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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兄长是个温文和煦的谦谦公子,他和自己说话就像春天的风一样温柔,就算是责备时,声音也轻得像湖面上掠过的羽毛。
如今……
如今的兄长,他的心开始变得冷硬,喜怒不形于色,像一座孤峰在天地间耸立着,坚强不可动摇的朝一个目标走去。
他身上只有一处软弱,是那个叫赵姮的女人,可是刚刚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现在兄长一颗心忽然变得硬似磐石。
“哥,你们怎么了?”张景虽然畏惧此刻的兄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们?”张良似乎刚刚回过神来,良久,他平静的回答:“没有我们,我是我,她……是她。”
张良陷入恍惚当中,好似一个走在悬崖峭壁上的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站的那么高,跌下去就会粉身碎骨。为什么以前没觉得这么危险呢?
大概是知道她还在,所以便觉得安心。
可是如今她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撇清,张良突然感觉到了高处不胜寒。
当年国破家亡,多少人指望着他:韩成兄妹俩、张家的众多门客、还有韩国遍布在七国的细作……每天醒来都有一大堆人一大堆事等着他,韩成日日念叨着让他忠心,早日复兴韩国。
复兴韩国?
若不是父亲逼他起誓,他不会选择韩成。
那两个月,是噩梦一样的日子。
他带着那么多人到了楚国,把他们安顿在一个小地方。东躲西藏、父母的亡故、还要忍受韩成的喋喋不休……他几乎不曾发疯。
天之骄子,何曾过过这样的日子?
最难过的,是父母的死去。
他在新郑城外,死死的压抑着悲痛……后来他听说了刑场上的事,那个女子拦在父母面前,听到她和那群人争执的情形,他恨自己那一刻的无能为力,救不下父母、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不是没想过去找她,只是当时不敢,不敢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安顿好韩成他们之后,他在各个国家游荡,一面将韩国还保留在外的细作们联络起来,另一面……他需要时间去来开解自己。
需要接受自己的困境,也需要承认自己的失败,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易事。
那伶仃的日子里,他孤身一人四处漂泊,颓废不堪。
他曾在酒肆里喝得酩酊大醉、在坟地里枯坐好几夜、那段日子他想她。
想得心都疼了,可是不敢去找她。
后来韩念来了,说秦赵交战,他知道姮儿一定去会去赵国。
那时他突然清醒过来,姮儿一个女子,为了报仇隐忍八年吃尽苦头,姮儿尚能如此,何况他?
渐渐想明白过来之后,他去了局势最乱的燕国,燕国的朝堂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燕王老迈根本管不了。他想办法见到燕王,获取了燕王的信任,用了半年的时间把燕国的政权归拢,然后成了燕王最信重的人。
他不愿受官职,燕王怕他离开,只好提出嫁女。
他言明自己已成婚,燕王却道:“事成之后,这婚约便作罢,不然先生在燕国行动多有不便。”
他只能答应。
他知道燕王要什么,燕王想要燕国成为第一大国,他允诺。燕王说会替他报仇、复国,他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否认。
他想的从来不是这些,他其实……没有怎么想着报仇,父母本可以逃离但他们依然回去赴死,这是他们的选择他无从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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