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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赶走,继续皱眉看着窗外,不过片刻,那只手又摸了上来,他再怼……
反复几次之后,那只骚扰他的手终于消停了。
万家团圆的除夕夜,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店铺也大都关张,平时流光溢彩的街景,此时只剩一片萧索寂寥,实在无趣。
江杳百无聊赖生着闷气,搁在腿上的手机忽然亮起,收到一条消息。
段逐弦:「杳杳,理我一下。」
江杳瞪着这极不要脸的六个字,胸口瞬间涌起异样,好像有什么正徐徐化开,根本不受控制。
几秒钟后,心是软了,但表情还臭着。
江杳扭过头,冲得逞的某人咬牙切齿道:“段逐弦,你惹我算是踢到棉花了!”
*
从压抑的段家老宅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家,江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悠闲地路过沙发时,被段逐弦一把拉坐到腿上。
他吓了一跳,但没拒绝人肉坐垫。
段逐弦摆在茶几上的手机正持续不断亮起,江杳瞥了眼,几乎都是段家人发来的消息。
那些堪称丑闻的阴私埋了二十多年,被他这么毫无预兆地一捅破,段家估计人人自危了,就怕段逐弦突然觉醒,会对他们采取措施。
江杳看了心烦,便把手机倒扣住,问段逐弦:“从你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像那样欺负你了?”
段逐弦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描淡写七个字,没什么波澜,江杳心脏却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环住段逐弦的脖子,把人搂近了些,连声音都低落不少:“你是怎么忍到现在的……”
段逐弦仰头看向江杳:“还记得你当年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可控的愤怒是火种和动力,倘若不合时宜地爆发,就会沦为无价值的情绪宣泄。”
江杳敛眉半晌,陷入失忆:“我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当时段松使用非常规手段,把我妈留给我的房子转到段飞逸和何璐名下,就在你找我游泳那天。”段逐弦笑了笑,略微垂眸的样子像是自嘲,“你不记得这些小事也正常。”
“不,我记得。”江杳连忙辩解,“我只是记不清自己具体说了什么……”
“其实在得知房子被抢走的那一刻,我几乎失去理智,什么可怕的念头都在那一瞬间冒出来了,如果不是你发消息给我,提醒我你还在等我,后来又在我自我怀疑的时候,告诉我隐忍是正确的,或许就没有如今的我了。”
江杳闷闷道:“你别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我头小,撑不住。”
段逐弦轻笑出声,抬手揉了揉某人耷拉的小脑袋:“别难过,都过去了。”
江杳最受不了段逐弦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脏都快疼成一片,可他又实在不会哄人,想了半天只嘟囔出一句:“段逐弦,就算你没了华延,离开段家,所有产业全部破产,我也能养你。”
段逐弦注视着江杳,似乎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的话。
江杳立刻补充:“你别多想,我没有看扁你的意思。”
段逐弦一本正经道:“不,我只是在想,吃你软饭,好像还挺香的。”
江杳:“……”
“我这里软饭当然管够!”江杳腾出一只拥抱的手,豪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衣兜,转而却特别认真地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他知道,段逐弦的终极目标是整个华延,为此段逐弦忍下太多,也丢掉太多。
但他不知道,段逐弦曾经想都不敢想的,那个最大的愿望,到目前为止,已经超额实现了。
坐在段逐弦腿上,江杳搂着段逐弦的脖子,继续道:“我这人命硬,被坏人绑走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睡都没事,福气也挺旺,算命先生给算过的,所以你多沾沾我好不好?”
“段逐弦,新的一年,你肯定会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江杳一连说了好几个“特别好”,舌头都有点打结了,段逐弦知道他是喝多了,在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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