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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手,只觉得季萧未是想要打自己手心,也不知从何处来的勇气,竟真的不愿妥协,无论心中怎样惶恐,却仍像是破罐子破摔昂着下巴,面有不满。
白枝玉道:“发生了何事?”
眼见天色不好,吴信然又并未跟着返回,只怕已经在回城的路上,白枝玉虽不懂武学,但好歹也已经官至少傅,天资聪慧,心思细腻,知道这是个不妙的信号,须得在吴信然之前返回晏城。
否则若是吴家在城中布下手脚,季萧未很有可能会在回城的路上遭遇危险,到时候恐怕会比如今马匹受惊更为惊险。
他打量着天色,道:“陛下身上还有伤,先行上马车罢。”
木朝生便从白瑾细碎的哭泣声中听到了男人抬步走来时的脚步声,平平静静,他却从中听出了些许惊涛骇浪之意,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道:“白瑾诬陷我在先,凭什么光欺负我——”
话音刚落,那白瑾跟着呼吸一转,大约是有话要说,却没来得及说,季萧未已经一把拽了木朝生的手,不似他所想那般惩罚自己,反而垂着眼眸细细检查他的手指,问:“何时伤到的?”
冰凉的指尖捏住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之后便感到了些许疼痛。
木朝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指腹上有了些许伤口,想了许久才记起是先前强行抬起木板所致。
或许是伤口不深,相较起从前受过的伤实在不足一谈,便将其就此忽略了过去。
季萧未在细小的伤口中看到了一点木屑,指尖用了力,木朝生跟着倒吸一口冷气,小声咕哝道:“疼。”
“如今倒觉得疼了,”男人语气冰凉,很快又松了手,将站在一旁泪眼婆娑的白瑾忽视了过去,淡淡道,“启程。”
白瑾见状便有些失望,本想寻求长兄的安慰,转眼却见对方正站在自己与木朝生中间,担心木朝生瞧不清路,正小心翼翼搀扶着对方,轻声细语问:“手上的伤可是还会痛?”
“不痛的。”
再过一会儿就要愈合了。
白枝玉面露担忧,竟将他的手举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口气。
木朝生与白瑾皆愣了愣,不曾想到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很快白瑾又回过神来,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了拳头,先前摔倒蹭伤了手掌,攥紧拳头时便隐隐作痛。
伤势也并不是那么隐蔽,换做以往在书院受了伤,那些个少爷公子谁不是将他放在眼前时时刻刻关注着,偏偏木朝生这人像是带着什么致命的蛊,分明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奴隶,又叫人移不开眼。
只要木朝生在自己身侧,便会将所有视线和关注引走,像与他是一簇双生的花,此消彼长,到如今谁又还记得他只是季萧未寻来的,自己的替身。
白瑾咬咬唇瓣,脚下慢了些,紧紧盯着身前少年的背影,忽然瞧见已经上了马车的季萧未将窗幔撩起了些许,露出一张侧脸,瞧着不曾转开视线,余光却隐隐落在木朝生身上。
白瑾已经有些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便与季萧未关系疏远起来了,只隐约记得季萧未登基之前也时常到白家探望。
那时自己年岁还小,性子也有些内敛,季萧未还送过他礼物,虽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自己一直留着,视若珍宝,连吴信然都为此吃过醋。
自从他继位之后,自从身边有了木朝生之后,从前的那些过往便像是泡沫一般一戳便碎了,像是自己做过的一场白日梦。
白瑾摸了摸袖口,记起围猎那日侍女同自己说的那番话,心中到底还是拿下了主意。
回程的马车只有一辆,四个人只能一同塞在不算很大的车厢之中。
先前的遭遇让木朝生心神不宁,上了马车之后便感到困倦,转眼便靠着车厢边睡熟了。
只是睡梦中也不算安稳,总是会记起那时林回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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