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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自己知道,我早就没办法骑马了。张生只是找机会带我出来散散心。
张明生把手递给我,我沉默地覆上。
我想起在日本的旅行,我们一家安顿在一座孤寂的庭院,院里铺着洁白的石子,还种了几棵嶙峋的梅树,细细的绿溪潺潺而过。我不太喜欢这种氛围,连一棵茂密的树也没有。我最讨厌的,是那一条长长的,木制长廊,暗红色的木,苍凉而华丽,我穿着木屐,依旧由张明生引着往前走。每走一步,都会听到吱呀一声。我不知道那条走廊到底有什么名堂,张明生牵着我,低头浅笑。他一定是在笑我。
张明生的手心温暖而干燥,不容置疑地拢着我,我也懒得再想和他相关的一切,只想赶快站起来。我喜欢阳光、植物,甚至喜欢雨水,我喜欢站起来行走的感觉。
还没等我离开轮椅,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明生哥”。
詹韦清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穿得有模有样,一身肉蔻色,像电影里文艺的画家或者诗人。他看起来还是那么讨厌,小白脸一个,神情永远浮着惊异和忧愁,我都猜的到他要说什么,一定又是用“我知道不该打扰你们的,但……”这个句式造句。
张明生想必也没有预料到詹韦清的忽然出现,他的手还悬在半空,连我把手挪开了都没察觉。他转头看向詹韦清。
我不知道他的脸色如何,只知道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
阿海紧随其后赶了过来,他满脸为难,额头渗出了汗珠。
我瞥向阿海,冷冷地说:“怎么,现在连个人都拦不住了?”
第5章 五
当警察的时候,李译总嘲笑我是老好人,说我脾气太好,会遭人欺负。我那时候听了也只是一笑而过,因为我明白,李译并不是真心笑话我,他只是担心我总帮同事干这干那,累到自己。直到遇见张明生,我才明白,在毫无道德底线的变态面前,所谓的善良只会变成犹豫、茫然、自我折磨,大义凛然的宣言和低三下四的讨好无法帮我立足,也没办法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觉得自己变了,有时会因为这种变化而痛苦。
但只要詹韦清一出现,我就觉得,或许我还可以再坏一点,或许我可以多摆摆张太太的架子。
他和我的生活本来没什么交集。詹韦清,一个家世优越的记者,看起来无欲无求,甚至颇有些反抗权贵的意思,这让他在平头百姓口中一向风评不错。他的穿着和行事都低调得刚刚好——既不会喧宾夺主,也不会淡出人们的视线。我从前有看报纸的习惯,总是在早上带一份晨报去办公室,李译每次经过我办公室讨咖啡,都会顺便带走上一份我看完的报纸。
我无奈地笑,将热咖啡递给他:“那是大前天的报纸,上面通缉的犯人现在正在接受审讯呢。”
李译说:“反正我只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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