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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阈知道她说的是痣。
毫不在意地笑了下,“你不喜欢,我就点掉了。”
黎初漾眼眶泛酸,毫无逻辑地想,原来感情可以这样浪漫,但随她颠得呼吸困难,丢失自己,于?是通过切身体验领会到,水字旁的两个字,原来可以将人淹死?。
指甲抠得萧阈后颈都是血印子,问他疼不疼,他特享受地眯起眼,又?欲又?骚地说:“我喜欢你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她气恼骂他,他反而回以热烈的吻,间隙不吝啬夸赞。
在一遍又?一遍的肯定?中,黎初漾想到,曾经自卑和肥胖如影随形的青春期。
高二那年和外婆分开回到父母家,曾经记忆里的人,踏踏实实出?现?在眼前,她来不及欢喜,走过狭窄玄关,撞到木架的花瓶,瓷片碎了满地,黎远尖锐的声音,埋怨她为何那么胖,问责她说知道那花瓶他费了多少力气买的么。尴尬难堪,黎初漾的脸红了一片。
同样的情形,在后来的一年反复出?现?。凉川爱麻将,黎远事业起步期,经常邀请人到家中相聚,四四方方的麻将桌,堵在去卫生间的通道,黎初漾每次过去,总会磕磕绊绊,有次桌椅实在离得太近,她挤过去时挨到黎远手臂,坏了他要胡的牌,他大怒当所有人面斥责,钟叶芳和黎初航跑出?来加入队伍,似乎通过贬低她就能在外人面前抬高他们自己。
难听羞辱的词汇让她涨红了脸,最后黎远的生意伙伴出?手化?解。可他们的方式并非反驳,而是添油加醋的玩笑话,所有人哄笑一堂,肆意取笑她的身体。
即使过了这么久,黎初漾仍然记得,那天晚上,她缩进被窝,注视自己臃肿的身体,眼泪涌出?来,浸湿了枕头。
“漾漾,你真美,我要醉生梦死?了。”
深灰枕头氤氲,她此时埋在其?中的脸同样涨得通红,但与过去嫁接的桥梁,往下坍塌,再?被捞起来重筑。
他总能像一束炙热的光照亮晦暗。
太难拒绝了。
汗液洇湿被单,不停歇的,稀稀疏疏往下滴。
萧阈暴露狂野本性,纵情挥汗,笑得春风得意,不停叫黎初漾名字。
两颗心相撞,缠绵到击溃孱弱防线,她害怕退缩,他干脆用整个人桎梏,防止她逃跑。
墙壁的模糊身影交叠,没有一丝缝隙,热浪热潮铺天盖地。含蓄而暴力地揉碎了眼泪,混成滩粘腻。
就在这时,窗帘缓缓向两边打开。
萧阈重重吮吻她漫着粉红的后颈。食不厌倦,力道发狠,但在她耳边细语的嗓音温柔到不像话。
空气燥热迷乱,黎初漾闭上眼,身后的人表情全然不知。
好似陷入少时的幻梦。
未来压住躯壳沉重的喘不过气,从教室窗户窥望,盘旋蓝天白云之上的是鸽群还是珙桐花,分不清了。
于?题海抬头,阳光被窗隙切割成几何形状落在他的手臂,而后再?次低头,在满页密密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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