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发疯预警……(2 / 2)
陆辰嗓音甜甜软软的:“在啊,姐姐想见我母妃吗?”
容温对他晃了晃脑袋:“不想。”说完,叶一也已洗过桃子走来,将手中的桃子递在陆辰手中:“六殿下,拿着吃吧。”叶一看着陆辰喜欢容温,心里也高兴。
毕竟是身上流着相同血液的两个人,自然是亲近
的。
陆辰接了桃子,容温对叶一道:“带六殿下去别处逛逛,这别苑里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不等叶一应下,陆辰对着容温不愿的哼哼了两声,将口中的桃子脆脆的嚼完才道:“我不走,我要跟姐姐在一块。”
一如在醉仙楼那次,容温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她不愿看到陆辰,将手中的竹篮递给叶一,淡声道:“你们摘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她转身就走,身后的陆辰唤了她好几声姐姐,容温未回身理他,只加快了步子,不远处的顾书瑶不解的问叶一:“表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回去了。”
叶一为自家姑娘解释着:“姑娘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
顾书瑶轻轻‘哦’了声,目光落在远处的身影上,直至不见,她也没什么心思再摘桃子了,可萱阳公主和六殿下都在,她又不能不陪着。
直到临近午时,陆辰提了一竹篮的桃子,男童胖嘟嘟的小手用劲的提着,不肯给别人,顾书瑶请他们在别苑里用午膳,萱阳回绝了,就要回隔壁皇家别苑,陆辰在身后唤她:“姐姐,你去那里做什么,咱们再钻回去啊。”
萱阳脸色一黑:……
顾书瑶垂眸不说话,只憋着笑。
最后,萱阳走了三藏苑的正门,陆辰又从狗洞里钻了回去,顾书瑶直到和容温一起用午膳时,还忍不住的笑:“表妹,你都不知道,当时萱阳公主的脸色有多难看,这六皇子可真可爱。”
容温附和的笑了下,垂眸用着面前的虾仁粥。
其实,她今儿从桃林回来时,遇到了贵妃娘娘,她心急如燎的寻找着陆辰,也不知是为何那般着急。
当时,容温躲在一处游廊处偷偷看着,她的梦魇之症日日用药却不见轻,那会儿看着苏盈时,手心已不觉间被指甲攥的沁红,虽然她知道母亲对陆辰很是关心,可当亲眼所见,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原来,她真的不是生性淡漠。
着急的模样,似是陆辰比她自己的命都重要。
容温怔怔的看了许久,直至贵妃娘娘的身影走远,她吩咐别苑里的下人去告诉她,六殿下和萱阳公主在桃林里摘桃子,也不知为何,母亲并未再去寻他们。
想来,是那下人多嘴说了句,容姑娘也在。
所以,她才又出了三藏苑。
——
夜间,容温沐浴后就早早睡下了,顾慕亥时回到别苑后,径直来了她这里,屋内是熄了灯的,可小厨房里的烛火却亮着,净思上前去问时,却见花一一边啜啜泣泣的在抹眼泪,一边在煎药,净思问了她一番,花一走出小厨房,对顾慕行礼道:“是我家姑娘又梦魇了,还把晚膳用的吃食都给吐了出来,之前大夫说若按平日的剂量不足以安眠,可再加些,我就又在煎药了。”
花一年纪小,也是曾听人说梦魇之症若是严重了,很有可能疯傻,她见姑娘脸色惨白,一时害怕,煎药的时候就忍不住落了泪。
今夜并无月光,顾慕的神色在昏暗中
冷沉,吴院使昨日才来给她搭过脉,怎会又严重了?他吩咐花一:“去屋内通传。”
花一手中还拿着煽火的蒲扇,步子极快的走进了里间,屋内只床榻边的小几上燃了豆烛火,叶一在往铜兽炉里添安神香,看着花一道:“怎慌慌忙忙的,药煎好了?”
花一回:“是二公子来了,让进来通传。”
叶一朝着窗外看了眼,都这个时辰了,二公子怎得来了?她看向倚在迎枕上闭目的容温:“姑娘,二公子来了。”容温听到了,这会儿她因着梦境着实心绪有些不平,默了默回道:“问他是否有急事,若无急事,明日再说吧。”
叶一轻叹,她家姑娘自落水后情绪不好,这人一旦夜间睡不好,自是什么都不好了,叶一给花一递了个眼神:“去与二公子回话吧。”
花一从屋内走出来,只见二公子站在夜色中,眉目间缀满了忧心,就算是院中的烛火泛着暖光,也掩不住二公子神色间的冷沉,花一胆子小,被顾慕身上的矜冷之气吓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口,只低声道:“姑娘问,二公子是否有急事?”
花一话落,顾慕抬眸透过窗牖向屋内望去,似是能窥见里间神色不佳的女子,他开口道:“药还有多久煎好?”
花一垂眸,依旧不敢看眼前矜贵高大的男人,只道:“马上就好。”
顾慕让花一将药从小厨房里端出,他接过花一手中的药走至外间时,比平日里略沉的嗓音唤了容温的名字:“容温。”他话落,容温一惊,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中衣,开口问他:“二表哥可是有事?”
屋内有片刻的寂静。
容温见外面没了话语声,正要示意叶一出去瞧一眼时,顾慕颀长的身影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他神色平和,眸光深邃,就算夜间进了女子的闺房也是一副朗月清风正气凛然的模样。
容温又如过去的每一次一样,自动将他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区分开,低声道:“怎么了?”
顾慕看了眼一旁的叶一,叶一迟疑着看向她家姑娘,随后退出去,片刻,里间只有他们二人,他一直不说话,容温不由得秀眉微蹙,垂眸也不言语了。
顾慕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床榻边的小几上,俯身将修长的指节落在容温额头,神色略显舒展,随后坐在床榻边上,垂眸看着容温,将她因梦魇而显露于面的情绪都看在眼底,嗓音平和道:“听吴院使说了你的魇症,来看看你。”
容温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肯定既憔悴又狼狈,被他这样直直的看着,不自觉的就会有情绪,嗓音低低的道:“我知二表哥是关心我,可夜色深了,二表哥是世家公子典范,又官至中书令,难道不知晓男子夜间进女子闺房——不妥。”容温咬唇垂下眼睫,不去看他。
其实,容温这会儿心里因着梦魇很是烦躁,适才倚在迎枕上闭目也是为了不把气焰撒在叶一身上,这会儿看到顾慕进来,就忍不住的想要在他身上出气。
顾慕看着她这副虚弱又支离破碎的模样,立于身侧的手掌青筋微显,克制着将她拥进怀
中的欲望(),他嗓音温润道:“在宫中耽搁了时辰?()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以至于回到这里天色都暗了,夜间进来是我的不对,”他顿了顿,嗓音又放温和些:“所谓梦魇,不过是心病,你并非愚钝之人,该知心病要连根解。”
容温闻言抬眸看着他。
顾慕嗓音里带了些许轻哄:“三藏苑附近有月儿湖,从明日开始,我教你游水。”
许是深居高位太久,顾慕的话语里虽是带着哄劝,却又难免带着些强势的命令,一时间‘游水’二字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对着容温劈头盖过来,容温本就心间烦躁,适才说他不该进她屋内,如打在棉花上,这会儿烦躁如藤蔓一般缠在心间,直接带着情绪打断顾慕的话:“我不学。”
她情绪激动,顾慕观着她紧蹙的眉,以及惨白的脸颊,冷白指节抬起落在容温的眉心处,当容温以为她又要一拳打在棉花上时,顾慕指腹间的动作很温柔的将她蹙起的眉抚平,口中的话却强势坚定:“你的魇症越来越重,由不得你。”
容温:……
他,他在说什么?容温被他这句强势到极点的话气的唇瓣翕动,终于把心中闷燥的气焰发出来:“谁要你管,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她带着情绪吼了两声,随后坐直了身子,将顾慕落在她眉间的手给打开。
顾慕神色不变,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极为好脾气道:“我是你兄长,自是可以管你的事。”
容温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他:“我曾需要你帮我的时候,你这个兄长去哪了?”说到这里,容温自觉失言,情绪也有些失控,皱眉道:“我要歇着了,你出去。”她抬手在顾慕肩上狠狠的推了下,只是,她这会儿的那点子力气根本推不动他。
随后,容温就整个人钻进被褥里,将头给蒙了起来,不看他,也不听他说出口的话,屋内静默了片刻,只有那盏昏暗的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响声,顾慕怔神片刻,这是在跟他算旧账,讨当初顾谭的事没帮她?
几息后,顾慕抬手掀开了被褥一角,语气中带着深思熟虑后的妥协:“把药用了再睡。”
容温:……
他竟然还没走?
她的气虽撒了,气焰却还旺,闻言猛地坐起身,就要侧首去端一旁的药碗,适才钻进被褥时本整理好的中衣有些许的歪斜,隐约透出了小衣的一角,她情绪太盛,没注意到,只想喝了药赶他走。
顾慕却先她一步将小几上的药碗端起,眸光微沉,侧过身去嗓音平淡的提醒她:“你的衣服。”
容温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急忙将中衣又给拢好,心里的火气更大,上次在梅林被他看到也就看到了,今儿在她自个的屋子里也能被他看到,她整理好后,语气不善道:“把药给我。”
凶凶的,跟只发怒的河豚一样。
顾慕侧过身来,冷白指节已拿起汤勺舀了一勺喂到她面前,嗓音平和道:“我喂你。”
容温:……
她直接将药碗从他手中夺过来,差点把药汁颠簸的洒出去,这会儿也不怕苦了
() ,直接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药碗都不递给他,直接‘砰’的一声放在小几上,又钻进被褥里蒙住了脑袋。
……
顾慕走出屋子的脚步声很轻,容温并不知晓,待她睡不下再掀开被褥时,床边已没了人,她咬唇轻叹了声,这会儿才觉得适才脾气有些大,可若是再来一次,她应还是会这么给他甩脸子。
这边顾慕走出院子后,净思吓了一跳,跟在公子身边多年,他头一回见公子脸色如此难看,从前无论是在侯府应付大夫人的各种话亦或是在朝堂中处理任何公务,他家公子一向从容应对,神色间永远都是平和淡然的。
今儿,这是怎么了?
而且,以他对公子的了解,公子生气不悦时,应该神色间没什么情绪显现才对,越让人瞧不出来越是波涛汹涌,此时,却是都写在了脸上。
净思在心中暗叹,朝着院内看了一眼,定是表姑娘欺负他家公子了。
可,表姑娘能欺负得住公子吗?
回到书房,顾慕直到子时还在处理公务,净思在一旁忍不住劝道:“公子,早些歇着吧,明儿一早还要去上朝呢。”他家公子要来别苑里住,这地方离得皇宫多远啊,要多半个多时辰的路程。
顾慕未言语,一炷香后,他将一封信递给净思,吩咐道:“传去锦州。”
净思接过来,传去锦州,那也就是给三爷顾谭的信了。
净思刚收下信,顾慕又递过来一张纸:“拿去厨房,日后她的膳食就按这上面做。”
净思又上前接下,垂眸看了眼,多嘴的问了句:“公子写的食谱可是对表姑娘的魇症有益处?”
顾慕一边将手中笔放回笔架,一边没什么情绪的淡声道:“食谱上皆为五行属木的食物,木克土,她该多吃些。”
净思:……???
净思待他家公子歇下后,特意点灯去查了下,木克土,命中土多的人性格执拗,不听他人意见,做事刻板——净思一边看一边下意识念了出来,看来,表姑娘真的是欺负他家公子了,都欺负的公子犯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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