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追妻中……(2 / 2)
顾慕在院中等着,见容温眉目俏丽的将手中锦盒递给他,适才眉目间的暗沉已不见,问她:“何物?”
容温指尖在金丝楠木锦盒上抚了下:“二表哥送我的弓箭我很喜欢,用着也趁手,听净思说那把弓箭费了不少心思,这是我给二表哥的回礼。”
顾慕没再问是何物,从她手中接过,嗓音清润噙了笑意:“我收下了。”他说话间眸光直直的盯着容温,看的容温有些不自在,正好这时叶一也已打了酒出来,容温开口道:“二表哥回去尝尝这酒,若有见解可与我说,下回再酿酒时,我就可以改进了。”
顾慕颔首:“好。”
他未久待,提了酒嘱咐容温好生歇着后就离开了。
回到木莲院书房,净思进来回禀事情,脚下步子刚踏进来,就看到了他家公子坐在书案前眸光深邃的看着面前的一把——折扇。
眉目间还缀着笑意。
净思:……
公子今儿这般高兴?
净思心中一喜,难道表姑娘对公子做了什么他不能知道的事?
净思在心里暗道:马上就要端午了,时下都有端午赠扇的习俗,若他没猜错,这把折扇定是表姑娘送给他家公子的。
公子送弓,表姑娘回折扇,定情信物这不就交换了吗?难怪他家公子神色间如此舒展,难得的在书案前眉目间含着笑意。
净思看了会儿,直到顾慕抬眸看他,才慌乱的上前回禀正事,不敢再想。
——
端午这日,容温和顾慕一起回了恒远候府,一大家子人在一处用了午膳,大夫人这些日子心情郁燥,本是极为显年轻的一张脸今儿显得苍白些许。
关于认容温为女儿的事,她已不再提,总归是容温本就没有答应,她已想好,若容温主动找到她说要认她为母亲,她也是不愿了,她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去管他作甚,他想要容温就要吧。
不过,这两日她听闻二房在老夫人面前时常提起容温,似是有撮合容温和言松之意,容温那孩子不似平常的姑娘,她性子执拗,从她前些日子不愿认她做母亲,她就看出来了,对于她来说,观南这样一个地位家世皆卓然的人,并不在她对夫君的权衡之中。
那孩子不贪图富贵与权势,不一定愿意嫁给他。
好在,认容温为女儿之事老夫人未再过问,若是母亲问起,她还真不知道如何与母亲说,想来,以母亲对容温的偏心,定是想让容温留在她身边,劝她嫁给观南。
林亭在宴席上话少了许多,二房云氏就把话多说上几l句,一顿午膳下来还算是其乐融融,端午家宴接近尾声时,从老夫人屋内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老夫人‘哎呦’了声,吩咐身边人道:“让奶娘把他抱出来。”
这几l日,那个奶娃子
一直在老夫人这处待着,侯府中许久未添喜事,老夫人看到这个孙子着实是乐得合不拢嘴,大夫人看不惯这种事,用完午膳就说身子不适离开了。()
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顾书瑶见母亲脸色不好的离开了,仗着她哥哥今日在,对着那小奶娃子冷哼了声:“狐媚子生下的小玩意,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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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老夫人一旁的恒远候顾旭闻言看向顾书瑶,厉声斥责道:“说什么呢,这是你弟弟。”恒远候对这个小儿子也是喜欢的很,他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顾书瑶这会儿一点都不怕她爹,站起身来瞪着恒远候,气的冷呵了声:“你还冷着个脸教训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是恒远侯府的家主呢,做的什么丢人事。”
顾书瑶跟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粽子一样,她话落,一圈的人都将目光看向她,恒远候气的胸口起伏着,起身就要上前去给她一耳光,顾书瑶又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见情势不对,急忙跑开,躲在她哥哥身后,依旧不怕死的对她爹道:“你还想为着那个小东西打我?”
顾慕侧首看了眼顾书瑶紧紧抓着的他的衣袖,低声道:“闭嘴。”
顾书瑶乖乖的不说话了。
恒远候气的跟老夫人说了声,转身离开。
片刻的功夫,老夫人这里只剩下容温和二房云氏,还有顾硕。容温是许久未见老夫人想在这里多陪陪祖母,云氏和顾硕则是故意留下来的。
老夫人抱着哄了会儿小孙子后,又让奶娘将他抱走了,她知道二房是何意思,这事她也还未来得及问容温,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对云氏道:“这两日天气阴,我这腿又有些疼,你去命人请孙大夫来府上给我瞧瞧。”
孙大夫今儿一早才来过,云氏自是明白婆母的意思,颔首应了声,随后对容温笑语几l句就喊着顾硕一道离开了。
母子二人本是好些日子未在一处说话,正笑语闲聊,顾硕却突然止了话音,示意他母亲朝不远处的游廊转角处去瞧。
云氏目光望去,握住帕子的指节攥的紧了些,与顾硕相视一眼,打算着绕开那道游廊,转去别处回院中。
今儿是端午,礼部尚书家的三公子谷松来侯府中见他的至交好友,以赠折扇为心意,府中下人带他去顾慕的空无院时,却是不小心与侯府四姑娘顾书曼迎面相撞。
顾书曼一直暗恋谷松,不止一次偷偷的去看他。
这下遇上了,她心中虽是‘砰砰’跳,面上却不显露情绪,维持着世家女的温婉端庄,福身见礼:“谷公子。”
谷松礼貌回她:“四姑娘安。”他话落,发觉只回这么一句,着实有些不太合适,就问道:“今儿端午,四姑娘吃粽子了吗?”
顾书曼嗓音轻柔的回他:“吃了。”说完后,她发觉自个只回他这一句不妥,也应问候他几l句才是,虽是心中已慌乱不已,还是故作平静道:“谷公子可是要去找我二哥哥?他适才刚回空无院。”
谷松颔首:“正是,今儿端午,我来给观南赠扇。”
() 顾书曼闻言往他手中看去,一张细长的古檀木盒极为精巧,她眉目温和道:“谷公子与我二哥哥关系甚笃,想必这折扇是谷公子亲自作的画提的词?”
谷松笑了下:“被四姑娘说中了,正是。我与你二哥哥都是喜好琴棋书画之人,闲来无事最好做些手艺活。”
顾书曼对他轻笑:“谷公子去找我二哥哥吧。”
谷松颔首,正要抬步,却又忽然顿住,神色间有些犹疑,在顾书曼不解的目光中,他将手中的古檀木盒递上前,客气道:“既与四姑娘碰上了,不妨送与四姑娘,今儿是端午,愿四姑娘安康,改日我再做一把折扇送与观南便是。”
顾书曼自是极为想要的,可内心的理智压住了心间的悸动,唇瓣微动,回道:“怎好意思收谷公子的折扇。”
谷松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正欲收回,却又觉得收也不对,不收亦是不对,就又往顾书曼跟前递了递:“不过一把折扇,不碍事的。”
顾书曼抬眸怀着少女心思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嗓音低低的:“谢谷公子赠扇。”
——
这边,容温坐在老夫人身边,伏在她膝上,嗓音浅浅的:“祖母这是要与我说悄悄话?”她好些日子不见老夫人,这会儿的话说的颇为俏皮。
老夫人在她发间轻抚,只问她:“在你二表哥府上待了这么久,相看的如何?一月有余,一天一个,三十几l个公子就没阿梵看上的?”
容温心中轻叹,三十几l个?
她若跟外祖母说她在二表哥府中待了这么久,一个公子都未见,估计外祖母都不信。她想了想,在老夫人膝上磨蹭了下:“哪有祖母说的那般多,二表哥公务繁忙,也只能抽出时间操心我的事。”
如此,老夫人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头发霜白的老人调皮的笑了下,抬了抬眉,问她:“那你现在是如何想的,还是不愿嫁进侯府陪着祖母?”这次老夫人是为顾硕问的,总归二房跟她提了多次,她问上一问。
容温未料到祖母还会问这个问题,几l乎未思考,直接道:“祖母,我不嫁进侯府。”
老夫人只听这句话,就不再说,也不劝她,也不说其他,和容温闲聊起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其他事,说到最后,老夫人道:“前些日子我与你说要你随我去西京一趟,还记得吗?”
容温点头,外祖母说西京有她的恩人,要带她过去给人家磕个头。
老夫人又说:“明儿就出发,这一趟走下来至少要月余,等下你回净音院里收拾下你的物什。”
容温从老夫人膝上直起身子,有些惊的睁大了眸子,明日就出发?她唇瓣翕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老夫人笑看着她,与她大眼瞪小眼,最后相视一笑,容温只好应下:“那我现在回净音院收拾去。”
待她走远,老夫人身边的常嬷嬷给老夫人递了杯茶,待老夫人缓了会神后,温和笑道:“二夫人在您跟前说了好几l日,看来表姑娘对三公子也是无意。”
老夫人用了口茶水,轻叹道:“阿梵是个有主意的,既然都想娶她,那就各凭本事吧。”老夫人轻哼了声,对着常嬷嬷瘪了瘪嘴:“不管如何争,只一点,只要阿梵不情愿,我都不会同意。”
这一点,常嬷嬷是知道的,老夫人之前虽是一直向着二公子,可前些日子二公子来了老夫人这里,也是没能如愿。
——
容温回到净音院和叶一花一说了此事,两人都吃了一惊,这也太突然了些,可既是老夫人发了话,那就赶紧收拾东西吧,一月有余的时间,要带的东西可多着呢。
想到她们从扬州来上京时的一路颠簸,几l人心中都一沉,好在从上京到西京的路上多是官道,只有一小段的水路,而且有老夫人在,恒远侯府的人也是无人敢欺负的。
叶一和花一收拾着物件,容温去后罩房里打了几l壶菠萝酒,有路上要带着的,也有她自个这会儿要喝的。
她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小酌,院中传来脚步声,婉儿进来通传道:“表姑娘,三公子来了,说与您有话要说。”
容温透过窗牖向外看去,顾硕一袭墨蓝色锦衣正站在院中的古槐树下,面容依旧明朗,如春日的暖阳,她放下手中的酒,又去桌上倒了杯茶水漱了漱口,以让自己身上的酒味能够淡些。
容温从屋内走出,眉目温和,唤了声:“三表哥。”她示意顾硕在石桌旁坐下,让叶一添了茶,对顾硕道:“三表哥来的巧,我正好有东西给你。”
顾硕本是有话要说,来净音院的路上憋的心里难受,这会儿提起来的勇气被容温的话又给压下去,他清了清嗓子问她:“表妹要给我什么?”
容温将手中拿着的金丝楠木锦盒递给他,温声道:“今儿端午,这是我自己做的折扇,送给三表哥,前段时日三表哥教我骑射,还帮了我,也是给三表哥的谢礼。”
容温听了净思的话,给顾慕做折扇回礼时,想着既是准备材料忙活了,不妨也给三表哥做一柄,三表哥也帮了她很多。
顾硕闻言,心中极为欢喜,让本来忐忑不安不知如何与容温言说心思的一颗心踏实许多,他接过锦盒,将折扇打开,铺面而来的是一股海棠花香,扇面上绘的——是鹰。
容温与他说着:“我不知三表哥喜何物,想着三表哥是武将,与展翅翱翔的雄鹰极为堪配,就在上面绘了鹰。”
顾硕眉目间掩饰不住的喜色,对容温连连点头:“表妹有心了,日后我定当常戴身上,再不用别的折扇。”
容温轻笑了下,抬眸间却是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净思,她秀眉含疑,问净思:“可是二表哥有事要你来说?”
净思的目光一直落在顾硕手中的折扇处,闻言呆呆的应了声,随后似乎脑子有些不好使似的,回容温的话:“无事,我就是听闻表姑娘要去西京了,来这里问问何时出发?”
容温回他:“明日辰时。”
净思应了声,跟做了贼似的匆匆离了容温的净音院。
一路上低着头走路,直到回了空无院中,净思急匆匆的拉住云烛的手臂,与他好生宣泄了一通,最后语重心长的对云烛道:“原以为只有咱们公子有,没成想三公子也有。”
净思深叹:“关键是——”他压低了声:“公子那日坐在书案前看着表姑娘送他的折扇,眉目间都是笑意,八成是当作定情信物来看了。”
云烛听他说了这么一通,最后冷冷道:“那你去跟公子说,让公子知道表姑娘对他无意,折扇谁都有。”云烛很认真的说完,发觉不妥,一向冷着张脸的人眉目间缀了愁色,又极为深沉道:“公子这般爱,还是别去说了。”
净思:……
“可公子早晚会知道的。”他拉住云烛:“走,咱们一起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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