈素只好张口努力出声,喉咙却只能发出气声,对面问话的人一抬头,就看到他努力做口型,却发不出声音的样子。”
“最后,经由纸笔对话,表明自己对案件确实一无所知后,沈素到底还是被释放走了。”
“他临走前一步三回头,看向漂着小船四处打捞的湖面。”
“当他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在路上,恍惚中好似眼花,一瞬间似乎看见格致的侧脸从某座酒楼的一楼窗口一闪而过。”
“但等他追上楼,又没找到想见的那个人。”
“夜晚,沈素原本辗转反侧,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觉,却在不知不觉中陷入迷迷糊糊之中。”
“睡梦里,依稀听见熟悉的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
“在浅浅的梦中,他好似获得了与常人一般无一的说话能力。他仿佛又回到那座凌乱的水榭中。而这次,他终于能开口说话,终于能够亲口为挚友说出支持的言语。”
“他说自己相信格致没有冲动杀人,也相信格致没有畏罪自杀。”
“他想,格致这样一个追求公理与正义的人,能吹奏出涤荡心灵乐曲的人,怎么会草率而轻易地取走人宝贵的生命呢?”
“而后,当他沉浸到更深的梦里时,一支悠扬的叶子曲在夜色中吹响,轻灵而超脱。”
听众们都为之动容。
子瞻泪眼汪汪地握住弟弟手臂,倾诉内心感怀:“一定是格致回来了吧!他还吹叶笛给沈公子听,沈公子一直想听的。”子由安抚地拍拍兄长的手。
伯安疑惑道:“沈公子该不会真的梦话说出声了吧?”
次公笑眯眯道:“也或许,格致从他的口型读出了他的心声。”
“这孩子,可真是赤忱之心一片啊。”老学正轻捋修长美须,如此感叹道。
“清晨醒来,沈素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心绪平复许多,不再那么彷徨。他是相信格致的,他相信格致一定还活着,且一定有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局。”
“然而隔日,沈素却听闻恶少被杀案件的凶手落网,据说已经被人当街抓住,押送去衙门即将接受审判。”
“沈素大惊失色,连忙匆匆赶去衙门,艰难拨开挤挤挨挨的围观人群,钻到最前面。果然,他终于见到令他牵挂在心的挚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