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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修编好这一段的记录。
于是,洛阳之变便成了,【隐太子多番加害于豫王,忍之,未止,终起兵洛阳,扑杀之圣人看后,自然是心悦不已,大赞佛子妙笔惊世。
隐太子当年加害于圣人,这事情的确是有的;而圣人容忍多番后,隐太子依旧不改,这才怒而杀之。一切顺理成章,其实,事情没有变多少,只是择有利于陛下统治的部分,舍去那些该隐没于历史长河的碎片,这才是陛下想要的结果。
佛子的思绪徐徐牵扯回来,眸色映着终于暗淡下去的火光怔了怔,喃喃道,“忍之……未止……扑杀之。”
这段为人所不大细闻的过往,还是被他两三笔地改了,保全了陛下的登基的名正言顺,也压住了此起彼伏的质疑。
他闭目长长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座下忙忙碌碌的朝臣的身影,映着外头的日落平西,是一派江山稳固的模样。
所以,帝王之路的平坦,必须有人要以身为砖,残忍铺就。若是无人,那只能是他。
愧疚吗?他自嘲一笑,似乎这个词从未在他作为佛子的为政生涯里未出现过。若真的一笔一账的算起来,那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总要有人牺牲,包括他自己。
永照公主的母亲令睿姬的事情,他隐隐约约的听说过一些,大概还是方才那文书上所写那般——前朝藩王之女,入侍豫王燕寝。可具体的他并不清楚,陛下也不曾对旁人说过。
因此,唯有烧之,以绝后患。
这时候,有主簿趋步上前,微微揖礼,悄悄看了一眼火盆里的残渣,然后恭敬地探身询问道,“大师,愚手底下扣了几分御史台上呈的谏言,关于大慈恩寺迁陵一事,对于其中永照公主的生母睿夫人,似乎颇有微词。更有者提及,若是迁陵,隐太子更应当率先归祖。”
佛子神色淡淡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温度,“放在这吧,我一并处理。”
“这……” 主簿迟疑片刻,看了一眼那被燃烧成灰的文书,道,“御史台的奏牍,若不上呈,恐有不妥,或,对大师不利。”
佛子视线移到他的脸上,不冷不热地问道,“某问君一句,御史台共多少人?”
主簿不解,答曰,“算上有官阶及散官者,大大小小,约百人。”
佛子瞥了一眼主簿迟钝的脸,冷冷笑了一声,“还不懂么?约百人……你觉得陛下会舍不得用那几个人的命,换来一份平静吗?”
主簿大惊,连连低头道,“属下明白。”
佛子淡声道,“御史台,多是闻风奏事,不求其实,但求邀功。御史大夫与御史丞若是管不过来这风气,那就派管得了的人去管。若是都管不了,本相亲自去。”
主簿不敢再反驳,低声诺诺道,“还请大师请教,下属如何回覆御史?”
佛子立即皱了眉头,拂袖道,“回覆?君竟不懂其中利害?” 说着,他扬手将那几卷文书扔进火盆,当着主簿的面将他们全数烧毁。
主簿目瞪口呆,佛子却不以为然,挑了挑眉,道,“君不必惊讶。但请君细想,文书中提及迁陵隐太子之事,虽是几句嘲讽,但圣人看来,断断不是妄言。倘若陛下瞧见那几位联名提及为逆臣隐太子迁陵的笔迹,那敢问君,谏言的那几位御史,还能活过千秋节吗?”
虽是毁尽御史谏言,可实际也是在保护他们,佛子真不愧是佛子。
主簿心服口服,连连再拜,道,“属下明白。属下受教。”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这话一下去,中书省里处理政务文书的节奏似乎快了起来,还不到酉时,事务已经几乎全数处理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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