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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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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引出陈之微易感期的?你他吗个畜生!”

江森的声音压得很低。

季时川闻言,只怔了一秒,嘴巴一张却接了下句,“是又怎么样?我做错了什么?”

江森的眼神暗了下来,揪着季时川又给了他脸部一拳。

季时川这会儿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身体却更进一步抓住了江森的头发将他往墙上掼。他的背部撞上墙,脖颈的脉络抽动了下,发出了闷声。

“你以为我打不过是你吧?”季时川表情发冷,一黑一灰的眼睛里有着点厌倦,将江森压在墙上挥拳击向他腹部。他又道:“昨天也就是我状态不好。”

江森结结实实挨了几拳,喉头涌上些腥甜,却全然没有“状态不好”四个字带给他的愤怒更大。那种愤怒像是心头上的火苗,一路向着喉头烧过去,烧得他头晕目眩。

他咬着牙齿,再次抬起腿,毫不留情面地朝着季时川踹过去。

季时川挣扎几下,硬生生拽下江森几缕头发。

他们对视一眼,又在顷刻间再次互相殴打起来。

江森抓着季时川的头发,直接攥着他将会议桌上撞,桌上顷刻间血液飞溅。

玻璃破碎,会议桌晃动,椅子带着杯子哗啦啦倒了一地,各种开会的设备都是被撞得七零八落。

这场鏖战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会议室外的人也不敢有任何议论,穿着不同部门军服的人各自低头看着终端。终端的蓝光映照在他们脸上,倒像是某种集会似的,他们也并不敢推门打扰,只是静默等着。

会议室内,已经炸了天了。

季时川与江森的衣衫凌乱,血迹蔓延,鼻青脸肿,靠近额头或是脸颊的头发被汗水与血浸湿。

红酒信息素与雪松信息素各占一个底盘,威吓叫嚣着,火药味浓重至极。

但他们此刻也没多少力气了,便各自暂时停战。季时川斜倚在墙边,将浅灰色的头发捋上去,额头上的伤口极为狰狞,血液一路流过眼角脸颊。他全然不在意,金属点烟器“叮”声响起,他低头点了根烟。

江森坐在椅子上,表情阴冷,挽起了袖子,胸膛仍微微起伏。他平静用右手扣住自己的左肩,用力一拧,清脆的“咔嚓”声响起,他面色苍白一瞬,脸上伤口沾染的血液愈发鲜红。

季时川的指尖捏住烟,看向江森,“是你非要跟我打这么一场,江森,怪不得我不留情吧?”

“你觉得你是占了上风吗?回去检查脑子吧。”江森仰头眯了眯眼睛,他的左眼灌满了血液,眼白已被红浸染,“你脑袋的骨头有没有碎你自己清楚。”

季时川倒是笑了声,“你到底有什么立场来替她主持正义?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我和她认识比你早多了。”

“是,多年前就骚扰她是吗?”江森冷笑一声,“季时川你能不能当个人,她是我朋友,我他妈难道没有立场你有?逼她易感期逼出来趁机而入?下作,恶心。”

“我他妈的凭什么没有?”季时川将烟一扔,军靴直接踩灭,抓着江森的领子,“你最好听听看你在说什么东西,首先,我不是有意的,其次,我这不是在解决我不小心搞出来的问题吗?最后——”

季时川的信息素敌意愈发浓重,他却露出了笑,“最后,我哪里做错了?”

江森再次出拳,朝着季时川脸上打过去,击得他脸部红肿更甚。

江森吼道:“你他吗别发疯,她根本就不是omega,我都说了你的一见钟情根本就只是变态的占有欲!你用这种手段,不觉得下贱吗?”

季时川被他这么猝不及防一推,倒是踉跄了几步,却又很快站好,他道:“是又怎么样,你管我怎么样?”

江森怒意再次上涨,“我说过了,她是我重要的朋友,我见不得你用这种手段去玷污她不可以吗?”

“你和她是朋友吗?”

季时川问。

江森没好气,“不然呢?”

季时川点头,随后理直气壮道:“那不就完了,你和她是朋友,我和她又不是。”

江森怔了下,“什么?”

“我和你不一样啊,你们是朋友,你是尊重她也好,玩什么互帮互助一样,怎么都好。”季时川勾唇,薄唇勾起来,笑意越来越大,“但我是追求她啊,我当然会用尽一切手段跟她亲密接触,然后在一起。再说了,她是alpha,我爱她,我不会让她吃亏。这哪里有问题?”

江森薄唇张了下,下意识想要反驳,但这一刻竟然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季时川又道:“朋友当然是朋友的相处方式,不理解我也很正常啦。”

江森无法克制地攥紧了拳头。

季时川大笑起来,拍了下江森的肩膀,“行了,还要开会,不是说八城那帮人最近已经有了动向了么?还是先想想办法,怎么牵制住吧。我和她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毕竟——我和她是一个城市出来的,即便是共同语言,也比你这种贵族世家的人多。”

江森松开了季时川的领子,转过身,他垂下了眼睫。可仅仅是这个动作,他便感觉到怪异,用手摸了下,才发觉睫毛因干涸的血液粘在了一起。

季时川似乎还说了什么,江森脑中却只有混乱,耳朵因被击打有阵阵耳鸣,流到脖子上的血黏腻难受。他只是有些茫然疲惫地用手指捻住了干硬的眼睫毛,揉了下,血块化作粉末,在指间染上点点猩红。

江森身后的季时川也不见得多舒服,身上的痛感痛得他四肢发麻,可是他仍然若无其事地整理着军装,一手在终端上预约挂号。

他抬头望了眼江森的背影,垂下了视线,捏着终端的手指节发白。

没多时,会议室的门蓝光闪烁,两扇门徐徐打开。

江森率先离开会议室,只是道:“会议改到下午。”

众人纷纷让开路,紧接着出来的便是季时川。

他们望着这两人遍体鳞伤地出来,各自走向两个方向

离开,瞬间,议论声尽数响起。窗外的天气极好,连会议塔外的树上,都停了几只叽叽喳喳的鸟。

天空的云朵如轻纱似的缥缈,风吹拂过中心城安德森家族的宅院,却并未让做事整齐有序的仆人们有任何反应。刮风下雨,阳光普照,亦或者雷霆霜雪,他们终究还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李默站在书房的书架前有一阵了,他今早才回来,自然又是知道安德森家其他人拿亚连没办法。

他很少回自己曾经的寝室,成年后甚至很少再回安德森家。书房里的书架像是通天的巨塔,里面的纸质书经过如今的科技维护,看起来仍和新的差不多。

李默仔仔细细地从门口处一路浏览到深处,那些熟悉的书名几乎没在他记忆中留下什么印象,只能恍惚记得是曾经看过的。但没几分钟,他就站不住了,离书架更远些了。

太陈旧了。

明明每日都有佣人打扫,也明明每本书都崭新至极,但他总觉得被灰尘侵袭得难以呼吸。又或者说,安德森家本就是腐朽的灰尘铸成的,因而无论如何装饰,都只能让他窒息。

几个仆从进来,将一个黑色的数据芯片递上。

“给我做什么。”李默走一处,按下了遥控。一片墙面闪烁了下光芒,瞬间化作了一层玻璃,将墙外的场景全部投射到了李默的眼前,李默道:“给亚连。”

这是单行的玻璃投影装置,玻璃外正是会客室,亚连靠在沙发上,漂亮的脸上有着不耐。

他抱着手臂,对着身边的佣人大呼小叫着什么。

李默平静地看着这一幕,话音带着嘲讽,“记得让他看清楚,他爱的人是怎么死的。”

“可是……”那人却有些小心道:“她没死,这也要给亚连少爷看吗?”

李默眉头挑起,望向仆人,眼镜下的金眸眯了下,“你确定?”

仆人立刻低头,“是的,不仅没死,似乎还得到了大法官的赏识。”

李默的呼吸滞了两秒他扶着额头,一面思考着一面走了几步,不知为何竟有几分气笑了。他笑了几声,舔了下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片刻,他抬了下下颌,身后的一人便从仆人手中接过芯片。

他道:“放映出来,你们先出去稳住亚连,我要确定情况。”

众人不敢言语,只是低头。

李默坐到了沙发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陈之微,真不知道说你是命大,还是该说……你真的有点本事。连这种情况,也能脱险?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张嘴能说出什么来。

投影之中,李默先看到了陈之微匆匆上楼的背影。

他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水液流淌的咕咚声中,杯中的冰块在蓝色的液体中浮起,随后发出很轻的咔啦声。

李默捏着酒杯,面无表情地看着投影中的画面,很快便看见那个黑发绿眼的青年拽着陈之微的手向着酒店门口走。

天气骤然转阴,全玻璃的墙壁将

阴郁的青蓝也纳入酒店内部。玻璃旋转门上的风铃被风吹动,他们背对着摄像头,偶尔有风吹起他们的头发。

这是在干什么?

李默的疑惑仅出现了一秒,因为他很快的看见了围绕在他们身边悬浮的行礼。但这一刻,他像是没看懂一样,反复盯着那些行李观看。

酒杯上沁出的水珠浸湿了他的黑色手套,一路从手套上滑落到手腕,紧接着是袖口内。

李默听见自己绵长的呼吸,心脏猛地向某些地方下坠,呼吸变得愈发困难。书房里,那些混着纸香油墨的味道的风挟带着无数灰尘尽数朝着他扑过来,扑得他鼻子被堵住,喉咙干燥,烧得心脏发热。

投影仍然在播放,原本值得在意的狙击的倒戈却变得不那么值得关注。

李默的脖颈处,如同针扎亦或者是火灼的疼陡然袭来,令他的脸色迅速苍白起来。他没有动作,只是用力向后靠,喉咙间很快又涌出一阵阵的呕吐欲。

许久,影像的声音伴随着绵长的呼吸和极小声的痛吟。不知道多久,影像停在摩甘比的logo上,书房里骤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极其急促的呼吸。

会客室内,亚连已经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了,他将身边佣人递过来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喊道:“让他滚出来!既然是李默叫我来的,那他妈的就让他赶紧出来见我!你们是死人吗?他不出来就不能让我走?()”

自从上次被关禁闭,亚连与李默起争执后,他一反对李默的尊敬,连叔叔都不愿意称呼,佣人也早已习惯了。

亚连咬着牙,抬起脚踹翻了沙发,又迅速被一帮佣人扶住说好话。可是亚连根本不听人说话,漂亮的褐色眼睛里只有水雾,话音里透着不耐,“要么让他出来见我!要不然让我走!这件事我已经被父亲母亲说过了!凭什么我还得再等他处理我?安德森家族的人都死光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话音陡然截断,因为书房的门打开了。

一下子,亚连身边的佣人瞬间涌向李默,跟在了李默身边。

亚连抱着手臂,正要朝着李默喊几句,却又发觉不对。李默似乎并不打算处理他的事,只是脚步急促地向另一个方向走,他面色十分苍白,身上的西装也有了些褶皱,华贵漂亮的脸上有着某种隐忍不适的冷戾。

他愣了下,一时间倒是忘了旧怨,反而有了些奇怪。

亚连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李默的袖子,“李默!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晾——”

下一秒,他被李默反手一甩用力甩在了地上。

亚连跌坐在地上,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似的看向李默。

但视线相接的一秒,他再次愣住。金丝眼镜下,李默那双狭长的金色眼眸里有着浓稠的冷,甚至夹杂几分湿冷翻涌的深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亚连,身上犹如压着某些暴戾,话音沙哑,却又极重:“滚开。”

李默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帮佣人簇拥着他,几个佣人迅速扶住亚连。

亚连极少享受这种待遇,一时

() 间居然也不知作何反应,只是用力呼吸着。

……不,他甚至感觉手心有些发冷。

即便之前闹成那样,亚连也从未被他这样俯瞰过,如今这般,让他心脏倒是飞快地跳起来了。

好……好奇怪。

他要回去。

亚连快步往外走,他要回去见陈之微。

但他尚未走到门边,却已经再次被佣人围住。

“李默先生说了,您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一名佣人道。

“我要回去上学!”

亚连喊道。

“李默先生说,暂时取消您的交换活动,您只需要待在安德森家里即可。”

那佣人又道,“您和江森的订婚仪式拟订在两周后,希望您做好准备。”

顷刻间,亚连像是被从头上浇了一盆冰水似的,遍体生凉。

他话音颤抖了下,“让、让我见李默!不,他不能这样!”

可亚连话音落下,却已经被人簇拥着押走了。

*

“我们不是朋友吗?”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看见迦示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愤怒。他拽住我的领子,却没有说话,长腿一动却已经抵住了腹部。

我立刻往后仰,“松开!松开!你要的信息素我已经给你了,你先离我远点!”

“我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三城,为什么你在这里。”

迦示凑过来,认真道。

我:“……不是,你刚刚不是猜到了吗?”

迦示低了下头,话音很低,“我要你亲自告诉我。”

我:“就算是重复你的话?”

迦示抿了下唇,“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我:“……我不知道啊!”

我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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