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单禾渊正盘腿坐在春雷谷中央,浑身都是焦黑的炭,被电得跟个猴儿一样。
饶是如此,他的表情却十分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了一丝神性。
最后一道天雷敛去,劫云彻底消散,单禾渊睁开了眼睛。
他感前所未有地神清气爽,体内盈满了力量,要是有钢铁放在他面前,他一握就可以把钢铁握出个坑。
头顶放晴,阳光洒下来,照耀在被雷肆虐的山谷中,也照耀在他身上。
山谷被雷劈了那么多年,到处都是裸露出来的石头跟泥土,坑坑洼洼,颜色黄灿灿的,还挺耀眼。
单禾渊站起来,身上的焦炭簌簌往下掉。
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正在裸|奔,连忙伸手想从储物戒里拿一套衣服出来。
不料伸手一摸,手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这才想起来,在渡劫之前,早已经把储物戒交给沈度衡代持。
他沈兄呢?
单禾渊下意识往四周看,抬头才发现沈度衡就站在不远处,带着笑意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沈度衡扬手朝他抛了个东西:“恭喜。”
单禾渊眼明手快地接住,张开手掌一看,里面正是他的储物戒。
他不由也笑了出来。
单禾渊飞快掏了一套衣服出来穿上:“沈兄,我成功筑基了!”
沈度衡:“意料之中。”
单禾渊:“尽管是意料之中,也是大喜事,等会我们去吃饭庆祝一下?我请客!”
沈度衡:“你现在感觉如何?”
单禾渊朝沈度衡露出洁白的牙齿:“灵力暴涨三倍不止!”
沈度衡点头:“你筑基的品质确实高。”
单禾渊快速将衣服穿好,伸手一模,想找残剑。
筑基的时候,他的丹田经历着剧烈的变化,他便将残剑取了出来。
后来忙乱,残剑也不知道被他放到哪里去了。
单禾渊:“沈兄,你看见残剑放哪去了吗?”
沈度衡:“不就在你脚下?”
单禾渊低下头,这才发现黄灿灿的泥土中,一抹红褐色非常显眼。
他弯腰握着残剑拿了起来,正要顺手注入灵力,往春雷谷中劈一剑,试试他筑基的成果时,却发现了残剑边缘多了一抹嫩绿色。
这抹嫩绿在满目的暖色调中太显眼了。
他一愣,定睛细看,才发现那抹嫩绿居然是一个米粒大小的芽苞。
残剑发芽了?!
残剑被雷劈发芽了!!!
老树发芽还说得过去,残剑发芽是怎么回事?
单禾渊一时之间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心情,大叫一声:“沈兄,你快过来看!!!”
沈度衡被他的喊叫弄得一愣,闪身过来
:“什么?”
单禾渊高高举着残剑:“残剑发芽了!你快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
单禾渊从事种植业那么久,听说过枯萎的树会被春雷唤醒,却还是第一次听说灵剑也会被劫雷劈发芽。
那是剑啊!!!
那是经过无数次锻造,刻过无数阵法,被用来对敌的剑啊!
哪怕它的材质是木头,这么忽然发芽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最主要的是,沈度衡不是这把剑的剑灵吗?残剑都发芽崩坏了,剑灵不会有事吧?
他心中虽然不愿意深想,但在此刻,还是对沈度衡的身份有着深深的怀疑。
无论如何,他沈兄起码不是个剑灵?
单禾渊举着残剑,满脸复杂:“你没事儿吧?”
沈度衡知道他在想什么,冷静道:“我当初受了重伤,藏到残剑中躲避修养,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剑灵,它发芽对我影响不大。”
不等单禾渊说话,沈度衡又说道:“我躲在里面时,倒是能感觉到残剑生机盎然,发芽确实令人意外,不过也可能是你的机缘。”
单禾渊拿着残剑,再看看上面细小的芽苞,喃喃自语:“啊?我试着把它种出来?”
沈度衡:“种吧,这把残剑送你了。”
因为发生了残剑发芽的大事,筑基成功的喜悦已经完全被单禾渊抛到脑后去了。
他一路修行得太顺,筑基根本没有瓶颈,成功得理所当然,也不太值得关注。
现在,他只关注残剑为什么会发芽,要怎么种?
这可是灵剑啊!
回到家后,单禾渊在院子里灵气最足的位置放了两个玉缸。
一个缸里放无幻树的树枝,另一个缸里放残剑。
他盘腿坐在玉缸前,用“清风徐来”一遍一遍地涤荡着无幻树树枝和残剑里面的灵力。
前者是为驱除掉无幻树的气息,后者是为维持残剑芽苞的生机。
不,不能叫残剑,得叫雷击木芽。
单禾渊小心翼翼地捧着雷击木芽反复观察。
他查阅过很多资料,可丝毫看不出,这木芽究竟是哪个品种的灵植,更不要说找到种植方法。
它只有一个小小的芽苞,没有生根,也没有抽条。
芽苞如此弱小,看起来要是不小心一碰,就会碰掉。
单禾渊不知道该怎么种它,然而正如沈度衡所说,这是他的机缘,要是养护不当,把这个芽苞弄死了——
他得伤心死。
单禾渊的紧张与慎重并没能成功将雷击木芽种下。
主要这雷击木没根没茎,就一个小小的芽包,他种都不知道要将哪个部分埋在土里。
要种,起码得先找出,它属于什么灵植,然后再找参考资料?
沈度衡在院子中路过两趟,见他姿势都没变,提醒道:“这芽包属于天材地宝,没那么脆弱,你多尝试一下也行。”
单禾渊:“我怕万一把它种死了。”
沈度衡:“真要种死了,就说明你们没缘分。你不如像以前一样,把它收进丹田里试试?”
单禾渊仰头看沈度衡:“我收过了。它在丹田中毫无反应,既不会长大,也不会释放灵气,就像还是一把残剑的时候一样。”
哪怕拿出来也一样,要不是用肉眼看它,甚至发现不了上面还有个芽苞。
沈度衡想了想:“兴许时间和机缘都不到,先收着吧。”
单禾渊:“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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