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1 / 2)
中午, 十二点半,传说中的同期关系缓和大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松田阵平,22岁。”
“降谷零, 22岁。”
“早乙女天礼, 21岁。”
“……把他们三个喊到一起真的没关系吗?”旁听的人听着他们干瘪的自我介绍,不由得发出了小声的感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诸伏景光低低叹了口气,作为降谷零发小的他怎么也不放心,才跟上来, 和他一样处境的则是刚才发出感叹的萩原研二。
虽然萩原研二想要看热闹的心态要更强烈一些就是了。
“不过早乙女还真是有趣啊, 居然把晕倒的阵平拖去降谷房间, 听说第二天两个人醒来的时候都愣了,差点在宿舍又打起来。”
诸伏景光竭力想要维持善良, 但想起早上的情况就完全压不住嘴角的弧度:“最后两个人还是跑去找早乙女君算账,结果对方锁了门, 只能鼻青脸肿等在门口。”
“早乙女出来之后还很诧异。”萩原学做天礼的口吻, 用毫无波澜的语调复述他听来的话,“「是还需要裁判吗, 可是现在要集合了,不然你们让教官帮忙裁决呢?」”
说着他就憋不住笑出来, “太好笑了, 阵平甚至连假牙都掉了, 咬牙切齿都漏风啊哈哈哈哈。”
“你好烦啊,萩——!”咬牙切齿还漏风的那个人拍桌子大喊。
此刻,被班长伊达航叫来的当事人正神态各异地坐在教室的座位上,三个人恰好构成等边三角形, 互相对着两两相视, 又颇为嫌弃地移开眼。
早上的事情还是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两个带伤的人被教官盯上,还是伊达航出面才把事情揭过,而被伤员针对的另外一个则完全一副无辜的样子。
怎么看都是有误会,大家还要在一起相处半年时间,作为班长,伊达航十分具有责任感的站了出来。
——然后第一步就惨遭滑铁卢。
「通过正式的自我介绍敞开心扉」作战大失败,完全没有内容的自我介绍没能拉近任何感情。
“21岁的后辈就要有清晰的自我认知,你是怎么对待年长的前辈的。”降谷零开始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试图找回地位。
松田阵平也加入了阵营:“就是说啊,我也22岁。快叫声大哥来听听。”
早乙女天礼是坐姿最乖巧的一个,他像上课回答老师问题一样板正,只是说出的话是绝对不能让老师听见的那一类。
“如果忽略人和人之间的差异,假设人的年龄都是一定的,你们比我先出生,那也会比我先死,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他淡淡说,“而且我不打架,早睡早起,怎么看都要比你们健康。”
伊达航:“……”
知道降谷和松田会因为性格闹起来,但一直想不通安静的早乙女为什么也会被盯上,现在他清楚了。
两个是行动的暴力,一个是言语的暴力,实在是很难角逐出胜负。
而听完天礼的话后,松田阵平切题角度清奇:“什么早睡早起,早上我就在你门口,你可是差一点就迟到了,就算勉强起床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降谷零忍不住了,开始倾斜战火:“重点在这里吗,白痴。”
松田阵平:“白痴才说别人是白痴!”
十分默契的沉默再度回到了两人中间。
偃旗息鼓的两人没有影响到天礼的稳定发挥:“所以,除了出生证明外,还有哪里能证明你们年龄比我大?如果按照心理年龄的话,你们可能——”
“早乙女君!”诸伏景光立刻心惊胆战地打断施法,生怕他接下来就是一句「你们可能得叫我爸爸」。
总觉得早乙女天礼能非常坦然地说出这种话呢。
三个人里两两搅合就够头疼的了,更别说是三个人的「混战」,一个面无表情地说着不得了的内容,一个死板又较真,还有一个完全像是孩子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家伙……
诸伏景光觉得这样下去根本没完没了,便小声在伊达航耳边说了什么,两人开始分头行动。伊达航去和其他两个人沟通,诸伏景光找上了早乙女天礼。
“对于早乙女君来说,zero和松田哪一个更好相处一点呢?”景光坐到他面前。
他想的是,既然三个人完全纠结在一起理不开线头,那就先处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好了。
“选不出来。”天礼回答,“如果要选择「更难相处」的话,以前肯定是降谷获胜,现在他们像是正弦函数一样呈周期性变化呢。”
诸伏景光:“……”
情商和话术表达一直拔得头筹的萩原研二冒了个头:“那这样呢,把一百分满分分给两个人,如果是早乙女的话会怎么分?”
天礼想了想:“他们得分相等吧。”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那就是五十分和五十分了。”
早乙女天礼诚恳道:“是零分和零分。”
耳尖地听到了熟悉的发音,还是两遍,正在接受伊达航同样询问的降谷零一下子有点发懵。
不是在问哪个更好相处一点吗?那家伙喊我的名字做什么?
还喊了两遍?!
“那……那就早乙女吧。”降谷零勉为其难说,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听起来就十分站不住脚的理由,“毕竟我们勉强算是大学同学。”
松田阵平的答案也出来了:“那当然是早乙女啊,我和哪个金发混蛋有什么好相处的?”
对着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两双十分复杂的目光,早乙女天礼荣辱不惊:“成熟的人就是会比较受欢迎,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全场唯一耿直班长摸摸下巴:“什么嘛,这么看的话,他们关系还算可以啊?其实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吧。”
诸伏景光:“……”
萩原研二:“……”
算了,还是别调节了,就这样也挺合适的——两个人不禁如此想。
同期缓和大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结束了,伊达航似乎是默认了他们「奇特」的友谊,即使在后来看见一些争锋相对场面的时候,也只会像是老父亲一样点头。
降谷零和早乙女天礼的「恩怨」已经算得上是历史遗留因素了,两个人都没怎么在意。诸伏景光本来以为自己发小和松田的关系差不多也是这样,但再去资料室查一些事的时候却发现降谷零也在这里,正在调查松田的事情。
也不是丝毫不在意嘛。
而在查出松田父亲的事情后,降谷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找起了早乙女天礼的资料。
“松田讨厌警察的原因我大概清楚了,但早乙女的性格怎么看都很扭曲。”降谷零一边敲打键盘,一边说,“毕业的时候也是,完全没有家人或是朋友到场,他也没有和同学一起拍毕业照吧?”
法政大虽然总是被戏称为MARCH吊车尾,五大名门中名声最差的一个,但来这里的学生都有比较强的归属感,在毕业的时候眼泪汪汪的家伙不在少数。
即使对校园生活没什么留恋,想到要和相处四年的同学分别,怎么也不能不触动。
可早乙女天礼完全像个局外人,穿着学士服,手里拿着教授递给他的毕业证书,一个人待在树荫下,手里夹着仅仅是点燃的香烟。
那副生人勿近的陌生感劝退了想要上前合影留念的不少人。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诸伏景光回想起毕业时的场景,若有所思,“明明是个很受欢迎的人,却一直都是一个人呢,也只有zero会因为好胜心一直纠缠着不放。”
“喂,景,什么叫做纠缠啊!”降谷零抗议道。
一番寻找后,他终于找到了早乙女天礼的档案。
“早年生活在英国,大学前回到日本。家庭成员不详……诶这个说法的话,他是没有家人吗?”
诸伏景光叹气:“这种话千万不要当着本人的面提啊,zero,太不礼貌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降谷零把那份过于简单的档案从头翻到了尾,没有找到其他有价值的内容。
“算了,那家伙的性格就是那样也说不定。”降谷零看了眼时间,“是时候去手|枪训练了,我们走吧,景。”
正打算合上电脑,诸伏景光却拦了下来,笑说:“你先去吧,现在时间还早,我想查一些东西。”
降谷零也很清楚自己发小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关于他父母被杀害的案子。但当事人什么也不说的话,贸然插手说不定会引起反效果。
他沉默着离开了。
***
“所以说,为了庆祝圆满解决教官差点死掉的事情而出来聚餐——这种事真的有必要吗?”
对于松田阵平提出的观点,早乙女天礼表示万分赞同。
手|枪训练的时候,被绳索套住喉咙悬吊在半空中的教官被他们五个人齐心协力救了下来,这完全不关天礼的事情。
他只是在其他同学绞尽脑汁思索着解决办法的时候静静呆在一边,在心里评价着。
还真是花里胡哨的解题思路啊。
将绳子射断什么的,稍微偏差一点就会变成常见的误杀了。
如果参与进去,真的出了事就会被当作涉案嫌疑人接受调查,本来清白的几个人倒是没关系,而天礼却不行。
「因为我是卧底嘛。」
虽然组织的身份安排应该是非常安全的,就算被调查也没什么影响,但天礼有非常清晰的自我认知,他不是会冒险的人。
不过在教官被救下来之后,一些简单的急救倒是可以搭手。怎么把濒死的人吊着一口气,天礼在跟着学习审讯技巧的时候学的最好的可能就是这个。
琴酒下手实在是太狠了,不给人续命的话,很难有在他手底下撑过两轮的人。
就这样对当事人而言算得上残酷的技巧,放在警校,在这样的场合却成为了受人夸赞的东西。
「不过早知道会被强行拉出来进行所谓的聚餐,我当时应该继续保持沉默的。」
这个想法在餐厅突然发生意外的时刻达到了顶峰。
首先是一声来自某位女士的尖叫,完全破音变形的叫声让吵闹的餐厅在霎那间沉默,只剩下不知谁的大笑和背景音乐声混在一起。
在角落的位置,那个发出尖叫的女士已经狠狠摔在地上,她满脸的鲜红,是从对面飞溅来的。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喉管被无情割开,头以诡异的角度歪斜,动脉的血止不住狂飙,凶手还在一旁肆无忌惮地大笑,脸上癫狂的神色表明他早就失去了理智。
短暂的沉默后,整个餐厅陷入骚乱,有人仓皇往外逃命,有人立刻掏出手机报警,还有不少人被这样的画面刺激到,捂着肚子侧头呕吐起来。
坐在天礼旁边的五个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只愣神了一瞬,接着立刻回过神来,相互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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