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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这是弟弟请她帮的忙,便也就特地寻了好笔好墨,先在纸上起一遍草,再细细临摹进纸灯。这样一通慢工细磨,也就画了许久。
今早小年上门。
她以为小年是替窦平宴来拿纸灯的,本要进屋,忽然被叫住。
小年寻思了下,说灯笼的事不急,又问她:“二爷生辰,晚上主君在藕香亭设了家宴,姑娘不来么?”
窦姀一愣,笑着摇头:“都说是家宴,我若去了,只怕多添主君心烦吧?”
“姑娘勿怕,这反而是二爷希望姑娘去的。他在其中斡旋已久,姑娘这一去,或许能稍解眼前困境。”
小年说完这些,又靠近一步,低声道:“二爷说了,让姑娘吃掉上回他给的药,装病去。”
只这一句,窦姀突然明白了。
夜晚来临时,她倒真如窦平宴所希望的那样,已经带着春莺和芝兰俩丫头出门了。
这是弟弟上回为了解她归家的困局,给备的药。对身子倒是无害,只是会有虚汗之象,能撑个三四日。
窦姀现在吃完药,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脸颊开始泛起微红,四肢也有点无力,极像生病发热之人。
这药只有她与窦平宴两人知晓,因此连俩丫头也瞒了过去。
夜风习习,走在长廊花丛间。春莺搀扶,逐渐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不免担忧问道:“姑娘是不是病了?要不,咱还是不去了,回院里歇歇吧?”
窦姀轻咳两声,拿的一手好戏,似虚脱道:“无妨,小病而已,回去再治也是一样的,如今见父...主君要紧呢。”
春莺只一声叹,没再说话了。
到了藕香亭,只见桌上已摆满珍馐玉馔。到场之人除了窦洪、云如珍和窦平宴,还有窦云湘、窦云筝、窦平彰、窦平琦几人。
云如珍时不时为窦洪添茶,偶尔耳语几句。窦云筝也会和八岁的弟弟平琦小声说话,其他人之间倒是没什么话可讲,皆默默吃着膳食。
窦姀只站在廊下躲风,想了想,并没有先过去,而是打发春莺带着生辰礼,去和大娘子通报。
亭子离这儿并不算很远,左右也就十来步的路。窦姀依稀听到风中挟来大娘子问春莺的话:“......姀姐儿怎么只带礼,也不过来坐下吃些?”
春莺小声地回禀:“姑娘病了,怕传给大家...”
这话一说完,窦姀便看见他们的目光纷纷往廊里看了来。
长廊下没什么灯,只有她和芝兰手里的昏黄灯笼。这么黑魆魆,估计也只能看到她的一点人影儿,在夜风中显得尤为可怜。
这样才好呢。窦姀满意地想。
又过了一会儿,她看见窦洪凑过头,似乎跟窦平宴说了什么。而后窦平宴便放下碗筷起身,朝长廊过来。
碰面时,二人虽无多言,却十分默契。
但见他将肩上的斗篷解下,披到自己身上,又忽然一声惊:“阿姐,你这身子要不要紧?我怎么瞧着不太好?”
话一说完,便听另一头亭中传来中年男子厚浑的声儿:“你还啰嗦什么呢?赶紧带你阿姐过来——”
窦姀走到窦洪跟前时,其实心底十分惧怕与惶恐。
回来这么久,她从未没见过他。不敢见、不愿见,怕被辱骂,也怕被赶走。原本她的身份没曝光,还是府上的四姑娘时,便也不怎么受人重视。他最宠爱的,只有兰姨娘的两个女儿。
即便是云筝,境遇也比她好许多。
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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