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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昨晚那事,回想?那时她在身下怨怨的眸色,一句别?逼我恨你,才把他?从疯魔中扯了回来。
窦平宴垂下眼,沉寂几许,遂低声道:“阿姐,昨晚都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你忘了好么?昨晚你烧了我们的祈福纸灯,又对我说出那般决绝的话...我是一时太恼了,竟走火入魔想?岔了道...”
她还是不说话,静心做着针线活。
这样?让窦平宴更?慌乱了。
他?甚至宁愿她骂、她打,比起?她不肯理自己。
窦平宴站了有一会儿,一直默默无声,看她把鸳鸯绣了一遍又一遍。
后来她索性都不给他?看了,直接把绣好的布块收入篓里,支手撑在炕上小憩。
他?又轻轻唤了两声阿姐,也?没人听。
窦平宴只觉有什么卡住喉咙,难受至极,眼眸开始漫无目的地发散。
忽然?,他?的余光瞥见妆奁上的匣子。只一眼,就认出里头的首饰曾是自己送的。本以为到了这儿就要吃灰呢,没想?到她还会打开瞧瞧,喉咙瞬间通畅不少,遂而?一笑:“我便知道阿姐还是喜欢我送的簪镯,我那儿还有一套头面,再给你拿来好不好?”
窦姀闻言,终于瞥了他?一眼。
她本不想?搭理他?的。
可他?站在这里实在碍眼,又不肯走。现在见他?似乎多想?了,便冷淡开口?说道:“不用了,我不是喜欢,这些都是我收拾出来,准备带走的。你都把事闹成这样?,哪日我若是被赶出家门,这些细软还能换点傍身钱。”
窦平宴一听,心肝骤缩。眉心忽蹙,紧紧凝着她:“你别?胡说,没有人能把你赶出家门。阿姐,你现在说这话,是纯粹想?伤我的心么?我送的东西在你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
他?一说完,便径直走到妆奁前。
只见他?取来那石榴树形的金钗,又走回来,不由?分说的簪进她鬓发上。
窦平宴按住她的脸,左瞧右瞧打量。满意了,最后轻声一笑:“插金钗,迎嫁娶,自古以来都要这样?。阿姐,除了识礼风流、有文墨,你还喜欢什么样?的郎君?你跟我仔细说说,我去学,若我真学不成你再失望可好?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只求你给我点盼头。为何?旁人你皆不拒,偏单单拒我呢?不都是男子,我到底哪点不如他?们了?”
有些道理,窦姀都感觉跟他?讲过无数回了,可他?就是听不懂。
现在她已?经说不动了,也?不觉得窦平宴能听懂。
她本不欲多理会,正想?转头闷不做声。
忽然?脑中光影浮动,眼珠一转。
自己若要安心离开这个家,离开他?,有一个最稳妥的法子——
便是也?得让他?安心赴上京...心无后顾地参加春闱...
窦姀门儿清后,便也?放下针线,难得抬眼看他?。
只见他?正温顺放乖地站着,因自己久久不应声,目光垂漫。她忽然?伸手,牵住他?的衣袖:“我还不喜欢绑我手,强迫我的人,你能做到么?”
这话一出,窦平宴似是听错了什么。
猛然?抬头,几乎不敢置信地看她:“你...”
“做不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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