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擦洗(1 / 2)
见宋观穹一副要给她彻底擦干净的架势,夏诉霜不淡定了。
“你先别擦了!我昨日说什么你忘了吗?”她索性把话挑明白。
这样下去,夏诉霜实在不能再自欺欺人,装太平无事了。
宋观穹忽然说道:“师父,亲我一下。”
“!”
夏诉霜猛地看向他。
这人是得失心疯了不成。
宋观穹慢慢说道:“现在还有时间,叛乱尚未平定,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师父要不要知道徐玟现在何处?”
对啊!今日百官祈福,徐玟去哪儿了?
夏诉霜想事情的时候,眼睛习惯性睁得圆溜溜的。
感觉到脸颊微湿,她回神,是宋观穹拿帕子在替她擦脸。
夏诉霜按住他的帕子:“他今日在何处?”
“师父还没答应徒儿。”
“你这样……”
“亲我。”他再重复一次。
夏诉霜气结,也陷入纠结之中。
她当然想报仇,可那日她还如此义正词严地教育他,现在让她在青天白日里,主动去亲自己的徒弟,真的为难。
这件事她实在做不到。
可好机会稍纵即逝,她此刻将徐玟放过了,来日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
“阿霁,我们不要闹了,就当师父先前说话不好听。”她低头斟酌着词句。
宋观穹低头,鼻尖磨蹭着夏诉霜的耳廓,说道:“师父,不想报仇吗?再耽搁,就没机会了……”
话还未完,夏诉霜侧仰起头,轻轻,咬了一下他正说话的嘴。
感觉到唇瓣微润,宋观穹翘起嘴角,眼眸潋滟。
话也不说了,宋观穹跪着上了炕,两臂搂得她微微起身,自己就亲了上来,要延续这个吻。
夏诉霜脑袋自发后撤一下,和他四目相对。
阿霁眼睛里没有商量的意思。
夏诉霜认命地贴上了他凑来的唇。
手揪在他铠甲间的袖子上,清醒地、主动地亲吻这个曾经当作晚辈,倍加爱护的徒弟,让她心底涌起深深的羞耻感。
夏诉霜眼睫抖得厉害,可宋观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拉她手搭在自己肩上,让身躯更近,手从脖颈按上她的下颌底,迫她仰头,张口。
他们如同伴生的藤和树。
唇舌搅绕,口中的、和他呼吸声,放大在她耳中。
夏诉霜头皮一阵阵麻酥。
等此事结束,一定要他好看!
念头刚浮起,一下又被震散了,阿霁还在握着帕子,替代着他的手,还在擦拭!
连蹬的气力都没有,夏诉霜被他面对面,抱坐起,贴坐的甲胄冰凉。
“冷……”
不止甲胄,他打的是井水,还冷得很。
“所以才要亲。”
宋观穹微烫的唇,肆无忌惮,吻起她一片片的小疙
瘩。
一手让两人相拥,一手帕子不带犹豫,擦上软隙,夏诉霜睁大眼不敢置信,立时跟一条活泛的鱼儿一样,弹起要离开他。
被大徒弟压制住时,她气得要命,眼泪都掉下一颗。
“那儿没有!”
“好,好了……”
“阿霁!”
宋观穹不说话,铁了心要擦个遍。
似一樽白玉瓷瓶被里外仔细擦拭过,夏诉霜整个人都放空了,帕子微湿的感觉挥之不去,觉得自己锃光瓦亮。
他怎么敢真的全擦过!
这个孽徒!
宋观穹也不冷静,压紧眉头将帕子丢回水盆里,回头看柔柔润润的师父,躁得咬牙切齿,他怎么还没把她吃了呢!
上来又覆了她亲,直至气息不稳,快要一发不可收拾,挨了师父几拳,才肯离开。
看来已经慢慢恢复了。
在师父斥责他之前,宋观穹说道:“说说徐玟的事?”
夏诉霜怒火被遏制住,点头。
含吻之后唇瓣温软,抿起的感觉细腻,她眼眸闪烁。
宋观穹又忍不住,往师父可爱的脸上亲了一口,
才说:“他在家庙之中,我让人将护卫引走,你去把人杀了,我再丢几具叛军的尸首在那儿,当是三皇子的人杀的。”
听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夏诉霜眼神复杂。
可现在也不得不承他的情。
“只是师父如今怕是不能去,徒儿让人……”
“不必,我衣裳里有一枚丹药,吃下半个时辰后就能恢复体力。”
那是白祈山人炼制的,她常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方才与叛军对峙,这药丸没有生效的时间,吃下也是无用。
宋观穹又道:“你的衣裳不能穿了。”
“没事,待会我在外面披一件叛军的衣服,你先走吧。”
见她报仇心切,宋观穹知道阻止不了,只能尽力让她平安,将药找出来,给师父喂下,又给她穿好衣裳。
“我会让近山近水跟着你,别受伤。”说罢,他出了门去。
听到关门声后,夏诉霜才抬起头来。
挑破他心思之后,阿霁越发肆无忌惮了。
她还能挽回那点师徒情分吗?
罢了,夏诉霜不愿再想刚刚的事,将药吃下,待有了力气,出门换上叛军的衣裳,骑着快马出了无为寺。
至于近山近水,都被她甩在了身后。
—
徐家家庙之中,徐家人所有人都在,正跟着家庙主持的指引,一个个上香,诚心祝祷吾皇身体康泰。
一个侍卫脚步匆匆地进来,禀告道:“老爷,三皇子谋反,如今和太子在无为寺打了起来!”
一听谋反这么大的事,徐家人都看了过来,一时庆幸自家没有去无为寺,成为三皇子的砧板肉,也没去斜月观,有被牵连为同党的风险。
徐玟还算得上冷静,让
侍卫下去,守卫好各处,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徐夫人唏嘘:“当真是一场劫难啊。()”
徐玟忽然说道:“我须得进宫一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徐夫人拦他:“你进宫做什么?待会那头打完了,赢的人就要冲进宫去了,你这时候去,仔细刀剑无眼,咱们徐家两边不沾,谁上去了不都一样嘛。”
“何时要你来做我的主张。”
徐玟冷哼一声,拂开她大步走了出去。
虽然外头乱成一片,无人会注意的徐家家庙这边,但徐玟谨慎,悄悄带着护卫从偏门离开了。
他不是不怕危险,但眼下不是躲在府中求安稳的时候。
不管陛下是真病重了,还是假的,他都得在这时候去盯着。
街上家家闭户,只有不知隶属哪方的铁蹄骑快马踏过石板。
徐玟不好走大路,跟叛军撞上,只能挑偏僻小路,未料就被人堵住了,往后撤,后面的路也来了人。
铁马银枪,不就是周凤西从边陲带回来的那支亲兵嘛。
甚至周凤西施施然出现,问道:“太师何处去?”
“你放弃大好前程,为虞家犯险,值得吗?”徐玟绷紧的脸随着说话声抖动。
周凤西受皇帝命,刚办完斜月观那边的事,现在是偷空出来的,可耽搁不了时间,直接挥手道:“一个不留。”
自己提枪来取徐玟性命。
徐玟的护卫也不是寻常,上来挡住了他的攻势,在护卫拖住周凤西之时,徐玟趁机要发信号。
一根冰丝无影无形,飞梭一般,锁住了他的手,信号烟火落在了地上。
接着徐玟后颈被人扯住,来人的一踏马背,将他提起,消失在了院墙之中,
糟了!
徐玟的心往下沉,抓他的人是一个女子,他立刻就想到那日杀了自己替身的人。
她果然时时盯着这边!
周凤西没想到夏诉霜会来,还将徐玟带走了。
他想跟过去,但徐府的护卫绝不简单,周凤西不能离开,但凡有一个护卫逃脱了,他们就要暴露。
两方正在混战的时候,又一伙人到了。
近水立在高处,悠闲道:“好巧啊,周将军也在这儿呢?”
周凤西脱战,“你们为何在此?”
“自然是受主子吩咐,来护着女师父。”
她把他们的事说了?周凤西脑子里划过这个念头。
近水看穿了,笑道:“主子和女师父之间没有秘密。”
周凤西听了就觉得可笑,“没有吗,他对自己的师父心存不轨,这她也知道?”
“就算有,也从不会互相猜疑。何况你说的,已经不是秘密了。”
近水背着手,“您看,主子和师父什么都说开了,女师父还是愿意主子插手她的事,周将军若执意为她覆了皇命,到时抹黑女师父名声的人,可就是你了。”
无稽之谈。
周
() 凤西懒得再听。
“还有一件事你要知道,”他说道,“我若因截杀徐玟而出事,夏娘子一定会替我出头,甚至,她会出来顶罪,这事,你们主子也清楚吧。”
说完,他将手下留下此处应敌,朝夏诉霜消失的方向追去。
近水叹了口气,和近山说道:“听明白了吧,赶紧处置干净吧。”
周凤西倒也算聪明,并未投靠三皇子,反而去向皇帝投诚,更聪明的是,主子要护着女师父,就不得不连他一起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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