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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挺好的吗?”
说话的人一梗,他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句:“她们失去了父母,接下来的人生只能靠什么都不懂得姐妹两个相互扶持了!”
“对啊,挺好的,又不是活不下去。”松田阵平眼神怪异地看他一眼,“我又不是听不懂。”
这话出口,其他人的眼神都变了,他们看怪物一样看着松田阵平。
“这......”好吗?
他们想反问,但是松田阵平已经自顾自地揽住琴酒的肩:“你说呢?”
琴酒:“还好。”
“对吧,我也这么觉得。”松田阵平笑起来,“感情不过是累赘罢了,即便是亲情也不过如此。而且那对姐妹没了父母,不也活得好好的吗,他们都没说什么,你们瞎但什么心?”
“呐呐阿阵,你渴望过父母吗?”
“没有。”琴酒冷冷地掀了掀眼皮,狭长的眸子里翠绿的冷光毫无感情,语气里带着讽意,“累赘。”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松田阵平满足地往琴酒身上倒,他冷淡而具有迷惑性的苍蓝色眸子看向已经僵硬在原地的其他人,“你们呢,渴望过父母吗?”
当然渴望过。
很少人像这两人一样,拥有人生中第一份记忆时已经深陷组织这个漩涡了。大部分人进入组织时已经可以记事了,他们记得自己的父母,对亲情也有着最基础的理解,他们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样,向往父母温暖的怀抱。组织里的竞争很残忍,平时训练与考核很累,这让他们更加思念父母。
他们一直渴望着有一天能够离开组织回到父母身边。
但是在他的注视下,其他人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他们看着面前这对同龄人中甚至可以说是组织里最强的搭档,看着他们脸上的理所当然,心里一阵阵发寒。
没有同理心的怪物。他们想。
正如飞蛾向光,人类都渴望一个家,只有怪物才会对亲情嗤之以鼻。
他们的想法松田阵平和琴酒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们也发现了组织里的同龄人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们,不过这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是以彼此为支撑的,其他人不过是生活里无聊的过客罢了。
并不是其他人孤立了他们,而是他们孤立了整个组织。
但是当天晚上,回到家后,松田阵平又问了一次:“阿阵,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那两个没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孩子失去父母,你会觉得可怜吗?如果你见到她们,会不会给出帮助?”
琴酒胡乱搅拌着杯子里的冲剂,闻言淡淡道:“不会。”
他说完,仔细看了眼松田阵平:“自己的事情都已经管不过来了,你为什么喜欢关心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松田悻悻地默默鼻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从小到大,我似乎从来没见过你对什么东西展现出哪怕一点兴趣。”
“阿阵,问个很俗气的问题,你的梦想......额,你有梦想吗?”
“......活着。”
能活着就好,即便是浑浑噩噩地活着,即便是枯燥无聊地活着,但只要活着,总会有盼头。
在这个将人的生命弃如敝履的组织里,他却厌恶任何一切不珍惜生命的行为,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说着“不会”的人,却在六年后把伞递给了走丢在雨夜的女孩。
他并不知道琴酒递出这把伞是出于什么心理。是想要利用这个孩子,还是单纯地展现了为数不多的怜悯,又或者两者都是。
松田阵平有时候真的不能明白琴酒心里在想什么。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带来的回报很可观。宫野夫妻的小女儿,被研究室视若珍宝的存在,却将这把伞当成了宝物,不准任何人觊觎,也不准任何人诋毁递给她伞的银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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