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四合院吃瓜敛财生涯(三十三)(1 / 2)
能让一个看起来很讲原则的人破例,能使的手段无非就是威逼利诱,梅大夫的物质需求并不高,因此后者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在郁绒绒和齐屿的猜测中,更偏向马春芬和梅大夫之间有更亲近的关系,或者梅大夫曾经做过什么足以让她身败名裂的事,让马春芬捏住了把柄。
郁绒绒甚至猜过马春芬是梅大夫的女儿,只是在战乱中丢失,两个人的年纪差不多也能对得上,出于对女儿的愧疚,所以才协助她做了违背本心的事。
因为郁绒绒的直觉告诉她,那位老大夫并不像是会做坏事,让人拿捏住把柄的人。
调查的结果证明了郁绒绒的直觉是正确的,但她过于离谱的猜测,显然和真相天差地别。
马春芬和梅大夫虽然都曾是桐乡人,可在马春芬“假孕”胁迫梅大夫帮她演戏之前,这位老大夫都不知道马春芬这个人的存在,甚至两人第一次说上话,还是在首都的医院里。
事情还得从对马春芬的调查说起。
一开始,郁绒绒的调查方向主要在奉春,也就是马春芬现在这个身份的原籍所在地。这会儿的户籍信息都是纸质登记,篡改起来十分容易,且多地户口登记时,都不强制要求配照片,更是为冒名顶替提供了便利。
当年为郁建国和马春芬保媒的长辈已经去世,调查的人只能去马春芬的老家,寻找她老家的亲人,可不查不知道,现在的马春芬,并不是真正的“马春芬”。
那个出生在奉春的马春芬早在战火中与家人走失,调查的人拿着马春芬的照片,可“马春芬”的家人看了眼照片,并没有立刻肯定对方的身份。
有几个犹豫的说有点像,但又不太像,不确定是不是几十年没见,模样发生了变化,只有一个名义上是马春芬姨婆的老太太肯定的说这绝对不是真正的“马春芬”,因为真正的“马春芬”右侧耳垂上有一颗黑痣,听到姨婆这句话,其他几个亲戚努力回想了一下,也连连点头。
而他们见到的马春芬,两个耳朵上都没有痣。
调查线索一下子就断了,齐屿提议从梅大夫那边开始调查,马春芬和梅大夫在首都的这些年都没有交集,如果马春芬手里这的拿捏着什么把柄,只可能在两人来首都之前。
好在梅大夫并没有冒名顶替谁的身份,只是调查的人去了梅大夫的原籍桐乡后发现,她的身份信息上有很多消息都被人为抹去了。
比如她和现在的丈夫并不是初婚,她是一婚。
因为梅大夫的年纪不小了,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大多也已经作古,要不是调查的人足够认真仔细,还真查不到这一条重要的讯息。
真正有问题的人不是梅大夫,而是她的第一任丈夫,对方是国党的一名将领,两党统一战线抗日那一年牺牲了,梅大夫曾经有过一双儿女,也都是国党的成员,儿子和父亲一起牺牲在前线,女儿是后方的医护,因为一次日寇的袭击,整个大后方的后勤人员炸死大半,那个姑娘就是其中之一。
梅大夫现在的丈夫在两党统一战线中和他的前夫并肩作战过,抛开各自阵营不谈,两人惺惺相惜,后来梅大夫失去丈夫儿女,情绪一度崩溃,也是现在的丈夫一直守着她,鼓励她。
后来国党败逃湾湾,梅大夫并没有跟着离开,而是选择留下来,和现任丈夫一起来到首都。
那位现在已经退休,又因为早年被弹片伤了小腹,没有一儿半女,这样一位不妨碍任何人利益的老首长自然没人针对,夫妻俩这才安稳的度过了混乱的这几年。
而梅大夫本人并没有任何党派立场,她恨的始终都是日本人。
可在两党关系敌对紧张的当下,一旦梅大夫前夫的身份被爆出,即便一家三口人都牺牲在了抗日的战场中,梅大夫依旧会被怀疑有通敌的嫌疑。
到那个时候,梅大夫自己保不住不说,帮她隐瞒身份,并且抹去了她这段经历的现任丈夫,绝对要付很严重的责任。
马春芬正是靠着这个把柄,顺利胁迫梅大夫帮她营造流产的假象。
说来也巧,正是在调查梅大夫的时候,顺便调查到了马春芬的真实身份。
因为梅大夫的第一段婚姻经历已经在那位老首长的帮助下抹除,马春芬能认出对方,绝对是因为两人很早之前就有过接触,于是调查的人干脆在桐乡替马春芬寻亲。
她的名字也叫马春芬,和她顶替的那个人同名同姓,只是桐乡的这位马春芬身份并不清白,父亲是拥有三间粮铺的小老板,丈夫是国党的一位高级将领,她是她丈夫的三房。
一次国党高官的聚会中,马春芬曾见过梅大夫,只不过对方并不喜欢这种铺张浪费的场合,只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马春芬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她丈夫原配所出的长子看上了梅大夫家的女儿,可惜话才露了口风,就被梅大夫婉拒。
那天大太太的脸色很难看,回去的轿车上,当着她们的面也不避讳,直接骂梅大夫一个下九流的接生婆,给脸不要脸。当天还找了个由头,让家里几位姨太太去她那里立规矩。
一开始,马春芬还真没认出梅大夫,直到跟着她进了医院,打听到她是妇产科的大夫,再回想起那天大太太的话,才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马春芬的运气比梅大夫好,她的丈夫并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可这样的运气并没有惠及她,对方逃了,逃跑的时候船票有限,只带上了大房和他当时最宠爱的六姨太,家里其他女人孩子都被他抛下,只是给予了一笔遣散费,让她们各奔前程。
马春芬知道国党逃了,她们这些国党将士的女眷或许会被清算,于是干脆拿着分到的一些金银首饰离开了桐乡,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期间花了大半的财产,顶替了奉春的那个马春芬,拥有了一个清白的身份,又通过中间人介绍,与三代贫农出生,当上工人的郁建国再婚。
“只要捅破马春芬的真实身份,以后她都没机会再蹦跶了。”
齐屿想问郁绒绒的意见。
逃亡湾岛的高级将领的姨太太,还和对方育有一女,别说马春芬蹦跶不起来,郁招招恐怕也要被彻查一番,看看母女俩是否有从事间/谍活动的行为。
到时候齐家肯定会旗帜鲜明和郁绒绒断开关系,婚姻保不住不说,郁招招大概率还得被送去农场改造,马春芬同样如此。
“杀鸡焉用宰牛刀。”
郁绒绒撇撇嘴。
这样确实能一劳永逸,但马春芬那样的人品,死到临头还得拉几个陪葬。
除了梅大夫,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被拖下水。
她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的好龙,可也没想过牵连无辜的人。
而且从原身留下的记忆来看,马春芬这人刻薄又自私,一心一意为她女儿谋划,但要说她是间谍,还真高看她了。
郁招招就更不用说了,郁绒绒严重怀疑,她至今为止都以为自己的生父是个普通工人,她小时候马春芬怕她说漏嘴,长大后,马春芬更不敢告诉她这个真相。
让这对母女以及梅大夫这样无辜的人以这样的方式被牵连,龙不屑于做。
听到郁绒绒的回答,齐屿的眼神瞬间变得柔软。
他家的小财迷,真的是个很善良的精怪啊。
说实话,齐屿也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害人,如果真这么做,他和齐鹏程又有什么区别呢。
马春芬和郁招招做了恶心人的事,自然有其他的手段制裁她们。
而且齐屿严重怀疑,经过上次那一场大战,马春芬有生之年,都不敢再招惹她这个继女。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媳妇还和马春芬提起了桐乡这个敏感的地名,恐怕现在马春芬都惴惴不安着,猜测他们到底知道了多少吧。
郁绒绒也是这么想的。
都吃了那么多次哑巴亏了,马春芬要是还敢搅风搅雨,只能说是龙的段位不够,给马春的教训还不足。
靠走歪门邪道把人打趴下有什么意思,龙还有一双拳头,能教她怎么做人。
不过虽然不准备利用马春芬和梅大夫曾经的婚姻做些什么,但齐屿还是找了两个小弟平日里多关注下她们身边的异动。
这年头间谍活动确实十分猖獗,湾湾那边一直都没放弃反攻大陆之心,梅大夫的丈夫已死,为国党做事的概率不大,可马春芬这边却不好说,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潜伏着的有心人盯上了。
现在马春芬可以靠着梅大夫的前一段婚姻威胁她,那么以后就有人可以用马春芬的前任丈夫威胁她们娘俩,防人之心不可无,必要的监视还得跟上。
小两口的善心在不久后就得到了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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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郁绒绒已经是挺着大肚子的小孕妇。
可能是母体非常健康的缘故,肚子里的孩子也相当活跃,现在郁绒绒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隔着肚皮和孩子玩击掌游戏。
有时候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会先击掌,翻个跟头再击腿。
龙严重怀疑,自己怀了个猴。
每个月齐屿都会陪着郁绒绒去医院做检查,每次的检查结果也十分良好。
孕妇很健康,胎息很强健,虽然从知道怀孕到现在郁绒绒的胃口一直都过分好,可胎儿的体重一直都保持在一个健康的范围内,并没有过大的表象。
于是齐屿从一开始纵着她吃,到看着郁绒绒的食量害怕,有心想给她控制控制,又变成了现在只要检察结果没问题,就让她放开了吃。
鸡、肉、蛋……每个月定量的票用完就花钱跟别人换,或者去乡下高价买不用票的农副产品。
平日里如非必要,绝不麻烦战友的人,现在天天写信联系那些天南地北的战友,求他们帮忙购买当地的特产。
古田、通江的银耳,疆省的大枣,南海的椰子,舟岛的虾干紫菜……早些年当光棍时攒下的存款,流水似的往战友那寄。
不愧是过命的交情,人家不仅帮忙弄到了齐屿要的那些东西,还额外寄来了许多特产,光是婴儿穿的虎头鞋,百家衣,郁绒绒就收到了七八套。
有时候食堂大师傅没空,齐屿就跟师傅先请教做法,然后回家自己动手学着做。
时隔多年,齐家的厨房终于在除烧水以外的时间里开火,家里三五不时就传来食物的香味。
大院里的人没想到,他们没等来齐家小媳妇洗手作羹汤,却等来了齐屿为他那媳妇君子进庖厨。
这一天天的,不是炖鸡汤就是炖大肉,还有各种滋补的银耳羹,红枣茶,变着花的香味可把同住一个院儿的邻居折磨坏了。
特别郁绒绒这龙还欠欠的,人家有了好东西都躲着吃,就怕一些孩子上来讨,给了舍不得,不给又显得小气。可她笃定了没人敢跟她抢,每天端着她的小汤盅,拿着小勺坐在院子里大快朵颐。
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围着她不敢开口讨,任由哈喇子把衣襟都沾湿了,看着这样的画面,郁绒绒吃得更香,胃口还能更好。
吃完那些食材比较珍贵难得的炖品后,有时郁绒绒也会良心发现掏出一把她吃腻的炒豆子,散糖块让那些小孩自己去分。
就这样,故意引人馋后偶尔给一把甜枣,郁绒绒还成了大院里最受小孩欢迎的姐姐,还承诺等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大伙儿都带着他玩,不让别的院子的孩子欺负侄子侄女。
不敢叫阿姨,怕下次没糖吃。
但并不是院里的所有孩子都喜欢她,比如之前被她倒插洋葱的王宝蛋。作为一个12岁的大孩子,王宝蛋没办法像那些六七八岁以及更小的孩子一样,围着郁绒绒流口水,就为了讨一把炒豆或者一颗糖果吃了。
“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没准肚子里怀的还是个赔钱货呢,这样的好东西,居然不给我大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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