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得到阳城(2 / 2)
从官职上来看,渤海是冀州下属的一个郡,袁绍是韩馥的直接下属。然而尴尬的是韩馥曾经是袁氏门生,名望也不及袁绍。
陈宫沉吟了一下道:“我听说袁绍在广招人才,共商反董大计,奉孝此番前去袁绍处,庄主可有说什么?”
难道燕绥就不怕得力的手下另投明主?
郭嘉笑道:“说起来,还是庄主说要我去袁绍那走一遭。庄主给的香料价比黄金,去袁绍那胜似跑几个郡县,想必以袁家四世三公积攒的家财,都吃得下。”
至于庄主心心念念精美的织品,想来袁绍是不缺的。只是不知平时不爱绫罗绸缎的庄主,对蜀锦和刺绣为何忽然在意了起来。
戏志才戏谑道:“主公倒是放心你,不担心你去给袁绍效命。”
其实现在袁绍的名声很好,四世三公之后,又做出了一番礼贤下士、广招英才的态度,在座的人对其观感还算不错。
然而燕绥知道,不论是郭嘉还是荀彧,都瞧不上袁绍。尤其是在洞察人心的郭嘉面前,袁绍哪里维持得住“明主”的形象,必定将其好谋无决、自大多疑的性格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郭嘉眼光很高,从不将就。要知道,史上郭嘉可是能按捺住性子,非明主不投,直接在乡野隐居六年的人,直到他认定的“拯救国家危难,成就霸王之业”的人出现。
这就足以让燕绥放心了,且账房先生助她良多,若非心底认可,岂会出手?意识到这一点,燕绥就更不深究账房先生身份了。
“庄主似乎很笃定我们和袁绍合不来,觉得袁绍只会做表面功夫,不会看人,更不会用人。”郭嘉喝了口热茶,歪头笑道:“且不说袁绍如何,离开了庄主,哪来的清茶和美酒喝呢?”
“这让我更好奇了。”戏志才笑道:“奉孝可要仔细端详袁绍,看看如何名不副实。”
郭嘉冲他眨了眨眼,调皮道:“保证上上下下,连头发丝我都观察一遍。”
几个人都没有离开田庄和燕绥的意思,四世三公的尊贵身世说不上独一无二。颍川从来不缺世家贵族,他们更在意的是袁绍能否利用起这些优势,未来能否以“袁公”身份辅佐朝政。
单从追随来说,世间有几个主公能这般信任他们,许多事情都放开手脚让人去做。
更何况,知遇之恩未报,谈何离开?
这个话题很快就终止了,众人沉迷在茶香的氤氲中,一边听着郭嘉分配任务一边闲聊。
戏志才苦笑:“不得不说,奉孝在分活方面真是天赋异禀。”
郭嘉从容喝茶:“凭志才的本事,就不要谦虚了。”
这个年代煮茶颇为随意,许多人会把苦涩的茶叶同刺激性气味的“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一起熬煮之后再喝,甚至有人往里面加苦菜叶子,就更加提神益思。
郭嘉不喜欢这种粗犷豪爽的喝法,喜欢往茶叶里头加蜂蜜。但此时的茶叶未经过驯化,即使加饴糖和蜂蜜,也掩不住那种刻骨铭心的苦味。
为此燕绥先前特地从系统兑换了一斤高山云雾绿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只要3500积分,放在会议室供谋士和大管事们使用。
如今几人不约而同地喜欢上了这种清香回味不绝的茶水,果断摒弃了以往煮茶的法子。眼下一人抱着一个茶杯,一边品茶,一边叮嘱郭嘉远行小心,莫要过于张扬。
郭嘉趁机把荀彧那匹脚力甚好的玉骢马借了过来。
“说起来,”戏志才好奇问:“庄主给了公台什么礼物?”
他率先把刨子从腰间解下来,展示给众人,真心实意地赞美说:“我的是锋利的钢锯和鲁班刨,十分实用。”
郭嘉晃了一下自己喝水的杯子:“我一开始的礼物是杯子,热水倒进去十个时辰都不会凉。”
陈宫笑道:“昨日庄主赠予我了一读时间的礼物,实在妙不可言。”说着,他甩了一下靛蓝的袖子,露出一块粉色的手表。
倒不是没有别的颜色,系统中儿童数字电子手表赤橙黄绿青蓝紫说什么颜色都有,但燕绥觉得猛男就要用粉色,特地兑换了给陈宫。
至于为什么是儿童数字电子手表……
上次对付董卓的激光消耗积分甚巨,导致系统严重余额不足。燕绥左挑右选,在可赊欠的额度里面,这是最实用的礼物了。这1000积分还是刚刚涨上来……
兑换完后,果不其然又听到了系统熟悉的声音:“您的授信额度已不足,请尽快还贷”。
燕绥自我安慰:反正功能最重要嘛,只要自己不说,谁知道这是儿童手表呢!
陈宫扬起手腕,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郭嘉一脸好奇地凑上前:“这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
燕绥可以直接从系统查看时间,节约了一块手表钱,所以诸人都没见过手表。
戏志才对跳跃的数字十分感兴趣:“究竟是何种机关藏在这么小的方框里,能够让数字不时变幻?”
荀彧细细看了一会儿:“上面显示着数字,看来是对应着时辰了,对么?”
陈宫满意地捋着胡子道:“文若说得没错,我今天问了典韦小兄弟数字怎么看,有了这手表,日后每时每刻都能知晓是什么时间了。”实在是太好用了。
要知道,这时候想要得知具体的时辰,需要依靠日晷和漏刻。
太阳照射的针影投射在晷盘的分划上,就能以此推断出时刻,而在阴雨天和夜晚则用滴水、滴沙的漏刻。
而这两样东西都不好随身携带,白天不在屋子里的时候,只能依靠日头来粗略判断时刻,阴天时候则无可奈何了。
郭嘉悠悠叹了一句,眼里闪着莫名的光:“真好……”瞬间感觉保温杯没那么暖了。
待展示完,众人齐齐看向荀彧。
荀彧只得摆摆手。
郭嘉耸耸肩,悠悠喝了口茶水:“当初为了让文若留下来,庄主展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过在文若那碰了钉子后,庄主终于学会了收敛,聪明地明白了过犹不及的道理,这点在留下戏志才时就差异得十分明显,真是既让人欣慰,又让人觉得惋惜。
陈宫玩笑道:“所以文若的礼物要比我们多得多?”
“不……”郭嘉笑眯眯道:“文若骂庄主妖言惑众,把礼物都丢出去了。就连世上难得一见的香熏,都没有收诶。”
陈宫和戏志才戏谑道:“想不到文若和庄主还有这段过往啊。”
荀彧清了清嗓子,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尴尬:“先前有些许误会,我以为庄主欺瞒乡人无知,学张角的手段笼络人心,蓄谋颠覆天下。如今看庄主并非品行不端之人,往事就不必再提了。”
有这样想法的人显然不止荀彧一人,太平道的创始人、自称““天公将军””的张角带来的破坏太大,导致士子对方士之术颇为排斥。
譬如在阳翟,一姓徐的侠士在看到百姓们对专治高烧的秘药深信不疑、感恩戴德时,就敏锐觉察出来了云梦庄主所图非小。
“竟在颍川郡县大肆造势,到处宣扬拯救百姓的名声。”他提着手里的剑,冷哼一声:“此等沽名钓誉之徒,竟学张角愚弄乡民,恐有觊觎大汉之心,我倒要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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