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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04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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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曜一通模拟考试环境的操作,把柳疏晏三人都弄得面无人色,出来后赶紧沐浴更衣,而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才慢慢恢复了元气。

张伯卿还是第一次遭这样的大罪,哪怕身体状况恢复过来了,精神还是比较萎靡,一想到贡院的环境可能比萧景曜弄出的模拟号舍还要差,张伯卿就忍不住仰天长啸,“我只是想考个乡试而已,为什么还要受这样的苦?”

“想开点。”萧景曜拍了拍他的肩,“说不定你不会抽到臭号呢。乡试那么多考生,臭号也就几个,要中这个彩头,也不容易。”

张伯卿无奈苦笑,唐振源和柳疏晏也忍不住摇头,“希望这次能顺利考中举人,不然三年后还要来上一回。我们现在也算是年轻力壮,若是年纪大了,身子骨定然不如现在,怕是真的会被衙役抬出来。”

唐振源摸了摸鼻子,看向柳疏晏,“上回乡试,抬出去了三个还是四个考生来着?”

“是五个。”柳疏晏叹气,“一个年纪大了,在号舍里晕了过去。一个被蛇咬了,一个烧了考卷,还有两个腹泻不止,被抬出去的时候已经虚脱。”

萧景曜:“……”

科举考试的危险系数竟然这么高的吗?

张伯卿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求助似的看向萧景曜,“我…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萧景曜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没好气道:“你年轻力壮,担心这个干什么?不如担心自己会不会毛手毛脚把蜡烛打翻烧了试卷。”

张伯卿想了想自己一些心大的行为,不太确定自己会不会犯这个傻,当即把这个要点死死刻进脑海里,用力点头,“我一定注意!”

“若真不小心烧了试卷,也有补救的办法。”唐振源开口道,“只要别慌慌张张地发出惊叫声,迅速把火扑灭,再问衙役要一份新的考卷,也是可行的。”

柳疏晏点头,“不过,若是你在第八个晚上烧了考卷,就算能要来一份新的考卷,也写不完。”

题量太大,就算已经做过一遍,想要一字不差的全部回忆起来,也比较困难。他们又不是萧景曜,能过目不忘。再加上烧了考卷后重新作答,心里肯定忐忑不安,慌乱之下,就别想考出个好排名了,能发挥出平时的水平都算自己心态好。

张伯卿深深吸了口气,再次记下这个要点。

“要是我能像景曜那样,做题速度快一点,天黑就睡觉,根本不用点蜡烛就好了。”张伯卿忍不住感叹。

萧景曜翻了个白眼,“那是院试。乡试可比院试难多了,我也没把握能再像院试那样,在天黑前就答完考卷。”

张伯卿顿时平衡了,“那就好。”

换来萧景曜毫不留情的铁砂掌。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唐振源和柳疏晏兜着手站在一旁看热闹,时不时还嚷嚷几句,“景曜,攻他下盘,让他躺地上!”

“伯卿你倒是躲快点啊!每次都被景曜逮住

,你这个身手,怪不得杨教谕见了你就黑脸。”

萧景曜和张伯卿齐刷刷停手,有志一同地向唐振源和柳疏晏投去和善的目光。唐振源和柳疏晏对视一眼,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互相指责,“亏景曜还说你稳重,你就是这样稳重地看好戏的?”

“我夜观天象,你今天要受皮肉之苦。看来便是应在此处。”

“呸!你个假神棍,成天胡言乱语!”

两人说着说着,不等萧景曜和张伯卿动手,自己先打了起来。

萧景曜:“……”

这几个家伙应该去蒙学班没错吧!

唐振源和柳疏晏根本没用多大的劲儿,憋着笑你来我往地菜鸡互啄,十分认真又十分不认真地打了一场。

心里还挺得意:只要我们打得够快,景曜他们就不会对我们动手!

可把他们给机灵坏了。

萧景曜也看出这俩大聪明的想法了,当即扶额,无语凝噎。

萧元青乐呵呵地看着小辈们玩闹,满脸欣慰。曜儿也有了能可以互相胡闹的朋友,真好。

一行人到省城时已经七月十二,又来了一次模拟考,再加上休整的时间,现在已经到了七月底。

乡试八月初九开考,现在省城的考生实在不少。有本来就住在省城的,这些考生最占便宜,不用赶路,也不用适应气候。有离省城较近的,慢悠悠也到了。还有大老远赶过来,早早出发,宁可早到一段时间,也不想掐着时间赶路,万一在路上碰上什么突发情况,错过了考试时间,简直哭都来不及。

现在离乡试也就只剩半个月,省城内学子如云,放眼望去,街上穿士子衫的学子,一抓一大把。

萧元青都忍不住叹气,“肯定还有许多家境贫寒的秀才,为了省住客栈和吃饭的银钱,现在还没到。哪怕是这样,随便进一家酒楼,里面一大半都是前来赶考的书生。我的老天爷,这么多人,才录取多少人啊?念书可真是不容易!”

萧景曜看了一眼其他三人,面上都带着苦笑。

唐振源叹了口气,“上回乡试,只录取了四十五人。也不知道今年会录取多少人。”

科举考试并不是划分数线录取人,而是总共给多少个名额,一大帮考生争个头破血流,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希望通过。

四十五人听着倒是挺多的,但这是整个雍州其中一届的举人名额。并且每一届的举人名额都不一样,今年的名额有可能比去年多,也有可能比去年少。

名额是由吏部户部等部门,根据每个州的户籍人口,赋税情况以及各地的教育水平,再加上朝廷计划总共要录取多少举人,再给各州分一分,过程十分繁琐,并不是地方官员能做主的。

当然,分配名额的时候。这些位高权重的阁老和大臣们,也会有一点点私心。比如在允许的范围内,给自己的家乡多分几个名额之类的。这都是官场潜规则了。也怨不得王教谕见识到萧景曜的神异之处后,就激动不已,说这是南川县之幸,也是整个雍

州之幸。()

萧景曜忍不住想,怪不得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大臣们嘴里那几个轻飘飘的名额,放在实际上,就是一个州能多几个举人,另一个州少几个举人。对于萧景曜这些焦急忐忑等着考乡试的秀才们来说,每多一个名额,他们就多出一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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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高考落榜,复读一年接着考。乡试一落榜,就得等三年。这是何等的折磨。

落榜的秀才何其多,这次没过下次继续,三年又三年,不知累计了多少个落榜秀才,每一届都有考中举人的秀才,但落榜秀才的人数更多。

秀才和举人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现代人都学过《范进中举》这篇课文,都知道范进还未中举之前,家里过得穷困潦倒,连肉都吃不上几回。他那个屠夫岳丈拿了点边角料过来,还要摆好大一通排场。后来范进一朝中举,屠夫岳丈都拿他当天上星君下凡,连打他一个耳光都战战兢兢。先前那些从不把范进放在眼里的人物,更是上赶着送宅子送良田和银钱。

可以说,考中了举人,那这辈子都和“穷”这个字没有任何关系了。

最重要的一点,举人能做官,秀才不能。

单就这一点,便足够让无数落榜秀才咬牙坚持一届又一届。

如同张伯卿那样年少得意就中得秀才的,也不是没有。然后再乡试失败了一届又一届。好几个三年下来,哪还有当年年少中秀才的志得意满?

柳疏晏是四人中最活泼的,恢复元气后,就提议几人也去外面看看。反正就这一天,并不耽误课业。

他想听听,有没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今年会有多少个考生,录取的名额又是多少个。

萧景曜也点头表示赞同,知己知彼,心里也能更有底气。

“希望今年的名额比去年多一点。”张伯卿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柳疏晏忍不住打趣他,“乡试前拜菩萨可没用,不如去文昌星君庙拜一拜?”

唐振源叹气,“上回我们也去庙里拜了,结果如何?”

柳疏晏脸色一垮。

“求人不如求己。”萧景曜打了个圆场,笑着说道,“我们几人的功课,教谕们可是夸了又夸。自信点,我们能赢!”

柳疏晏胸膛剧烈起伏好几下,狠狠一拍掌,“没错,我们能赢!”

省城之繁华,远胜常明府。

萧景曜四人一出门,便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萧景曜他们租的这间宅子,离省城大街可是还隔了一排屋子,街上的吆喝声还能传过来,可见街上之热闹。

几人到了大街,果然如同萧元青所说,街上随处可见穿着士子衫的书生,或三五成群,言笑晏晏,或只身独行,时不时在摊贩面前停住脚步,温声询问。

有书生同萧景曜的目光对上,笑着颔首,权当打了招呼。

除此之外,更有无数穿着青蓝白三色衣裳的普通百姓。男女皆是短衣装束,在街边等活的脚夫,穿着一身坏领磨襟救火的硬浆白布衫,

() 下穿青布衫裤,手上搭着青布长手巾,戴皂布巾。

前来省城叫卖东西的农家妇女,则大多穿着短衫粗裙,外束短围裙。衣裳颜色更多,但还是青蓝白三色为多,偶有紫色杏色等鲜亮的颜色。

萧景曜的眼神扫过穿着白色麻布衣裳的人,果然在他们脸上见到了生活刻下的劳苦的印记。

白色本来是孝服的颜色,但百姓简朴,白布和染了色的布相比,价格更便宜,所以也有人寻常也穿白色的衣裳。

现在还算不错,民间青蓝二色的衣裳更多。萧景曜在跟随尹县令学习时,曾看过南川县的县志,上面记载了前朝后期南川县百姓穿衣的情况,“小民俭啬,惟粗布白衣而已。至无丧亦服孝衣帽,盈巷满街。”

到现在,百姓身上衣裳的颜色越来越多,可见百姓们的生活确实在变好。

布坊中卖的布料,种类之多,也让萧景曜几人大开眼界,光是棉布种类,就有木棉布、云布、兼丝布、斜纹布、三梭补、尤墩布、飞花布等数十种类别。不仅品种齐全,还质地优良,大多都已告别了厚重粗糙,十分轻薄挺括。穿在身上,舒适性倍增。

只看这些布料,就知省城百姓的日子过得府城百姓更舒适。

再一看两边卖小菜的摊贩,更是丰富,白菜萝卜这些常见的蔬菜暂且不提,还有香蕈、芥蓝、凫癸、蔓菁、茼蒿、木耳等,大大小小也有十多二十种。

萧景曜忍不住眨眼,这样丰富种类的蔬菜,常明府的百姓可享受不到。

柳疏晏见状,猜到了萧景曜的想法,笑着同他解释,“省城人多,好做买卖。省城周围有不少百姓,农户也好,商贩也好,都种了许多菜,每天挑着担子进城来叫卖。城里头的百姓也爱这一口鲜嫩的青菜。这些卖小菜的商贩,每天都能把菜卖光。省城附近的村庄,好几个都专门种菜,每天晨钟初静时,村中的青壮和幼童老叟,都挑着装满了蔬菜的担子,一个接一个,进城变卖。”

这不就是小型的蔬菜种植基地?萧景曜再次被震撼,大齐的商业,真的时刻都能给萧景曜一点小惊喜。

唐振源见萧景曜听得津津有味,笑着指着一个穿着青布短打的小贩,对萧景曜说道:“你看,那小贩卖的就是豆芽菜。豆芽菜不用土,方法也简单,味道也好,很受百姓们欢迎。省城里就有不少专门卖豆芽菜的小商贩,生意倒也不错。”

张伯卿一直认真听着,可算是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当即笑道:“发豆芽菜的方法,我倒是看到过。书上说:捡绿豆,水浸一宿。候涨,以新水淘,控干。用芦席洒湿衬地,掺豆于上,以湿草荐覆之,其芽自长。”

柳疏晏偏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勾过他的脖子,笑嘻嘻道:“你既然这么清楚,不如我们买些绿豆,回家给你发豆芽?”

唐振源也笑,“我看可以。”

“可以什么?不可以!”张伯卿跳脚,“我像是个会种菜的人吗?”

萧景曜含笑,给了张伯卿最后一击,“试试也无妨。考前心思易浮躁,

做点别的事情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错。()”

“喂喂喂,为什么是我去干活啊??()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谁让你会呢?走走走,买绿豆去。接下来几天,我们能不能吃上豆芽,就看你的了!”柳疏晏勾着张伯卿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将他带去一个卖绿豆的小摊贩前,笑呵呵地掏出钱袋,买了一大捧绿豆递给张伯卿。

张伯卿脸色漆黑,给了柳疏晏好大一个白眼,却还是骂骂咧咧地接过了那一大捧绿豆。

萧景曜险些笑出声,就听得背后有人轻笑,“几位兄台好兴致。”

萧景曜迅速收了脸上的笑容,柳疏晏和张伯卿也不再笑闹,一脸正经地循着发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对方一身蓝色士子衫,琢磨二十岁上下,身量同萧景曜差不多,脸色略有些苍白,外表十分符合“文弱书生”这四个字。

见萧景曜齐齐看了过来,对方又是一笑,伸手作揖,温声道:“在下江平府邢克己,见几位兄台自在笑闹,忍不住欢笑,失礼了。”

张伯卿眉头一挑,多看了邢克己一眼。倒不是他和邢克己有什么交情,只是张伯卿的父亲名为张复礼,所谓克己复礼,邢克己这名字,不看姓氏,倒像是张伯卿他爹的兄弟。

萧景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给了张伯卿一个戏谑的眼神。

柳疏晏抱着手臂,惊讶地看了过来,“邢克己?江平府那位连中小三元的天才?”

邢克己面上飞红,摇头失笑,“天才不敢当,侥幸而已。”

这下换成张伯卿给萧景曜一个戏谑的眼神了。张伯卿往萧景曜身边凑了凑,笑着看热闹,“景曜,又是一个小三元,你得好好看看。”

一个又字,当真是意味深长。

邢克己惊讶地看着萧景曜,脱口而出,“你就是常明府那位连中小三元的神童,萧景曜?”

萧景曜可算是明白刚才邢克己为什么会脸红了。这种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虽然是事实,但还是让人尴尬得想用脚趾抠出个大洞,自己钻进去。

看着张伯卿几个损友抱着手臂看热闹的模样,萧景曜无奈地叹了口气,拱手道:“邢兄既然也觉得那些吹捧的话太令人尴尬,就别再拿这话来打趣我了。我确实是萧景曜,但神童之称,邢兄不必再提。”

我现在身高都比一般成年男子还要高了,童什么童?

邢克己迅速点头,看向萧景曜的目光颇有几分惺惺相惜,“那些话,确实令人不自在。”

萧景曜和邢克己对视一眼,齐齐笑出声。

气氛顿时欢快起来,唐振源提议,“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们找个茶楼坐一坐,也好畅谈一番。”

省城内多茶楼,一条街上隔几家就有一间茶楼,有大有小,却都不缺人气。可见省城百姓对茶的热爱。

邢克己也不推辞,爽快地点头道:“我知道一间茶楼,清净又不贵,就在前面。不如我们去那家?”

说完,邢克己又是坦然一笑,“我家贫,大茶楼去不起,也不好占

() 你们便宜。让你们见笑了。”()

萧景曜见邢克己眼神诚恳,面色坦然,并不以家贫而自卑,对他又添一份好感,笑着点头,“我们初来乍到,邢兄给我们介绍清净又便宜的茶楼,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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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萧景曜还对邢克己眨了眨眼,“谁家的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邢克己不料萧景曜会说出这样的话,惊讶地瞪圆了眼,好一会儿才发出一阵笑声,“景曜可真是……直言无惧。”

笑完后,邢克己又对着萧景曜拱手道:“别怪我多嘴,这话日后别在读书人多的地方提。”

萧景曜点头,“我心里有数。”

无非还是铜臭味臭不可闻的那套,觉得读书人清高,不能被阿堵物给染俗了。

萧景曜每次听到这种论调都想翻白眼。银钱确实俗,有本事你不用啊。吃穿用度哪一样不要花钱?甚至是皇帝,也要为银钱发愁。大齐疆域宽广,常有天灾,时不时还要治理黄河,这些可都是大工程。萧景曜就不信正宁帝不缺银子。

邢克己听萧景曜话里的意思,显然是对自己十分亲近,眼睛又弯了弯,抬手道:“就在前面不远,且随我来。”

萧景曜三人跟在邢克己身后,走到大街尽头,又转了几步,进了条小巷子,果然看到了一座小茶楼。简单的酒楼样式,悬山顶,面积并不大,里面却收拾得十分干净,厢房内的摆设装饰别具一格,十分符合读书人的品味。

萧景曜又偏头看了邢克己一眼。

邢克己摇头失笑,“景曜兄弟好利的眼,这茶楼中的摆设,确实有我的手笔。”

萧景曜低头喝了口茶,笑道:“刚入口有些微苦,不久便有回甘,余味悠长。这茶正适合邢兄,苦尽甘来。”

邢克己惊讶地看着萧景曜,好一会儿才叹道;“神童果然是神童。”

萧景曜无语。

柳疏晏三人拍桌大笑。

喝了茶,几人也熟络了起来。萧景曜见邢克己对省城很是熟悉,又和茶楼有些交情,比起他们几个刚到省城,什么都不懂的家伙,邢克己的消息肯定要灵通得多。

交谈间,萧景曜才知道,邢克己也算是少年得意,身上同样有个天才光环。不过他比萧景曜命苦,父亲卧病在床,家里的银钱都用在给父亲治病上。哪怕全家尽力诊治,邢父还是撒手人寰。邢克己十六岁便没了父亲,又因为守孝错过了三年两次的院试,等了两年才继续参加院试,顺利考中秀才。

他这小三元,中间隔了一届院试,总是被人和保宁府那位院试落了一次榜的小三元连水清相提并论。

张伯卿对着萧景曜挤眉弄眼,“今年乡试,算上你总共有三个小三元。我倒要看看,解元到底花落谁家。”

萧景曜给了张伯卿一个白眼,“谁说解元就一定会在我们三个中?雍州学子藏龙卧虎,我能中小三元,也有几分运气,哪敢这么大的口气,视解元为囊中之物?”

邢克己轻笑,大有见到知己之感,“我

() 也这般想。奈何连水清不同,非得缠着我比试,我不胜其扰,只能出门避开他。”

懂了,另一位小三元得主显然剑锋直指解元之位,并且想在考试之前就把对手给打压下去。

但萧景曜又有些疑惑,“为何我没收到帖子?”

他也是个小三元,还是个没有错过任何一届的小三元,连水清竟然没给他下帖子?

邢克己面色古怪,“据说,他让小厮给你递帖子,却被令尊给赶了出来。”

萧景曜想了想,那会儿他应该还在模拟乡试期间,萧元青心疼他,又见过府试时,一些书生的害人手段,估计对方的小厮态度也不太好,然后就被心烦的萧元青给赶出了门。

逻辑上没毛病。

邢克己看向萧景曜的目光带了几分同情,“因为这事,连水清大为恼怒,四处说你目中无人,一心想在乡试中将你压在身下。”

萧景曜:“……”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景曜都奇了怪了,忍不住向邢克己吐槽,“为什么他们总是那么闲,都快考试了,还有心思赏花办宴会?”

就算是要结交人,那也得等到乡试过后,时间宽裕了再办宴会吧?

邢克己也很无奈,“我也想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齐刷刷叹了口气。

邢克己的消息果然很灵通,他告诉萧景曜,这次乡试,只录取四十人,比去年还少五个名额,但考试人数却比去年多了一百多人。

柳疏晏几人齐齐叹气,“更难了。”

这次的主考官是工部侍郎冯大人,这位大人因治理黄河而出名,建河堤,抚民心,挖渠道,断案收税都是一把好手。简而言之,是个务实的好官。

萧景曜突然就想到了尹县令。虽然尹县令的官职不如冯大人,但尹县令同样是个务实的好官,会去田间地头体会民生疾苦,也会酌情断案,安抚百姓,两人的精神内核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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