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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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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绾个头偏小,在清越挺拔的男人怀里显得更纤瘦。

巴掌大似的面庞带着些紧张,却乖巧地窝在男人的胸膛前。

好像是他们曾经的模样。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江景程的眼睛。

好些天的沉闷和压力难以抑制地喷发。

他捂着心脏的位置,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噗地一下。

唇角溢出血迹。

“哎——怎么流血了!”李奎叫道。

江景程的助理忙过去搀扶住人,“江总,你没事吧?救护车……快点打120!”

-

医院。

温绾守在诊室,旁边是处理伤口的李奎。

“哎哟姐姐,轻点。”李奎倒吸一口凉气。

温昭没好脾气地继续给他消毒包扎,“得亏今天是我值班,要是换给实习生来做——”

“咋了,我这点小伤还能处理不了。”

“她们就能对你温柔点。”

实习医生手法不老练,自然小心温柔点。

李奎只能忍着痛了,时不时叫两声,把旁边的小孩哥看得一愣一愣的。

处理完这边的伤,温昭一边整理治疗盘,一边询问,“今晚到底什么情况?天择真把江景程打进来了?”

提到这事,温绾难免想怪温昭多嘴。

不然温天择也不会找江景程惹事。

但她向来斗嘴斗不过大姐,半天憋了句“没什么”。

“你呢?说说。”温昭看向李奎,“刚还看到一小伙和你们一块儿来的,是什么人?”

李奎看了眼温绾。

敢情她还没把宋沥白介绍给家里人。

两人的事瞒得密不透风,怪不得江景程会误会。

“看她做什么,看我说话。”

温昭撕了个包装扔一旁,语气很淡,气场却足。

许是白大褂的震慑力,又或者大姐本身的气质。

愣是把法庭上口若悬河的李奎吓得不敢言语。

好在宋沥白电话打来。

“醒了。”

李奎悬着的心放下来。

江景程没事就好,他要是有事的话,他俩真不好办。

按理说江景程挨了宋沥白折的那一下,顶多痛到失去知觉。

没伤及要害,不该触及内伤,口吐鲜血。

没准是温天择那小子干的好事,没给人留外伤,净往内里揍。

李奎赶去病房那边看人。

温绾一个人干坐不是事儿,刚起身要走,对面的犀利目光刷掉她一身汗毛。

温昭带着“我就知道你对江景程贼心不死”的眼神一遍横扫。

温绾知道自己要是说“我不是去看他,这里太闷,我出去透透气”之类的话,换来的会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她佯装淡然起身,“我是想去看看……”

“?”

“江景程死了没。”

“……”

温昭白她:“死不了,我看了他的检查报告,初步诊断是劳累过度导致的心肌受损。”

“严重吗?”

“不严重,手腕倒是伤得挺厉害的,和你上次一样骨折了。”

哦豁,他也骨折了。

这么巧合的吗。

“你就这么关心他吗?”温昭嫌弃。

“我是怕他要是伤得重的话,打他的人不就……”

真挺担心的。

江家在安城有钱有势的,而宋沥白什么都没有。

她怕他摊上麻烦。

现在不比从前,可能没法英雄救美了。

等大姐去忙别的病人,温绾找准机会溜走。

抄兜走在幽径小道,风尘仆仆来到住院部。

电梯口偶遇熟人。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一群饭桶,景程要是出什么事的话你们明天都别来上班了!”

衣着小香风外套,踩着细高跟的王佳依站在两个助理面前,语气嚣张跋扈。

两个男助理一声不敢吭。

看到王佳依,温绾难免想起上次在医院看到她和前男友在一起的情景。

当时猜测,王佳依可能把江景程绿了。

而江景程,应当毫不知情。

不然她现在哪敢这么嚣张,对着他的手下大呼小叫。

温绾插队过去,摁了电梯键位。

王佳依看到她,眼睛立马直了,精致妆容的面孔煞白。

“绾绾姐,你这次是不是太过分了。”

温绾没觑她,“我怎么了?”

“我知道你对我们有诸多的不满,有什么你冲我来,景程待你不薄,燕尾湾他都想方设法从他妈头上划给你了,为什么还让你弟弟伤害他?”

江景程现在躺在病床上。

王佳依的小鸟依人模样不必维持。

“你觉得他待我不薄,那我待你呢?”温绾冷笑,“上次让我去酒店捉奸的短信是你发的吧,三年前他第一次出轨的证据也是你匿名给我的吧。”

“我……”

“早知你这么狼心狗肺,就应该在你爸想把你卖掉换彩礼钱的时候,任你自生自灭。”

王佳依的家庭条件不好,母亲早亡,酗酒的父亲三番两次想卖她换钱。

看她过得那么拮据,温绾和向凝没少帮过她。

那时候谁能想到,多年好心养出一条白眼狼来。

“我工作是你介绍的。”王佳依客气笑道,“但我没记错的话,你让我做景程的秘书是为了监督他吧,你不是早知道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吗。”

“大学时他经常和同校的女生传绯闻,甚至高中开始他就来者不拒,如果不是因为他对我好,我又怎么会和你一样喜欢他。”

伤疤被揭露,鲜血淋漓地呈现在她们眼前。

学生时代的江景程太耀眼。

他的光不止照在温绾一个人身上。

同班女生崴脚他会背上人送医务室,自卑女生被男生嘲笑他会挺身而出。

多多是他救助的一只流浪狗,可他不止救了多多一只狗。

“你确定你对他是喜欢吗,而不是舍不得吗?也许只是喜欢他的好,被原生家庭忽视导致自私自利的性格,特别容易喜欢上对自己好的男生。”

别人对她好,也会喜欢的。

换句话说就是,没感情,只喜欢对自己好的。

王佳依在一点点地在撕露什么。

她知道,温绾的家庭条件是比她好一点。

可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是个存在感低弱的老二。

以前,当天气预报不准的时候,姐弟仨都没带伞。

温母给大姐送伞,温父给小弟送伞。

温绾只能顶着书往家里跑。

她惹到校霸,怕被报复,希望父亲接她放学。

父亲反问她是不是穿得太露了。

过年时家里杀鸡,母亲把鸡腿分别给大姐和小弟补身体。

温绾分不到,会用自己不喜欢吃鸡,掩盖住被忽视的自卑。

从小到大,她衣服穿的是姐姐剩下的。

吃番茄炒蛋会下意识挑番茄吃。

吃青椒炒肉也会挑青椒。

潜移默化地。

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值得。

一直在边缘化长大。

所以,学生时代的江景程就像深渊上空的光束。

风吹雨打的夜是他送她回家,无人记挂的生日也只有他在乎。

他明亮,耀眼,温柔又坚定地保护她,偏爱她。

他会说,你值得所有。

这束光太炽热。

以至于哪怕后来暗淡了,她仍然记得刚开始的耀眼。

电梯来了。

温绾没有上前,神色恍惚。

王佳依一番话,推翻他们十年的感情。

也嘲笑她,早就知道江景程不是专一的人,却跟个小丑似的不肯放手。

-

病房里。

床铺上的人,生命体征平稳。

但面色惨淡,唇瓣毫无血色。

医生说江景程的情绪不应该过于激烈。

表面上无波无澜,内里早已翻江倒海。

宋沥白和后到的李奎作为家属陪伴在一侧。

时候差不多了。

李奎商量,“他助理说他女人到了,要不咱们走吧。”

宋沥白点头。

两人还没转身。

病床上的人猛地惊了下,“宋沥白。”

被喊住的人没回头,背影挺括。

“什么时候的事。”

宋沥白挑眉,“你问什么。”

“你和她,什么时候的事?”

“二月六下午五点一刻领的证。”

“……”

李奎捏了把汗,用不着说这么仔细吧,还想再打一架吗。

江景程闭上眼睛。

这个时间如果细算的话。

就是温绾回燕尾湾拿户口那天。

江景程试着坐起来一些,心口的痛感迫使人使不上什么力气。

他单手撑着床边的杆,指尖泛白,“为什么?”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

一圈子的人从初中开始就称兄道弟。

江景程人缘好,谁见了都道哥的。

他是实打实的天之骄子,家境优渥,众星捧月。

宋沥白或者他身边任何一个朋友抢了他的女人,都有一种,主角剧本被人抢走的侮辱感。

江景程的手劲更深,“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宋沥白长身玉立,不到三米的位置,清澈的眸底映着碎光,自上而下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从容和沉着。

偏又笑得实在无害,掺杂着些许桀骜风流感。

“可能。”他薄唇随和地撩了撩,“因为我帅吧。”

“……”

李奎缄默。

这爷儿简直就是个,逼王。

这时候还装。

万一又把人气到抢救室怎么办。

宋沥白干净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整理衣衫袖口,“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语气坦然。

没有丝毫插足人感情的心虚。

江景程无法擅自下床,眉眼压着戾气,“绾绾在哪,我想见她。”

“你想见谁?”

“绾绾。”

“见她有什么用,我帮你叫个护士。”

“?”

走之前,宋沥白体贴入微按了铃,“刚好药水推完了,我帮你叫一下。”

“宋沥白——!!!”

江景程再抬眸时,两兄弟都走了。

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进来换药。

后面跟着的,是叽叽喳喳的王佳依。

-

温绾一晚上不在状态。

宋沥白和李奎从住病房部出来时,她蹲坐在台阶上。

她车停在警局那边,宋沥白先开车送李奎回去。

一路无话。

李奎想唠嗑两句,又无从说起,悻悻离去。

留两人,更沉静了。

温绾放空的眼神一下子能看出来藏了心思。

也许是在担心江景程。

虽然她没去病房探望,但人已经去了住院部,可能为了避嫌没有进去。

“你在。”宋沥白声音低得快听不见,“担心他吗。”

温绾发怔。

“景程没事,轻微骨折和劳累过度,医生说静心休养即可。”

“哦。”

她没放在心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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