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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自幼丧母,没有嫡亲的兄弟护佑,外祖一脉凋零,唯一疼惜他的外祖母常年重病卧床。
此前,他们都以为这桩婚事是前太子和谢家的算计,如今才知,竟是谢宁的外祖母替他向圣上求的。
据说赐婚圣旨下达当日,谢宁外祖母就撒手人寰了。
其外祖母出身簪缨门第,诰命加身,临终前萌祖荫为孙儿求来赐婚,期望他后半生能有个好去处。
岂料那人已不再是当初的少年,终究是错了......
唉,想让孙儿落个好,却没问萧呈渊的意愿,硬凑了一对怨偶,折腾了三个人。
顾青辰不知道萧呈渊为何能什么都记得,偏将一人忘得彻底;谢宁没失忆那这些年为何不去找萧呈渊;又是否真如赵淮宁所想—谢宁对萧呈渊无意,求旨赐婚只是为了后半生想嫁得好些。
感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不能说谁对谁错。
但这般纠葛在顾青辰看来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可以理解,不能苟同。
如果他是萧呈渊,既然无法拒绝赐婚,又无法迎娶爱人,那就趁早放手断干净,好好过日子;若实在接受不了结发妻子,那就相敬如宾;若实在忘不了心爱之人,那就将爱埋藏心底。
如果他是谢宁,既然夫君已令爱他人,那就该放手放手,该和离和离;若一时无法和离,那便说清楚,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如果他是赵淮宁,既然喜欢的人已经成婚,并且难以和离,那就说明不是良人,他会果断放手。
幸好他谁也不是。
幸好他是顾青辰。
幸好他有叶如尘。
三个人都太固执了,若有一人能尽早看清并放手,那便就皆大欢喜了。
顾青辰想到曾经叶如尘为赵淮宁算的一卦,[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虽然不能断言继续强求是否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但过程一定是痛苦的。
顾青辰劝说赵淮宁看清楚些,世上男子那么多,萧呈渊真的就是最好最适合的吗?
“莫要蹉跎了年华,最后落得一场空。”
赵淮宁摇了摇头,“我不悔......”
——
叶如尘和徐时年架着罗之清往外走,罗之清嘴里还嚷嚷着“再来,继续喝!”
将人扶到门外,罗之清晃了晃脑袋,似乎清醒了几分,拉着叶如尘衣袖,“如尘,你想好干什么了吗?不如来我们礼部吧?兄弟罩你!”
叶如尘笑道:“好的,先排除礼部。”
“哎?你怎么这样!”罗之清不满,还想说些什么,被徐时年打断。
“行了,你也不转转脑子,如尘去那里都比礼部合适。”
徐时年将其手从叶如尘衣袖上扯下,把人塞进马车,转头对叶如尘说:“那我先送他回去了,改日再约。”
“好,路上小心。”叶如尘点点头,目送两人的马车离去,然后转身回了府。
傍晚客人都散尽了,下人们收了残席,叶如尘抬头望去,月下凉亭还有一人对影独酌,脚下横七竖八躺了好些空酒壶。
从下人手中接过一盘点心,挥去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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